君恩灏觉得君恩寿不复先前的冷冽。
现在的他更如滑溜溜的泥鳅,让人摸不到头脑。
简单过招的几句话让君恩灏有种气的吐血的感觉。
君恩灏撩起袍摆,虎虎生威的坐在他们侧位的椅子上。
“本王的士兵声称亲眼目睹你们前往本王军营后,不是你们做的还能是谁?”君恩灏口吻笃定。
气氛沉默许久。
嗒,是江隐把茶盏撂在桌上的声音。
一声轻嗒声让君恩灏的心倏地一紧。
江隐清冷如山泉的声音涓涓流出:“君恩灏,做人有点脑子吧,你的士兵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本祖还说寿王府的人看到灏王日日夜夜流连花街柳巷呢,怎么?这也有说服力?”
君恩灏刚想反驳什么。
江隐抬手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先不必着急反驳本王,方才本祖说的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就算军营后边的空地是本祖和寿王做的,那又怎么样呢?你有什么资格来找本祖大呼小叫,兴师问罪的?”
“前段时间,石头一事危如累卵,本祖为保障江山百姓们的安全找了这样一个地方,将石头全部排下去,化解了大兴京城石头四处掉落的危机。”
“你身为一个王爷,不为江山社稷考虑,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难不成那个时候要考虑到要给灏王你留下这块地,让大兴京城们的百姓们伤亡惨重,难道这样你就满意了么?”江隐字字铿锵,噎的他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君恩灏是个不甘示弱之人,他怼了回去:“呵你说这话倒是有意思,难不成还不允许本王保护自己的东西了?这整个大兴京城那么多空地方,怎的就盯上这个了?”
江隐骨节分明的长指敲了敲:“怎么?那等危急关头,你还要本祖挨个去找哪些是适合移除石头的空地?”
“你知不知道时辰多么宝贵,但凡耽搁那么一会儿,会死伤多少无辜的人?”
江隐犀利的眸冷冷的,宛如一把羽箭般刺了过去:“难道灏王可以拍着胸口负责,打包票可以负责这些人的生命安全么?”
君恩灏被噎的闭上了嘴。
他的确无法负责。
最后,君恩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他转身欲走,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的脑子好似灵光闪过了什么:“等等……”
“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
他定定的看着江隐:“石头无相邪不是我母亲,我母亲已经死了,为何还会有石头滚落?难不成我母亲根本不是石头无相邪?这一切都是你们的计划?”
江隐看着君恩灏,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呵,这君恩灏的脑子还是有些迟钝的。
这么明显的事情竟然到今日才领悟。
但是江隐又怎会顺着他的话说呢,她掀了掀眸,露出一副茫然的样子:“灏王在说什么?怎的今日说的尽是疯话呢?你母亲是石头无相邪的事又不是本祖下的定论,是你府上的人发现的,又是你母亲亲自暴露出来的,况且,道士也亲自证实了,你现在跑来质问本祖,你的脑子怕是有什么问题吧。”
江隐的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讽意。
君恩灏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他深呼吸一口气:“好,好,寿王妃的嘴巴这般厉害,本王说不过寿王妃。”
他灰溜溜的离开。
君恩灏在石头无相邪这件事上愈想愈不对,他气的在府上大发雷霆,砸坏了许多东西,而且还打了孙欣,打了所有当初指控他母亲是石头无相邪之人。
他懊恼,怨恨的情愫在胸腔中燃烧着,刺的他十分的痛。
君恩灏大醉了一场,起来之后眼里的仇恨更甚了。
君恩灏召集了麾下的军师们,让军师们为自己想法子,他虎虎生威,把自己当成王般坐在了椅子,他的脑子里生出一个计划:“本王手中有虎符,这虎符能调动黑甲兵,所以本王……”
那些军师们听了这话,每个人的反应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目瞪口呆,谨慎小心的叮嘱着:“灏王,虽说现在朝廷有部分是我们的人,但是我们还是要万事小心啊。”
“此言差矣,灏王手里可是有黑甲兵的啊,得黑甲兵等于得天下,要知道,黑甲兵可都是听从虎符行事的啊。”
“人啊,胆子必须得大,如若不然,则会被一直压着。”
此人的话恰恰说到了君恩灏的点上,君恩灏拍了拍椅子的扶手:“这话说的不错,看看这段时间,本王过的是什么日子,随便就被欺压,就被剥夺了权势,这种日子本王算是过够了,与其这样窝窝囊囊的过完这一生,还不如想法子把权势通通握在自己手里,到了那个时候,看看谁还会给本王眼色看。”ωωω.χΙυΜЬ.Cǒm
“灏王若是主意已定,不如想一个周全的计划。”
君恩灏的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嘴唇:“恩,本王去问问北惑大人吧。”
君恩灏知道该如何北惑,他跪在外面等了好几日。
自然,依北惑的性子,想见君恩灏,自然是要把人拽进去,狠狠的收拾一顿了,骂了一通,说他没本事云云的。
后来,得知君恩灏这个计划眼底倒是划过一抹赞许之色:“想实现这个计划很简单,把大兴王朝最厉害的两个人支开,剩下皇上自己,这样他就没有帮手了,斩了皇上,你这个皇位就算是坐稳了。”
“届时就算是帝行湛江隐二人回来也无济于事了。”
君恩灏虽然不太愿意听到,承认君恩寿江隐很厉害的话,但是目前这个情况也只能这样做了。
只要坐上那个九五至尊的位置,他就赢了。
北惑给了他一个锦囊,让他按照锦囊上的去做。
君恩灏离开后,北惑的手指敲打着:“君恩灏若是真的有本事掌控了大兴王朝那还好了,他掌控大兴王朝,我掌控他,那我的计划也会顺利很多很多。”
君恩灏回去后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锦囊,他扫了眼上面的话,拧起眉头,有些不解:“这北惑为何让我想法子和君恩寿的母亲联络上?”
另一边,一直在寿王府夹着尾巴做人的徐太妃也收到了北惑的亲笔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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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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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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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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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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