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妃哪儿还有太妃的样子,她宛如一个市井泼妇,昂着头,梗着脖子:“丢人?堂堂的寿王妃都不怕丢人,本太妃又为何怕丢人?真是笑话,今儿个这事必须去官府闹上一闹。”
“让所有人都知道寿王妃的人品有多么的卑劣。”
徐太妃斤斤计较,死缠烂打的样子谁都拗不过。
管家左右都不知如何去劝好了。
就在管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在一旁坐着的君恩寿忽然开口:“可以。”
管家一愣,心想,他们王爷的脑子似乎不会好使,这个时候竟然不站在自己夫人身边,反而站在她的对立面。
这回好了。
他们的感情本就不好,现在更不好了。
管家悄咪咪的去看王妃的脸色。
江隐面无表情,赞同的点点头:“可以。”
说罢,竟径直朝外走去。
这动作让在座的人一愣,走到门口,徐太妃懵了,下意识的去问:“你干什么去?”
江隐破玉碎冰的眸噙着讥讽之色看向她:“不是说要去官府。”
徐太妃就是吓唬吓唬她,从而得到自己的目的,谁曾想她竟这般胆大。
她站在原地,眼睛转着,飞速的想着对策,梗着脖子,抱着手臂,一副傲慢到极致的样子,一副给人台阶下的恶心样子:“算你识趣,这样吧,毕竟你是寿王妃,我儿子娶回来的人,我呢,也给你留点面子,毕竟啊,让外人知道你是个虐待,不孝母亲的儿媳妇影响你的名誉,咱们做婆媳这么久了,我也顾念着咱们之间的感情。”m.χIùmЬ.CǒM
她又看向君恩寿:“寿儿,听母亲的话是无错的,你现在写一封休书给她,让她离开寿王府。”
管家听了,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可以啊。”
江隐似是猜到了,她没什么表情,只懒懒的掀开眸瞥了君恩寿一眼。
君恩寿黑金色的面具浮着暗哑的光,黑曜如漩涡的眸流转着光:“不休。”
徐太妃气的不得了,就差效仿乡村妇人们拍大腿抹眼泪了:“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你媳妇都这样害你母亲了,你还这般不舍得她。”
君恩寿看向徐太妃的眼神闪过一丝极淡的厌恶,他呵笑着朝江隐的方向:“正是因为想给母亲讨个公道,本王才同意去官府的。”
他又补充着:“母亲这般尊贵,怎能随意把她打发了走,这样,岂不是放过了她,也没有为母亲出气。”
他袍子下的大长腿一步不落的往前走,路过江隐面前,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还不走?想什么呢?”
小祖气吼吼的,鼓着腮帮子对着君恩寿做鬼脸:“坏人。”
江隐捏了捏他的手,其实,并不见得。
君恩寿似乎有意想让她去官府。
难道……
她心里流转着个答案:莫非君恩寿知道了自己的计划?这是想极力促成?
她思忖着呢,君恩寿忽然开口:“还不走?”
就这样,几人朝官府走去。
徐太妃也被管家左搀着,右扶着的往外走去。
已经到了官府门口,徐太妃不得不硬着头皮往里走,她想反正她一口咬死不就行了。
官府的人见是大人物来了,慌的差点从座位上跌下来:“寿王怎的来了?”
君恩寿径直坐在椅子上,双臂撑在椅子的扶手上:“有案子要解决。”
已经到这儿了,再加上徐太妃狼狈至极,浑身黑黢黢的,只好指着江隐:“我要状告我的儿媳妇,也是寿王府的王妃江隐。”
官府的大人听了这案子一个头两个大。
这根本就是家务事啊。
这家务事来找他干什么啊。
真是不明白。
徐太妃说出来之后发现勇气都被壮大了,继续滔滔不绝的开口:“是这样的……”
她将炭火盆忽然引爆的事情说了出来:“亏的我的丫鬟先凑上前点燃的炭盆,也亏的是我躲的快,不然啊……”
“我的脸和性命估计都要毁掉了。”
大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一个是寿王的夫人,一个是寿王的母亲,这到底听谁的啊。
这大人只好看向君恩寿。
只要看着寿王的脸色行事了。
这寿王若是有维护徐太妃的意思,他自然会倒着寿王和徐太妃说了。
这寿王若是有维护王妃的意思,他也只能和稀泥了。
谁知,君恩寿不急不躁的坐在一边,双手自然的垂着,握着,淡淡的扫了官府大人一眼:“这件事问本王做什么,就把这个案子当成普通的案子去办。”
大人只好苦涩的应了一声。
大人又看向丝毫不骄不躁的江隐,问:“此事,寿王妃可想解释解释?”
江隐环着双臂:“解释什么?事情不是我做的,有什么可解释的。”
徐太妃立刻炸毛了:“好啊,现在不敢承认了是吧。”
江隐瞥她一眼,毫不留情的驳了她的面子:“没什么不敢承认的,这等想陷害本祖的雕虫小技根本入不得本祖的眼。”
“所有的炭火全都是烧好了才送过去的,只有你是最特殊的,不让烧,拿到你屋子里才让烧,谁知道这中间你们做了什么手脚。”
“好啊,你现在打算倒打一耙是不是?”徐太妃气的直叉腰。
江隐最厌恶这些后宅之事。
这等后宅之事十分麻烦,不好解决还像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
她懒懒的重新坐回在椅子上,淡淡开口:“想要解决这件事很简单。”
“把炭火盆拿出来。”江隐条理分明的说着:“从炭火盆里找线索。”
不一会儿,被熄灭的炭火盆还有残留的东西。
江隐上前,她在炭火盆的边缘看了看,摸了摸,而后拿了一张黄裱纸把上面一层黑中带黄的东西给挖了出来粘在黄裱纸上:“这个是黄火药,整个大兴京城卖黄火药的不是很多,去查。”
徐太妃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子。
神手的状态虽然还未缓过来,但是办事的能力还是在的。
只在短短的两刻钟内,神手便把大兴京城两家卖黄火药的人给找到了。
江隐下意识扫了眼徐太妃。
她看到徐太妃下意识松了口气。
江隐挑了挑眉,看来不是这两个人,不然她不会是大松一口气的反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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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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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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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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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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