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不是变成丑八怪了啊?”
“真想看看。”
帝行湛无视这些人的话。
唯有他知道君恩寿的脸为何戴着面具。
他寻到自己的位置坐好,江隐在他旁边坐下。
此次,君恩灏请的大多数都是自己的人。
一圈饭吃过,附属君恩灏党羽的众人簇拥着他来到后花园。
女子们围在一起探讨着花鸟鱼虫,衣裳首饰。
在这中间响起让江隐觉得熟悉的声音。
声音来自她的姐姐江霜,江霜似是又胖了,略肥的白脸上一颤一颤的:“我这个妹妹啊,还真是可怜啊,刚刚嫁到寿王府便死了夫君,接着就被那个了,还生了个没有爹的小野种,啊……”
江霜惨叫了声,捂着被打痛的额头:“谁打我。”
循着看去,江隐慵懒如仙子般倚靠在木栏上,手里还上下的抛着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便是她抛过来的。
江霜跟个鸭子似得呱呱的叫着:“江隐,你个疯子,你干什么打我?”
“因为你嘴贱。”江隐淡淡道。
江霜拧着张胖的脸:“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啪,又一块石头砸了过去,直接把她的额头砸破了,江隐警告的话响起:“再嘴贱,本祖便卸掉你的下巴,不信便试试看。”
江霜对上她冷煞的眸讪讪的闭上了嘴。
那边响起嘈杂声,江隐走了过去。
一个身穿紫色袍子,生的一副风流相的公子得瑟的围着帝行湛看。
江隐认的这个人。
此人张树,提督之嫡次子,纨绔子弟,不学无术,风流成性,整日流窜于花街柳巷。
他是拥护君恩灏的忠诚者。
张树摇着扇子绕着他走来走去的,跟看猴似的:“寿王?你真的是寿王?方才你的王妃说有冒充人脸的邪祟,你该不会是邪祟吧?”
“呵,本王若是邪祟,第一个吃的便是你。”
张树哈哈大笑:“我最不怕邪祟了,邪祟怕的是我。”
江隐明显看到张树的后背上趴了一个神色狰狞的女鬼。
张树啪的把扇子阖上了:“寿王,这样纯喝酒沒什么意思,咱们来玩点有意思的。”
帝行湛锐利的眸刺了过去:“哦?你想怎么玩。”
“你不在,也许不知道,我可是有百步穿杨之称的小霸王。”张树说到这个脸上噙着洋洋得意的笑容。
“我们来比射箭吧。”
“把十个苹果穿成一条线,看看谁射的最多。”张树骄傲的恨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你若是输了就把面具摘下来让我们看看你现在长什么德行。”
帝行湛在他话落之际接了上去:“本王若是赢了呢?”
“赢?”张树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压根不觉得他会赢,他打哈哈的笑着:“你若是赢了,我若是输了,我便脱了裤子在围着灏王府跑上一圈,怎么样?”
帝行湛饶有兴味的笑笑:“好,这个赌注本王接了。”
这个赌注引起了大家极大的兴趣。
大家伙儿围了过来,一个个起哄。
在空旷的场地上,左边是公子们,右边是女子们。
他们甚至摆上了两个桌子开始押注了。
大多数人押的全都是张树,他们押张树就是为了给君恩灏面子,想让君恩寿在这次的赌注中心态崩裂,毫无颜面。wWW.ΧìǔΜЬ.CǒΜ
张树那边的真金白银,珠宝首饰,银票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
但是,帝行湛这边却寥寥无几,看起来十分可怜。
君恩灏看到这一幕,心里十分痛快,他故意走到帝行湛跟前,从袖口里拿出一张银票,伸手弹了弹,跟打发乞丐似的把银票轻飘飘的甩在了帝行湛面前:“寿王,啧,真是不如从前了啊,大家都不敢押注你,啧啧,这看着太寒酸了,我们毕竟是兄弟一场,我押注你点银票。”
未等帝行湛说什么,江隐两根手指把银票拿了起来,嗒的甩在君恩灏的身上,讥讽开口:“这恐怕是灏王全部的家当了吧,这么点家当也好意思拿出来招摇过市的?本祖都替你磕碜。”
“本祖的人,用不着别人来押注。”江隐嗤笑。
江隐的毒舌,君恩灏早就领教过了,他皮笑肉不笑的,慢悠悠的折起银票塞进了袖口里:“王妃好大的口气,现在整个灏王府的人都押注张树,你上哪儿找人押注寿王?”
“我说寿王啊。”君恩灏嘴巴贱的,真是寻个机会便忍不住想讽刺君恩寿:“你看看你找的王妃就会说大话。”
“说大话么?”江隐遇到这种硬要跟自己刚的真想狠狠的打他的脸,江隐迈着步子朝张树的赌注走去。
看着满满的赌注,用手随意一拨弄:“来,数数这些值多少银子?”
君恩灏虽不知她要干什么,但还是想算出银子的数额吓一吓他们。
君恩灏府上管账的管家算出了结果:“回王爷,大概是二百万两银子。”
二百万两。
数额很大了。
江隐点点头:“还好。”
“什么叫还好?这不是二百两银子,而是二百万两银子。”君恩灏忍不住反驳。
“本祖押注的会比这多一倍。”江隐道。
话音刚落,哄堂大笑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
“哈哈哈,笑死了。”
“这寿王妃是不是不懂银子的概念?”
“真会吹牛啊。”
“她该不会说的是冥币吧。”
江隐把神手叫来,从荷包袋里拿出来一块刻印着古老花纹的玉佩。
“把这些拿给……”江隐只简单说了几个店铺的名字:“把这边的情况说一下,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神手道了句是转身离开。
江隐并非是想帮助君恩寿。
而是君恩寿和她是一体的,君恩寿和寿王府也代表着她的颜面。
她无法接受别人把她的颜面踩在脚底下。
君恩灏好整以暇的跟看热闹似的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来,这寿王妃的面子本王怎能不顾,插上一炷香。”
“寿王妃,本王只给你一炷香的时辰,毕竟大家的时间十分宝贵,一炷香之后,不管你赌注的数额有没有超过张树,都要开始比赛。”
“不需要一炷香。”江隐的话冷淡猖狂又自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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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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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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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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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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