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那双眼睛定定的看着林子,呲牙朝林子笑着:“呵呵呵呵,你以为我是为了重新生活才这样的吗?”
“不!”
李路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里面满是红血丝,那红血丝好似染红的红宝石,存着可怖和让人惧怕的情愫:“我只是为了能够重新杀人罢了。”
“你,是非常非常幸运的哦。”
李路说这话的时候兴奋的直颤抖。
他伸出手轻轻的拍着林子因为紧张而哆嗦的脸:“林子,你是继我重新杀人之后最为合适的一个人。”
“为,为什么?”林子好奇的问着。
李路呵呵的笑着:“一来,因为你已经跟副将请假了,即便我把你杀了,你最后失踪了消失了,大家也只会认为是你做了逃兵,不想回到军营,是绝对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来的。”
“二来,因为……”李路拍在他脸上的力度愈发的重了,重的骇人,几乎是瞬间,脸就红了,他咯咯咯的笑着:“因为,你蠢啊。”
李路呵呵的笑着。
迷药的劲儿已经上来了,迷的林子晕晕乎乎的,他瞬间倒在了地上,双手双脚都是软的。
李路用帕子把他的嘴巴堵住了。
他用事先准备好的斧头啊,刀子啊等等把他宰了。
林子痛的想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但是嘴巴是被堵住的,唯一的发泄的方式都放不出来,这让林子愈发的痛苦了。
最后,林子被他杀了,随便塞进了一个木桶里。
杀完人的李路神清气爽,他在地窖下重新清洗了下自己,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士兵的衣裳,爬了上来,面上是一派真诚老实的样子。
他并没有直接回营帐,而是离开了军营前方阵地,跑到了军营的后山处。
他拿出一张符纸在地上烧着。
不多时,他身后出现一个身穿纯黑色的,宽大斗篷的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北惑。
他的声音沙哑着,喉结滚动着,居高临下的望着李路:“找我有事?”
李路点头哈腰的,对待北惑那叫一个恭敬无比。
“大师,谢谢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若不是您,我现在早就被他们给抓去了。”
北惑咯咯咯的低沉的笑着,那双黑曜的眸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嗓音宛如刮在粗糙石板上的石头般:“所以,我帮你不是白帮的,你应该给我回报,知道么?”
李路点点头,心想,就他所要的回报简直太简单了,太容易达成了,他笑道:“您放心,一定给,这不我刚杀了一个人,我就立刻过来孝顺您了。”
“那人在地窖,我按照您说的法子,把他的灵魂困在了里面。”
“您可以随时随地的过去享用。”
闻言,北惑满意的笑了:“算你识趣。”
北惑一震风消失不见了。
就这样,李路杀了一个人。
过了七日,到了林子请假结束回来的日子,但是他们还是未看到他回来。
副将有些生气了:“这个林子怎么说话不算话,什么意思。”
其他人也不赞同林子的做法,认为林子的确有些过分了。
副将开始找人问林子的家。
有个人似乎知道,刚要开口说什么,眼尖的李路一下子发现了,他怎能让这个士兵说出来呢。
他速度极快的上前:“副将,其实现在想想,我似乎有些事情要说。”
闻言,副将看了他一眼,道:“你说。”
李路憨厚的挠挠脑袋:“林子走的那日,我碰到他了,他找我说话了,他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跟我说的,他说在军营当这么个小破兵真的是太累了,还是回去种地娶媳妇比较实在。”
副将一听这话,整个人先是一愣,而后气的直拍大腿:“什么?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觉得当兵不好了?”
“呵呵,这人,当初他可是要死要活的跑来要当兵的,好家伙,那话说的可好听了,说什么报效江山,报效寿王。”
“现在在这儿苦了累了就不想干了?”
“他什么意思啊。”
李路赶忙安抚着,他的余光扫了眼想要说林子家地址的士兵,见成功的拦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副将气呼呼的说:“既然如此,就给他除名,就算是以后求着我们回来,我也不会让他回来的。”
说完这话大家便各做各的去了。
李路往前走,方才要说知道林子家的士兵上前拦住了李路,对李路道:“你给我站住,站住。”
李路黑色暗沉的眸看着他:“你有什么事么?”
“你说谎了是不是?林子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根本不是一个逃兵。”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李路摆摆手,一把子推开了这个士兵,满脸的不耐烦的情绪。
“我知道什么?少在这儿跟个苍蝇似的烦我。”
李路走在路上,在心里喃喃自语:呵呵,下一个就是你了。
时光荏苒,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副将在点名,整理名册的时候发现名册上少了好几个的名字。
副将疑惑道:“真是奇怪,咱们军营怎么少了那么多的人啊?”
“副将,都是请假回家的,这种的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副将沉思着,他又不傻。
这一个一个的,若是一个两个的不回来倒是正常,但是现在是好多个了,大概有十多个,这可就不正常了。
副将把册子往桌上那么一扔:“咱们军营忽然少了这么多人为何没人吱声?”
士兵吓的耷拉着脑袋,他小小声的开口:“最近大家都很忙,再加上咱们军营的士兵太多了,若是不特意点名的话谁都不会发现的。”
副将跟君恩寿和江隐在一起时间久了自然也知道一些邪门歪道的事。
他怀疑这军营是遇到些什么了。
副将连饭都没心思吃了,他急急忙忙往外走去,直奔寿王府。
他平复着粗气,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君恩寿银色面具下黑曜石的眸凉的骇人:“失踪了十多个人竟然现在才发觉!”
副将在君恩寿面前就是个小白兔,他瑟缩着脖子:“王爷,现在是冬天,军营特别的忙,忙着储备粮草,给马保暖,还要建造一些保暖的营帐,还要做些冬日所穿的衣裳,再加上大家都忙忙呼呼的操练着,根本没人注意这些。”
“而且这名册都是一个月一点的,这朔月刚点过了啊,点名的时候根本没有少人啊。”
“谁知道到了下个朔月点名就少人了啊。”
江隐听着这番话低垂着眸:“真是奇怪,若是这样的死法说明是有邪祟作祟的。”
“但是,按理来说,军营一向都是阳气很重的,邪祟按理说是绝对不会去军营作案的。”江隐深呼吸一口气,吐出浑浊的气:“看来……”
君恩寿见她低垂着眸,似是在猜测什么,似是在笃定什么,他上前,伸手在她的头上抚了抚。
“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江隐清涿的眸敛着条理分明的光:“是,本祖怀疑此次的事同上次的事有关。”
管家听着这话,他一愣:“可是,上次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么。”
江隐从座位上站起来:“解决了,和解决清楚是不一样的性质。”
她起身径直往外走去:“去军营看看。”
她往军营的方向走去,君恩寿自然是跟在他身后了。
来到军营,副将们都排队等在外面,看到江隐和君恩寿一个个恭敬的站好:“见过寿王,寿王妃。”
江隐点点头,她往外内走去:“死的士兵的生辰八字给本祖。”
“是。”
江隐拿着册子从上到下的扫了一圈:“这些士兵的命格都是纯阴之人,男子本是阳性之人,若是代表着阳性属性之人带着纯阴的命格,这等同于是两种极端,这等极端的灵魂是最让人向往的,若取之了,便会得到源源不断的能量。”
“这些士兵们看似没有什么交集,实则他们都是被人精挑细选的。”
江隐坐在军营里,听着他们说话:“军营内肯定是有人接应的,不然事情不会发展的这么顺利。”
副将气的直想拍桌子:“我们营里竟然有这种里应外合的叛徒。”
江隐抬了抬手,让他稍安勿躁:“说说这些士兵在死之前和谁有什么关联。”
副将和几个士兵一起冥思苦想着,几个人东拼西凑的,开始从第一个开始说起。
“林子消失之前说要回家探亲,然后没回来,李路说林子不想回来了,不想当兵。”
“后来也有几个是跟李路说不想当兵了。”
“也有是直接就消失的。”
“也有从老家来信说是家里有事不能回来,或者是晚点回来的。”
江隐听着这些话,从中把重点挑了出来:“这个李路是谁?”
因为这些讯息之中,他出现的次数是最多的。
一个士兵立刻站出来:“王妃,这李路你是认识的啊,他就是你说的生的像杀人凶手的那个士兵啊。”
此答案让江隐整个人愣住了,一股子冷汗似乎顺着后背升腾而起,她腾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李路?是他?”
“是,需要把人叫过来?”
江隐慢腾腾的坐了下来,她伸出手指摇了摇:“不,就不要打草惊蛇了。”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瓮中捉鳖。”江隐淡淡道。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君恩寿和江隐在军营附近转着,指导着士兵们操练的动作。
隐藏在士兵里的李路原本看到他们十分害怕,心虚的直转眼睛,后来发现他们只是为了过来抽查士兵们的操练情况和粮草军营的准备情况便放心了。
他想到今夜的任务,希望他们赶紧离开。
在用午膳的时候,君恩寿和江隐的确离开了。
但是李路不知走的只是江隐所做出来的纸人。
李路盯上了一个士兵,这个士兵不是要回老家探亲,而是要调到其他的军营去。
李路还是用老法子,他把士兵引到了菜窖:“兄弟,帮我一个忙,把东西帮我拿上来。”
士兵都是憨厚的,按照他所说的去做了。
李路见士兵跟着自己往下走了,他正要把地窖的窖门关上。
他的手腕好似忽然被什么狠狠一折,力度痛的他眉头拧起,下意识吼了一嗓子:“谁啊。”
江隐和君恩寿撑在地窖两边,干脆利落的跳了下去。
李路看到他们两个人惊的够呛,吓的瞳孔骤然紧缩,连连后退:“你们,你们怎么在这儿?你们不是走了么?”
江隐清涿的眸明明灭灭,透着无与伦比的寒,定定的看着李路,这个擅长伪装,几乎把她蒙蔽了过去的人:“我们若不给你打造成我们已经走了的样子,我们又怎会有机会撕开你真正的面目呢?”
江隐和君恩寿两个人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地窖。
好好的地窖已经今非昔比了。
地窖内,四处倒着尸体,这些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有的死了一个月的都已经腐烂了。
还有的尸体是新鲜的,宛如叠罗汉般就那样叠在了一起,心肝脾肺肾也都流了出来,有的把胳膊残忍的卸掉了,有的把脖子拧断了。m.xiumb.com
那些死去的士兵们但凡是睁开眼睛的,他们的眼神全都是惊恐的,恐惧的,求饶的。
被李路骗下来的士兵看到这一幕吓的跌坐在地上,几乎是吓尿了裤子,他连滚带爬的朝君恩寿他们这边跑来。
李路见自己被暴露了,他也没有必要继续伪装自己了。
“呵呵呵呵,没想到你们刚发现我,我杀了那么多人之后才发现我,这说明你们真的是太愚蠢了。”李路得意洋洋的看着他们。
江隐定定的看着他:“你不是李路,你是那个杀人狂魔。”
李路摸着下巴,他整体的气度都变了,眼神也变的无比猩红,盛的是满满的杀意:“现在才知道不觉得太晚了么?”
“在你们满城开始通缉我的时候我便已经做好一切周密的计划了。”
“没想到我成功了。”
“我看着你们一次次的放过了我,我真的觉得我好厉害啊,我跟看耍猴一样就这么看着你们。”
江隐冷冷的看着他,用玄气去探测他的魂魄,发现他的魂魄是动荡不安的:“这具身体不是你的身体,你是把魂魄落在了李路的身体上,而且你的魂魄是那个杀人狂魔的魂魄。”
“猜对了。”李路响亮的打了个响指。
江隐深呼吸一口气,难怪杀人狂魔的尸体让她找不出任何的诡异之处:“是谁给你换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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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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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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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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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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