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王,想做狐狸便把尾巴藏好了,在朕眼皮子底下做这等事,你是没长脑子么?”君行之龙眸喷着火焰,冷冷的看着他。
君恩灏的步子连连后退。
看着棺材里的’自己’只觉得脸被打的很响,整个脸火辣辣的,脑袋也晕乎乎的:“臣……知错了。”
“此事,需你自己亲自写信同大兴京城的百姓们解释。”君行之不给其他的余地,直接下了口旨。
君恩灏的眼睛赫然瞪大,让他亲自昭告大兴京城的百姓们他办下的蠢事,就等同于把他的脸和尊严踩在脚底下,他辛辛苦苦铺的锦绣前程全都完了。
“皇上,臣可以接受其他的惩罚,可否换个惩罚?臣……可以接受任何的惩罚。”君恩灏一幅大义就死的样子。
君行之怎会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龙眸如锁般,定定的看着他:“可以接受任何的惩罚?”
君行之笑了:“朕可以全了你想保全名声的心思,这样吧,朕贬了你王爷的位份,如何?”
君恩灏的瞳孔倏地瞪大,往后退了几步,阴森的眸都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颜色,双手抱拳,低垂着头时,把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藏了起来:“臣愿领第一条惩罚。”
失去了王爷这个身份,他要再多的名声有什么用?
君恩灏即便再不情愿,也不敢违抗皇上的圣旨,当天,他便亲自写了一封信贴在了城墙上,百姓们看到后,茶余饭后都在议论这件事,多的是骂君恩灏人面兽心,伪君子的。
一时间,君恩灏从满满夸赞的天堂跌到了满满谩骂的地狱,他在王府发脾气,砸东西,府里的人见到他都要绕着走。
他不敢想象现在出去后会迎到什么样的眼神。
他喝的醉醺醺的,躺在床塌上迷迷糊糊的,耳边响起北惑沉哑如刮在石板上的声音:“堂堂一个王爷却因为如此小事从此颓废,呵,就你这样的还想同君恩寿抗衡?我看你是做梦!”
“你现在就是一个过街老鼠,君恩寿却是水涨船高,难道你真的能吞的下这口气么?”
君恩灏被说的蜷缩起的身子微微展开,他神色有些动容,嘴里呐呐的:“如你所说,本王现在就是一个过街老鼠,出门就会被骂,本王是狗熊,他君恩寿是英雄,本王哪儿还有资格同他相较量?”
“敌人是要一点一点铲除的,你若是放弃,最后只能被他吞的连骨头都不剩。”北惑循循善诱的蛊惑着:“本王有个好法子,可以摧毁他,就是不知你是否愿意。”
北惑的话如一簇火苗将他心里的熊熊斗志燃了起来。
他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我该如何做?”
“皇族有一个皇家寺庙,此寺庙看管严格,需皇亲贵族的令牌方能进去。”北惑暗哑的声音徐徐的响起:“你现在虽落魄,却也披着皇族的皮囊,带着你的令牌同我去一趟皇家寺庙。”
黄昏落下,给皇家寺庙镶嵌了一层淡淡的橘色光晕。
君恩灏从马车上下来,手持令牌来到皇宫前,寺庙的沙弥看到令牌,一愣:“不知灏王怎的今日有空前来了?”
君恩灏的事闹的沸沸扬扬,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他做出一幅谦卑的样子:“本王在府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想着必定来佛祖前忏悔方能入睡。”
沙弥听了后,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让其进来了。
马车则是被小沙弥牵到了寺庙的后边。
小沙弥喂了马离开,在他离开后,马车下的夹板处响起咔嚓道声音。
一袭黑袍,严严实实的北惑出现。
他从君恩灏口中得知了他想去的地方。
黑影一闪,人消失,下一刻出现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厢房。
厢房内。
君恩寿的母妃徐太妃正坐在蒲团上,手上握着一串佛珠,嘴里念念有词着什么。
啪嗒,一阵邪风穿过,徐太妃手里的佛珠断了,噼里啪啦的散落了一地。
她一愣,紧接着,耳边响起北惑阴恻恻,让徐太妃听着毛骨悚然的声音:“手上沾着鲜血,你配握着这佛珠么?”
听了这声音的徐太妃心脏好似被一双大掌狠狠的捏在了一起,她腾然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左右看着:“谁?”
又问:“是你么?你为何要出现?为何?”
声音自她背后发出:“怎么?怕了?我刚出生的时候,我小时候怎么不怕我呢?”
徐太妃猛的一转头便对上北惑如猛兽般撕裂的眸,她连连尖叫。
北惑捂住她的嘴巴:“再叫,我就杀了你。”
徐太妃将喉咙里惊恐的尖叫声吞了回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我可是你的母亲,弑母,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哈哈哈哈……”北惑猖狂的笑着:“天打雷劈?当年你对我做了那样残忍的事,你都没有怕天打雷劈,我又怕什么?”
“当年,当年是我情绪激动,是我糊涂了啊。”徐太妃的眼睛转着。xǐυmь.℃òm
北惑的眼睛红红的,显然不喜她的说辞:“我同君恩寿是双生子,君恩寿最先出生的,可是在他出生之后,你就不准我出生了,你想把我硬生生的憋在肚子里,但是我的生命力太顽强了,我还是出来了,但是你却仍然心狠手辣的把我给塞进了一个罐子里,想让我窒息而死。”
“幸亏一个姑姑把我捞了出来。”
徐太妃捂着耳朵,她尖叫着,奋力的为自己辩解着:“这怪我么,要怪只能怪你们是先帝的孩子,先帝好女色,我本是大安王朝的公主,而且也寻到了相亲相爱的驸马,是他利用自己的权势强占了我,分开了我们,让我迫不得已成了他的妃子。”
“我怎愿意生下他的孩子。”
“所以在我知道有了身孕,并且怀了两个孩子之后,我就决定留一个巩固我的地位,另外一个……呵呵呵,我要杀死,只有杀了先帝的孩子,我才能体会到报复他的快感。”
徐太妃神情癫狂的开口。
北惑的眼睛更红了:“就因为我是第二个出生的,所以你便把报复发泄到了我的身上?”
“那这个呢?”北惑说着,一把将脸上的面罩扯了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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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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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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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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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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