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恩灏的母亲笑的阴沉:“你既不想沾染上这血腥,那便用别人之手去沾染这血腥。”
貌美如花的女子笑的欢喜:“多谢石头无相神。”
君恩灏的母亲转身离开,她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写了一张纸条,放到了和江隐约定好的地方。
不多时,神手便将纸条拿走转交给了江隐。
江隐拆开纸条看了看,阅过内容的江隐把纸焚烧了个干净:“被君老夫人烧死的女子已经按照本祖的计划开始实施了。”
神手退到了一边。
帝行湛执着于给江隐剥葡萄,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剥好放在水晶盘里:“老祖宗打算何时让众人误以为君老夫人是石头无相邪。”
江隐嫌弃的看着这堆扒好的葡萄。
虽说吃起来方便,但她的嘴也不是机器,能瞬间吃完,吃不完的都变成干巴巴的葡萄干了。
她捻着指尖上的圆润珍珠:“也快,现下灏王府的人都看到君老夫人手臂上都是石头了,加上最近石头无相邪的事,灏王府的下人们必定会联想到石头无相邪,届时,会闹的非常大,到那个时候,本祖的第二个计划便可以出手了。”
江隐所预判的一点儿都没错。
君老夫人总是有意无意的展现出自己身上时石头做的。
石头无相邪的事本就闹的人心惶惶的,下人们自然害怕,他们有的出去传递消息,但是被君恩灏发现了,被关在柴房里好一顿毒打,有的告诉了官府,有的告诉了玄学世家。
百姓们的力量是强大的,对自己有弊的事自然上心了。
官府被百姓们镇压的实在无法继续做这个缩头乌龟了,再加上官府的人也的确是怕石头无相邪真的出现了,只好前往灏王府。
君恩灏得知来意后一个头两个大,但还是极力的保持着镇定:“本王府上怎会有石头无相邪?”
官府的人不敢得罪君恩灏,他们点头哈腰的:“灏王,是这样的,可否请老夫人出来,让我们看看?因为最近很多人说老夫人是……”
这话可算是踩到君恩灏的痛点上了。
君恩灏如蛇般的眸好似竖起了瞳线:“本王的母亲是石头无相邪?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你们现在立刻给本王滚出去!”他发着激烈的火。
官府的人怎敢得罪他们,只好暂时离开。
官府请来的大师们跟在他身后:“大人,现在该怎么办好啊?”
官府的大人刚要说什么,有个衙役忽然风风火火的走了上来:“大人,不好了,东街米铺的徐老爷把她夫人给杀了,而且嘴里还神神叨叨的说了些什么,好像是关于石头无相邪的事。”
官府的大人一听,赶忙过去了。
东街米铺前起了桩凶杀案。
米铺前竖趴着一具女子的尸体,女子的年纪差不多是中年,身上穿着华裳裙袍,后背上插着刀子,刀尖刺的很深,看不到银光的刀身,只能看到一个柄手,鲜血已经浸透了她的衣料,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俨然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死去女子的身后站着一个已经傻住的,呆掉的徐老爷和他养在外面的外室。
他们二人傻了,完全不知如何动作了。
官府的大人一声令下命人把他们团团围住。
“好个徐老爷,平时看你老实巴交的,没想到竟是个杀人犯。”官府大人怒吼着:“来人,把人抓起来!”
徐老爷他猛的抬起头来,指着貌美如花的女子,在这种时候什么情分都没了:“是她,是她撺掇我杀人的,我本来不想杀人的,她忽然来了,说了一句这种母老虎留着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听完这句话,脑子里就跟起了邪性似的就把我夫人给杀了。
貌美如花的女子听了这话,她崩溃的用手抓住自己的脑袋和头发,不断的摇着头:“不,不是的,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里忽然就蹦出这句话了。”
脑子灵光一闪,忽的想到什么,猛的掀开眸,拍着脑子:“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就说石头无相邪问我这条人命要不要沾我的手是什么意思。”
“我说不要,它就说那就不用沾染我的手,但是它竟然沾染了徐老爷的手,我是想做徐老爷的夫人,但是徐老爷杀了他夫人,他一定会坐牢的,我这个夫人还怎么当啊。”貌美如花的女子这才反应过来什么。
官府大人听着女子的话,听出了些门道来:“你说什么?你是说你遇到了石头无相邪?”
女子连连点头。
有了石头无相邪的消息,官府的人无比的兴奋,激动的问:“石头无相邪在哪儿?”
女子斩钉截铁道:“是当朝王爷君恩灏的母亲。”
官府大人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当真?”
“当真。”女子道:“我怎敢说谎!”
就在这时,有人眼尖的朝不远处指着:“我看到君老夫人了,她就在前面呢。”
官府大人一声令下命人把君老夫人给围住了。
君老夫人站在原地,身着贵气的裙裳,她左右环绕着,拿出威严来:“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官府大人怒气横生的:“你现在是邪祟。”
他朝后面的大师们摆摆手:“你们快作法把人抓起来。”
恰时,君恩灏愤怒滔天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他快步走了进来,来到自己母亲面前,瞪着他们。
官府大人还是忌惮君恩灏的:“灏王,您可要小心些啊,这人现在不是君老夫人,而是邪祟啊,是石头无相邪啊。”
君恩灏冷冷的开口:“谁说的?胡说八道?”
人群中,有人压低声音尖叫了一嗓子:“啊,快看,君老夫人出现变化了,她的脖子竟然也变成石头了,她的手也是石头做的。”
“对对。”
“没错,就是石头。”
君恩灏跟随着其他人的眼神看去。
君老夫人的脸都变成石头了,而且她已经失去了五官,整个石头脸上都是平平的,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罢了。
君恩灏冷不丁一看也吓了一跳:“怎么,怎么会这样?”
“灏王还是认清楚现实吧,君老夫人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君老夫人了。”
君恩灏连连后退,脑子嗡嗡作响。
官府的人请的大师们蜂拥而上,用道法的绳子把君老夫人给绑了起来。
君恩灏看到这一幕,他竟无法走动一步,他想上前,但是他也看出来了,母亲现在的形态就是石头无相邪的神态,他若是阻拦就相当于阻碍朝廷抓石头无相邪,说不定会把他当成同伙。
所以,君恩灏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和现有的权利只好隐忍不发。
他盯着自己的母亲,喃喃自语:母亲,你现在已经是邪祟了,你最好的归属便是被道士抓走,这样,我才能保住现在拥有的一切。
君老夫人被抓走后,朝廷不一会儿便派人下来了,同君恩灏道:“灏王,你的母亲是邪祟,你身为她最亲近的人,我们怀疑你包庇了,也怀疑你是不是也跟邪祟有关系,所以麻烦你配合我们。”
君恩灏听着他们的话气的差点儿吐血。
“这跟本王有什么关系?”
“邪祟是灏王你的母亲,加上之前你极力促成寿王是石头无相邪,这很难不让我们怀疑啊。”
君恩灏现在是有口难开,加上是皇上下来的圣旨,所以君恩灏只好跟着去了。
深夜,江隐悄悄来到困住君老夫人的地方。
君老夫人体内的女子魂魄开口了:“大师,我已经按照你所部署的完成了计划,大师快救救我啊,不然那些道士会把我的灵魂打散了。”
君老夫人身上之所以会变成石头是因为江隐略施了些小法术。
她让魂魄女子配合自己既铲除了君老夫人,又没有打草惊蛇的给外人假象抓住了石头无相邪,这样一来,真正的石头无相邪便会放松警惕,这样更有助于江隐去抓它。
江隐既让这女子配合了自己,便不会放任她不管的。
她把女子的魂魄从君老夫人的体内解救了出来,做了一个纸人的魂魄在里面寄存着,方便明日官府请的道士们作法。
做完这一切,江隐离开,把女子的魂魄送入了鬼门。
第二天,官府请来的道士们作完法后洋洋得意的跟官府和朝廷说了自己的战绩和胜利成果。
君恩灏是一只老狐狸,是一条滑溜溜的鲶鱼,朝廷问的问题都被他轻松的推了回去,最后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好把他放了。
但是,皇上君行之为敲打君恩灏,让他长长记性,罚他禁足一个月。
禁足一个月等于是斩断了他的臂膀,同时也羞辱了他。
因为在君恩灏眼中,只有后宫的女子们才会禁足。
石头无相邪的事看似告一段落,实则在江隐这里只是刚刚开始罢了。
近几日,江隐发现小祖同私塾里在孤儿院住的小女孩儿关系很好,二人经常在一起玩耍,小祖还经常带府上的东西给她吃。
江隐站在私塾门口,帝行湛站在她旁边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怎么?”
“你有没有发现小祖最近的不正常?”江隐声音极其平静的问出这句话。
这时,恰好赶上小祖和小女孩欢欢喜喜的往外走。
“小祖的确比较喜欢和小孩子玩,但是他的付出是有分寸的,最近他对这小女孩儿的付出超出了他性子上所展现出来的付出。”
帝行湛听了这话不由的打趣道:“这小祖现在还小,你便担心儿子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了。”
江隐垂着眸:“先别说,他们过来了。”
江隐的第六感和预感一向是比旁人强的。
小祖抓着小女孩儿的手欢天喜地的跑过来,似是想到了什么,抿着小嘴儿,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江隐:“娘亲,我可不可以同你商量一件事啊?”
江隐看了他一眼,又看小女孩儿局促的低着小脑袋不敢看她的样子。
她尽量让自己的神色柔和些许:“恩?什么事?”
小祖见娘亲的心情还不错,喜滋滋的抓起小女孩儿的手晃了晃:“娘亲娘亲,我想带我的好朋友果果去府上小住一段时间。”
小祖所提的要求并没有出乎江隐的意料。
她看着小女孩,小女孩挺着背,用最乖的表情去看江隐,让自己看着听话一点,一副生怕她拒绝的样子。
有了孩子,江隐对孩子的容忍度十分高,而且很有耐心。
“那她不回孤儿院真的可以?”江隐问:“难道不会有人找她?若是孤儿院的人找不到她该着急了吧。”
一提到这个,小祖气吼吼的,人如一个河豚般,他拽起小女孩的胳膊,把她的袖子挽了起来:“娘亲,你看啊。”
江隐看了过去,发现小女孩手臂上尽是被打的鞭痕,满是伤痕,而且还有被掐的,有新伤也有旧伤。wWW.ΧìǔΜЬ.CǒΜ
江隐的眸凉了凉:“谁打的你?”
小女孩果果的眼睛湿漉漉的,小小声的开口:“是……是孤儿院的院首打的,她打我是为了让我记清楚她的恩,是她让我去了私塾,让我接触了很多达官贵人,她想让我记住以后不能忘了她的大恩大德。”
江隐冷笑:“还有这样逼着报恩的人,这等行为,即便是有恩,谁会带着一身的伤去报恩?”
“娘亲……”小祖用可怜巴巴,奶声奶气的声音喊着。
也不知怎么,江隐虽说觉得这小女孩儿可怜,但是更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劲儿,至于哪里不太对劲儿她还摸不清楚。
为了能够摸清楚,江隐同意了:“恩,那便带回府上去住。”
说罢,江隐去看帝行湛。
他立刻心领神会:“恩,这件事本王会去处理的。”
小祖拉着小女孩开开心心的回到了寿王府。
江隐让管家给小女孩儿安排了一个房间。
小女孩进来以后便十分乖巧,眼睛都不敢东瞧西望的:“管家伯伯,我住下人的房间就好了。”
管家感叹这个孩子的乖巧,同时也可怜她:“你是小少爷的朋友,也算是王府的半个小主人,怎么能让你住下人的房间呢?”
管家给她安排了一个很温馨,但不算大的房间。
小女孩拿着破破烂烂的小包袱进去之后便迅速打开,神神秘秘的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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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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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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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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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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