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恩寿的眸眯了眯,虽说飞离是他的人,但是同江隐也相处了许久了,自然了解江隐并非是那等说谎,故意害死飞离之人,飞离这次的确是自作孽不可活,他看着已经被尸体肉泥覆盖住的飞离:“自作孽不可活。”
这是飞离的命。
江隐已经给了飞离很多次机会了,是飞离自己没有珍惜罢了。
君恩寿有过下去的机会,知道里面的情况多么的糟糕,他思前想后,叮嘱着麾下的人:“你们最好不要下去,把周围挖开,让下面的东西呈现出来,但是你们不要靠近他们,也不要沾染上,保护好自己。”
这些尸泥经过长时间的发酵后就变成了毒气。
人若是吸入便会生病,严重则会失聪或是失明等。
站在门口的江隐听到里面的动静不由得挑眉。
不知何时,君恩寿站在江隐跟前,吐出的话竟不自觉的带着软的口吻:“是飞离的错,你自保,无错。”
江隐转头看向他:“本祖并不需要你的赞同和理解。”
她黑如墨珍珠的眸直迫入君恩寿夜深沉的眸里:“若非是你管教不当,飞离又怎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本祖放肆。”
这就相当于一个事例。
婆母若是对这个儿媳不好,绝对是儿子默许的。
君恩寿听了这话心中起了惭愧的涟漪:“飞离张狂,对你不敬,的确是本王没有做到位。”
思忖了一番,君恩寿这等自傲这人竟吐出这样一句话:“以后本王不会任何人欺负你。”
江隐听了这话只是一愣,随即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是么?那本祖真是拭目以待了。”
她打算进去看看,再错过君恩寿的时候,伸手在他的肩上点了点:“只要你这个寿王不欺负本祖,本祖便是谢天谢地了。”
君恩寿的脸颊一烫,一时半刻没有作声。
就在江隐即将越过他的时候,君恩寿低低沉沉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本王也不会允许自己欺负你。”
江隐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活了上万年,江隐相信的人很少。
她,相信自己,或许还有帝行湛。
她闭了闭眸,把帝行湛的样子从脑子里挖了出去。
她站在干活的士兵们后面,有条不紊的指挥着,还一人发了颗药。
他们吃过之后果然觉得神清气爽。
江隐声音清清淡淡的:“不要拖延,争取用最快的时辰做完,本祖给你们的药并非是一直有作用的,它是有实效的。”
听了这话,他们怎敢继续拖拖沓沓的,以最快的速度便把活儿给干完了。
江隐这才看出下边是个地窖。
把旁边挖空之后,他们站在边上,里面所有的一切全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那股子熏人的刺鼻味道扩散出来,熏的人直淌眼泪。
那些死了不知多久的腐烂成人泥的泥山都开始往外流淌了。
人泥上覆盖着密密麻麻,毛茸茸的,绿色的物体,还有恶心人的蛆虫和苍蝇在上面爬来爬去,飞来飞去的。
在尸体泥上有三具崭新的尸体。
一具是小乞丐的,一具是卖肉的摊贩的,还有一具就是飞离的。
小乞丐和摊贩的尸体是被邪祟阴邪杀掉的,飞离就是活活被熏死的,又或者说被尸泥给呛死的。
江隐蹲在地上观察着:“这些,应该都是女子。”
“一个人死后若是……”她开始在心里算着,最后得出结论:“大约死了三四十个人。”
听了这话,君恩寿麾下的士兵们一个个惊的瞪大了眼睛:“死了这么多人?都是被杀的?谁啊,跟这么多的人有深仇大恨。”
江隐站起来:“这就要问问这房子原来的主人了。”
也就是那个着急把房子卖出去的人。
就在这时,整个房间忽然吹起一阵阵森气然然的风,靠近肉泥最近的一个士兵忽然嗷嗷的尖叫了起来,人好似被什么东西卷在了天上,狠狠的掐住了他一样:“啊救命啊,王妃王爷救命啊。”
别怪他先叫王妃。
因为他觉得在这种邪道的事情上,王妃比王爷的本事要大的多,
别人看不到,但江隐可以看到。
一个被浑身上下全都是绿色肉泥,窒息而死,死相凄惨的女子瞪着眼睛,满是恨意的掐着士兵的脖子,手狠狠的抓着他的后脖领子把他往尸体肉泥里摁。
江隐一个玄气打了上去,宛如女侠般足尖点地飞了上去,把士兵救了下来。
寻回来一条命的士兵吓的躲到君恩寿的后面,引的君恩寿连连嫌弃。
夺命的女鬼见自己被制服了,她不甘心的瞪着江隐,声音满是怨气,都已经变了音儿了:“你竟然帮助那样一个凶手!”
江隐从女鬼质问的中听出来了些讯息,她不由得用手指捏了捏鼻梁:“你弄错了,他不是凶手,也许是因为他和凶手生的相像,所以你误会了。”
女鬼的精神似乎已经错乱了。
她根本听不进去江隐的话,她大声嚷嚷着:“你个骗子,我知道,你这是跟着这个畜生已经骗我,我知道的,我告诉你,你以为你是他的小心肝么,早晚有一天你的下场跟我一样,不,你比我的下场还要凄惨。”
江隐听了这话眸子流转,她知道怎么对付这种女鬼,于是循循善诱着:“你跟我说说害死你的人是什么样的,叫什么?”
女鬼的警惕之心非常强:“我知道你这是想套我的话,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么?不要做梦了。”
“除非你把这个人交到我手里。”女鬼满是恨意的瞪着躲在君恩寿身后的士兵。
交是不可能交的。
江隐不能为了一个因果把一个无辜的士兵给折进去不是。
“成,本祖会把人给你带过来的。”江隐道。
这个地方的怨气太过浓烈,已经不是把肉泥收拾干净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若是没有把因果解决清楚。
那么这些肉泥就算是打扫干净了,路过此处的人,都会变的精神力薄弱,这儿会变成一个无限循环的杀人之地。
所以,江隐想要真正的解决此处的麻烦是必须要找到因果的。
她想了想:“本祖会把真正害死你的人找到的。”
她在这个房间设下了短期的玄气结界,但是只有几天的时效。
这几天,外面的人感受不到里面的邪气,同样的这个女鬼也是无法害人的。
女鬼睁着眼睛瞪着江隐,边瞪这眼睛里还不断的流淌着绿油油的汁液。
“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我哪怕是魂飞魄散也要杀了他。”
说这话时眼睛猛的刺向了躲在君恩寿身后的士兵身上。
这卖肉的摊主已经寻到了。
吴迪让卖肉摊主的媳妇过来认领。
他媳妇过来,见人死了,哭的那叫一个肝颤寸断的,直拍大腿,哭的眼泪鼻子都出来了:“我,我都说了,这个地方感觉邪门,但是他不信啊,现在好了,连命都给弄丢了吧。”m.xiumb.com
江隐不让她媳妇把尸体领走,说明了原因:“这个院子里都是邪祟,邪气很重,而且你男人的死也是被邪祟杀死的,身上又都是腐烂的肉泥,这种东西对人体有伤害,你若是烧了,燃烧在空气中的气体也会被污染。”
“所以你男人的尸体需要由我来处理。”
这妇人既然能感受到院子有邪祟的问题,这说明是个聪明和开明的人。
她抹了一把眼泪,重重的点头:“成,不能给咱们大兴添麻烦,也不能给百姓们添麻烦。”
江隐把他们三具尸体单独放在了另一个房间,在他们的眉心处沾上了驱邪的符。
他们刚刚死,魂魄还不会尽快的出来,为了避免他们成为冤魂只好先下手为强。
做完这一切,江隐出来问卖肉摊主的媳妇:“你还记得卖给你们这院子的人长什么样么?”
就目前来看,只有卖肉摊主的媳妇知道这个讯息。
卖肉的摊主点媳妇头:“知道知道我知道。”
她嘴笨,正吭哧瘪肚的描述着呢,君恩寿带着士兵们走出来了。
卖肉摊主媳妇一看到躲在君恩寿身后的士兵,立刻激动了起来:“诶诶,就是他,就是他卖给我们院子了。”
江隐一愣,这人长的这么像么?
士兵哭丧着一张脸:“真不是我啊。”
江隐也觉得不是他,因为他身上没有杀气,气息很干净。
“长的真像。”卖肉摊主媳妇又嘀咕了一遍:“估计没有他看着壮实。”
“你身边有没有关于那个人的东西物件?”江隐问:“比如你们买他的房子,难道没有什么地契之类的么?”
她这么一听拍了下脑门:“有,有,对对对,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在家里呢。”
江隐跟着妇人到家拿到了地契。
江隐拿到地契心里便松了口气,因为地契上是有人的气息的。
通过这个气息是可以寻到想要找的人的。
江隐将气息提取出来再用玄气渡在她捏的小纸鹤上,随即在小纸鹤的眼睛上一点:“去吧,找到这个人。”
小纸鹤震了震翅膀忽闪忽闪的飞走了。
小纸鹤的速度很快,大约两天的时间便带着好消息来了,围着江隐直转圈圈。
江隐知道它的意思,跟着小纸鹤往外走。
她走到外面,见君恩寿在外等着,还有一辆马车。
她疑惑:“怎么?”
“你不是要出门?”君恩寿看着她。
江隐点头:“恩,事情有线索了。”
君恩寿点头:“知道,看到纸鹤飞进来就知道了。”
不得不承认,君恩寿的观察力很强。
“本祖骑马过去。”通过飞离的事,江隐莫名的更不喜欢君恩寿了,有种想离他远远的感觉。
但是这君恩寿倒是有意思的,现下见天的往她身边凑合。
“俗话有云,下雪不冷化雪冷,地上湿泞,本王带你过去。”君恩寿的性子十分霸道,不由分说地拉着她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马车哪别有乾坤。
江隐微微一愣。
马车内,有一个小茶几,小茶几下是软软的,厚厚的垫子,脚踩上去整个人都暖了,茶几上有用小火炉温热着的茶水,上面还有丰富的糕点。
江隐瞥君恩寿一眼:“求本祖有事?”
不然呢?
他能有什么事?
往日他不和她对着干便是谢天谢地的了。
君恩寿忍住想要反呛她的话,板着脸:“你是本王的王妃,堂堂一个王妃,从寿王府出来寒酸的要命,连个马车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是个穷人,又或者外人以为本王虐待苛刻自己的王妃。”
“寿王忽然有这种想法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现在有要事要处理,江隐也没有矫情的下去。
马车来到一个屠宰场。
屠宰场在大兴京城很是偏僻的一个地方。
因为血腥味儿太浓,再加上宰杀的时候会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不能影响百姓们歇息。
大兴京城有好几处屠宰场。
但每个屠宰场都是不同的。
有的就是普通的,给普通百姓们所食用的。
有的是专门提供给皇族的,还有的是提供给京城富商的,也有的是提供给一些达官贵人朝中大臣的。
此次,小纸鹤带着他们来的地方正是专门给京城富商们提供的屠宰场。
看门的人看到他们衣着不俗,再看到君恩寿直接拿出令牌来,更是吓的恨不得跪在地上,好家伙,那叫一个点头哈腰的:“原来是寿王。”
看门的身份卑微,这等大人物哪儿是他能接待的啊。
他赶忙叫来了管事儿的。
管事儿的跟在君恩寿和江隐后边儿:“啊,要找人啊,成,您找谁都行。”
“不过……”管事儿的忐忑的问:“我能问问这人是犯了啥事儿么?跟我们厂子没关系吧?”
就怕耽误他们厂子赚钱啊。
君恩寿和江隐自然是不能说的。
说出杀人,打草惊蛇不说,这也会造成恐慌。
小纸鹤带着江隐来到了一个间隔房。
屠宰场都是一间一间的隔开的。
有的间隔是杀猪,有的间隔是杀羊,有的间隔是杀牛。
江隐他们找的这人是杀猪的。
他正杀完一个,脸上身上全都是血,血腥味儿十分刺鼻,江隐也瞬间感觉到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和卖肉摊主媳妇给她的地契上的气息是一样的。
再加上他身上的确有杀气,看来就是他了。
只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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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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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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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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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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