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儿的丫鬟原本去了君恩寿的住处去寻他,不曾想,他竟同王妃一起用膳。
这可让她十分烦忧。
寿王可是她们姑娘的,怎能被别人抢走。
只有白姑娘成了王妃,她才能鸡犬升天啊。
她在外面踮着脚尖蹦高高的喊着:“王爷,我有重要的事想跟你禀告。”
君恩寿不悦的放下筷子:“大清早的吵吵什么?让她进来说。”
白宁儿的丫鬟进来便看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
她觉得无比刺眼,声泪俱下的开口:“王爷,昨儿个宁儿姑娘也不知道怎的了,许是吓着了,今儿个早上一病不起了。”
“一病不起?”君恩寿余光暼见笼屉里就剩一个水晶包了,而小祖一副忌惮他,不敢吃的样子,他边漫不经心的应着,边伸手把最后一个水晶包夹给了小祖。
“病了应该找府医,找本王有何用?”君恩寿声音凉凉的。
丫鬟一愣,话虽如此,但怎么感觉寿王这般无情呢。
好在她反应极快:“王爷,郎中已经看过了,可惜郎中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所以想让王爷去看看。”
江隐用帕子轻抹着嘴:“许是被邪祟惊着了,这种事,你们王爷不擅长,擅长的是本祖。”
君恩寿略略点头:“那就让王妃过去看看。”
丫鬟:……
谁稀罕让王妃去啊。
她硬着头皮跟在他们身后,都能想到一会儿白姑娘见到王妃会气晕过去。
白宁儿准备好的嘤咛婉转在看到白宁儿的时候彻底歇菜了:“你怎的来了?”
江隐故作看不懂白宁儿对她的排斥:“听闻你被邪祟惊着了,治邪病,本祖最为擅长。”
“不,不劳烦王妃了。”白宁儿才不敢让她给自己看呢,谁知她会怎么糟蹋自己呢。
君恩寿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既不舒服便让王妃看看。”
江隐上前看了一眼,她七魂六魄俱在,显然是为了博取君恩寿的注意从而装的。
她不喜白宁儿的眼神,故意道:“的确被吓着了,本祖给你扎上几针便好了。”
片刻,便听到白宁儿猪叫般的声音了。
白宁儿看着身上一个一个的针孔,气的脸色铁青。
深沉的夜,宛如一张大网罩在大地之上,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王府内有人影在四处穿梭着。
下一刻,便听到白宁儿房里传来惊恐的尖叫声。
烛光四起。
白宁儿蜷缩在床塌上,指着地上窸窣窸窣不断爬行的蛇,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看着君恩寿:“王爷,有好多蛇,好像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
君恩寿盯着那些蛇:“谁放进来的?查!”
正说着,窗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敏锐的君恩寿瞬间捕捉到了,一跃而出,一掌揪起欲要逃跑的黑衣人。
黑衣人猛的趴在地上,君恩寿一把扯下黑衣人面上的黑布。
跟在白宁儿身边的人连忙指过去:“啊,啊,我知道这是谁,这是寿王妃身边的家丁。”
君恩寿漆黑的眸冷冷的盯着他,第一句问的并非是你为何要害白宁儿姑娘,而问:你当真是寿王妃身边的人?xǐυmь.℃òm
白宁儿哭哭啼啼,满腹委屈的跑了出来:“王爷难道不相信我的人说的话么?我们还能平白冤枉了她不成?”
君恩寿转着墨玉的玉扳指,他亲自抓了蛇放入了草筐里:“走,去王妃那里。”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过去了。
江隐房间的烛光刚熄灭便听到了一阵阵敲门的声音。
她冷着脸开了门,看着气势汹汹的几人,不由得好笑的出声:“大半夜的来找事?”
白宁儿嘤嘤嘤的哭着,听的江隐心里生厌:“你家里出白事了便去你家家门口去哭丧,不要在这儿膈应本祖。”
君恩寿大步走了进去,径直坐在檀木椅上:“都进来。”
白宁儿孱弱如柳般走了进来。
她的家丁把一草筐的蛇放在一边。
江隐的家丁跟个受气包似的站在一边。
那家丁耷拉着脑袋,搓了搓脸,故意把话说的全都是误会:“王妃,抱歉,是我不中用,没有办好你交代我做的事,事情暴露了。”
白宁儿借此火上浇油,捏着帕子不断的抹着眼泪儿:“王妃,我好歹也是王爷带回来的,你不喜欢我直接同我说也就罢了,为何要用这种歹毒的法子害我呢?”
“本祖害你?”江隐的眸瞥向那一草筐的蛇:“用这些东西吓唬你?”
她啪的一脚将其踹开,蛇全都涌动了出来,在地上爬来爬去的。
白宁儿啊的叫着:“当着王爷的面你竟然也敢这样么?”
“这么说吧,这些蛇不是本祖放的。”
白宁儿瞪着眼睛:“王妃不敢承认么?”
“你想知道本祖若是真的想收拾你会如何做么?”江隐冷冷的看着她。
白宁儿下意识摇摇头。
江隐指尖朝蛇一点,那些蛇乖乖的钻回了草筐里。
她一手扯着白宁儿的脖领子,一手拿着草筐往王府的后山走去。
“江隐,你这个疯子,你究竟想干什么?”白宁儿的声音被风吹的都碎了。
江隐把她推在地上,拎着草筐一步步朝她走去。
白宁儿用求助般的眼神看向君恩寿:“王爷,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欺负我么?”
江隐看着她,眸如明镜般盯着他:“你要插手?”
君恩寿未作声。
江隐收回视线,下了指令,只见那些蛇纷纷朝白宁儿的身上爬去,缠住她的手臂,大腿。
静谧的夜中,蛇的嘶嘶声同白宁儿的尖叫声形成了诡异的歌谣。
江隐裙摆纷飞:“本祖想收拾一个人,会正大光明的收拾,绝对不会鬼鬼祟祟,在背后做一些阴沟里的事。”
说罢,转身离开。
青丝滑过君恩寿的脸颊处,留下一股子香味儿。
白宁儿第二天是真的吓病了,嘴里喃喃自语,不断的重复着:不要,不要靠近我。
君恩寿这才想起来约莫有一日没有见到飞离了。
飞离在他这儿比较自由,君恩寿不要求让他一直跟在身边,但却从未有过消失了两日的时候。
他来到江隐房间:“小祖呢?本王找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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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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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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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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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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