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给本王找些麻烦。”君恩寿别扭的开口,夜色凝重,未发现他的耳朵尖尖悄悄的红了。
江隐盯着别扭的君恩寿看了一眼,没有起身。
夜色寒凉,君恩寿离去再折回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壶酒。
酒是温热的。
散发着浓郁醇厚的酒香气息。
君恩寿嗒的把酒放在了石几上:“喝上两口,身子便暖了。”
浓郁的酒香如虫子般在江隐的肚子里爬来爬去的,勾的她心痒难耐。
可,只要想到她是因为微醺后犯了大错被贬下来,她那股子痒痒的感觉瞬间消失了一大半。
“喝酒误事。”江隐淡淡道。
虽然君恩寿很想掰开她的嘴,把酒水给她灌进去。
但……还是尊重她的意愿。
自己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你不是江隐。”君恩寿忽然冒出这样一句。
江隐心里咯噔,面上不动声色:“那本祖是谁?”
“你从小到大的事,本王调查的清清楚楚。”说着,从袖口里拿出来一个册子。
江隐随意一翻,册子上记录着她从小到大的事。
她是个胆小懦弱,不学无术,什么都不会的人。
现在的她和过去的她差异的确很大。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江隐说的深奥:“人在,即可。”
君恩寿爽朗的笑:“好一个人在即可。”
二人一来二去的斗着嘴。
很快,天已大亮。
这一夜虽相安无事,江隐却始终无法放松警惕。
日子太平,百姓们好似好了伤疤忘了疼般,他们继续出来摆摊,吆喝着,贩卖着。
中元节这日卖花灯的最多。
花灯寄托着人们对逝去之人的相思。
江隐走在每一条小巷,望着摆的花枝招展的花灯,上面没有任何的阴气。
大兴京城有一条长长的河流,河流之上横跨着一座桥。
这是大兴京城最大的河。
江隐站在河边,望着一些人正在清扫着周围生长的苔藓。
时辰过去,黄昏下,橘色晕染着周围的云,云成了橘蓝色。
人们愈来愈多。
人人手里拿着花灯,有的在纸条上写下心愿,有的写下思念放入了小船里,让其飘走。
潺潺的波纹在湖面上涌动着。
忽然,听到一波又一波的扑通扑通跳水的声音。
刚转过身欲回去的江隐忽然回过头去,看着方才还在放花灯的百姓们跟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的全都跳了下去,眸子骤然一缩。
那些人捧着花灯,嘴里念念有词着:“我的金子,我的金子啊,怎么掉水里了呢。”
“你别抢我的金子。”
“我打死你。”
江隐眯起眼睛:“这群人把花灯看成了金子。”
忽然,他们整个人往下沉了下去,双手向上伸着,呛水的声音响起:“救命,救命啊。”
无数的人喊着救命,无数双手朝上扬着。
江隐看着原本平静的湖水卷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一圈一圈又一圈,宛如树轮一般。
漩涡中央充斥着浓烈厚重的阴气和邪气。
江隐望着圆月,又望着湖水:“月为阴,圆月为全阴,水为阴,夜水为全阴。”
“在这等阴月,阴时,阴日,阴物的日子里,最能要人性命。”wWW.ΧìǔΜЬ.CǒΜ
江隐的眸紧紧的锁着中间:“阴物在里面。”
说罢,她双足的足尖点地,旋在河水的半空之中,手上画着几道驱邪符。
驱邪符围绕在她周边。
扑通一声,江隐一跃跳了下去。
单纯的救百姓们是救不完的。
只有一个法子才能一劳永逸——除掉邪祟!
黑,一望无际的黑。
暗夜包裹着江隐,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但是周围却没有丝毫的水。
在触到周围潮湿的黏土时,江隐便知道这是一个局,一个专门为她做的局。
她带着内力的声音响彻周围:“是人是鬼给本祖滚出来!鬼鬼祟祟的躲起来算什么本事。”
深沉,富有神秘感的声音响起:“堂堂老祖,脾气竟这般大,恩?”
“你认识本祖?”
“不认识,但听说过,在万古手扎中见过。”
万古手扎便是记载着天地之间稀奇之事的手扎。
“据说,得老祖者得天下,得老祖者可位列仙班。”
江隐冷笑:“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把主意打到了本祖的身上。”
“老祖很骄傲啊,看不起我?”男子阴沉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不满,还有浓烈的炫耀感:“你看不起我还是没能抓住我。”
这话让江隐心中警铃大作,瞬间明白了什么:“你便是之前腐肉阴蛊花那人?”
“还不算蠢笨。”男子得意的笑着:“我只用了一出金蝉脱壳便成功骗过了你。”
江隐并不意外。
心中的疑惑也得到了证实。
当时,这个背后之人处理的太过容易了。
没想到他是金蝉脱壳,正筹备着更大的计划呢。
江隐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想问:“阿丑是不是你杀的?”
“阿丑?”男子呢喃着这个名字,意味深长道:“他只是跟在我身边的一个小小臭虫而已,我用手指头轻轻一碾就死了。”
“你们是一起的?”江隐不敢置信。
“你没有资格知道。”男子暴躁道:“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服从于我,第二……接受我的惩罚,而后再乖乖臣服在我的脚下。”
“你做梦!”
男子宽大的黑色袖口一挥:“惩罚开始!”
江隐一双清眸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她现在所在之处正是五角星法阵的凹凸之处那。
“百鬼鸣叫。”
邪祟凄厉的,哀怨的,忧愁的惨叫声参杂在一起,形成魔咒般萦绕在江隐的耳内,震的人心神俱乱,体内的玄气晃动不已。
江隐单手掐诀,念出的口诀震出一波波的光纹,将那些鸣叫的鬼镇压了。
“本祖就说中元节的阴气全都不见了,原来都被你藏匿在了万鬼坑中。”江隐总算明白了。
邪祟的怨气阴气镇压在万鬼坑中。
他在用邪术把阴气抹个干净,会让人察觉不到任何的阴气。
“你怕是知道的太晚了。”男子道。
“之前放出的邪气也是我利用人的五大贪念放出去,让他们的亲人以最惨烈,怨气的方式自尽了。”
“只有这样,我的万鬼坑才会更加成功。”
“那本祖便毁掉你的万鬼坑!”江隐掌心砰砰砰震出圈圈波纹破碎了许多阴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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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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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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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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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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