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犯了错误,被老祖惩罚,撵出家门了吧。”有人幸灾乐祸的问。
小祖哼了一声,跟个怒气冲冲的小牛犊子似的伸出小手啪的把人给推开了。
“我不许你说阿丑。”
美男子捂着胸口垂下头:“对不起,小少爷。”
小祖撅着小屁股,抻着小脑袋往娘亲的方向扫了一眼,觉得还是应该给他们给一个警告,肉乎乎的小爪子撑在脸颊两侧,悄咪咪的说:“阿丑死了,你们在娘亲面前不许提阿丑,听到没有。”
几个美男子惊讶的瞪大眼睛,人,人居然死了。
他们连连点头:“我们保证不提。”
宁静的夜就这般过去了,而江隐却是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江隐去任家看任轩,帮他调整身体,稳定魂体。
任家二房父子托着残废的屁股忍痛坐在院子里愤怒的看着江隐。
江隐轻飘飘的从他们身边路过,寡淡的眸冷冷的扫了过去:“若是再胡乱看,本祖挖了你们的眼睛!”
任家二房父子吓的收回了视线。xǐυmь.℃òm
江隐给任轩做了一个定魂的玉佩挂在腰间。
她回到王府,嗅到了阿丑做的熏香的味道,江隐的心一动,快步朝房间内走去。
帷幔自上垂下,轻飘摇曳,椅子上坐着一个少年,少年身型、穿着同阿丑一样的袍子,尤其是那张脸,熟悉的脸上交叉着紫红相间的纹路。
江隐的心似乎都被人捏住了,她的呼吸都窒住了,脚上好似绑了个铁铅。
她沉沉的往前走去,而且踉跄了好几步。
“阿丑……”是阿丑回来了,阿丑并没有死,对么?
江隐的手覆在阿丑的肩膀上。
少年回过头来,但是那张脸却不是阿丑,而是王府后院其中一个美男子。
江隐那张清丽如仙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眸子好似涌上了一层浓重的黑雾,脸色极差,极寒:“是你!谁允许你冒充阿丑的!”
这美男子似没看出来江隐的暴怒,他谄媚的跪在江隐脚下,双手抱住她的小腿肚:“老祖宗,阿丑已经死了,死人是过去式了,从今起,我可以伺候你啊,你喜欢阿丑的样子,我可以扮演成阿丑的样子,只求求老祖宗看看我好不好?”
一股子烈火顺着江隐的胸腔燃烧着,她一把揪起美男子的脖领子,拖着他往外走,其他美男子听到声音纷纷出来看热闹。
江隐一直把他扯到了王府门口,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看着他,而后抓着他,将他的衣裳扯了下来:“谁准你动他的衣裳的。”
江隐把他扒的只剩下一层里衣。
管家又赶忙打来一盆水,江隐端起水盆狠狠的砸在他的头上,冷冷的开口:“洗掉!”
“好,好好,我洗,我洗。”美男子哆嗦的拿起帕子拼命的擦脸。
擦干净后,江隐眉梢间凝着的暴躁情愫缓了几分:“滚出本祖的视线。”
美男子狼狈不堪,屁滚尿流的滚了。
管家关上门。
江隐看着后院这些美男子们。
她一个眼神,美男子们吓的整齐划一的站好。
江隐的声音低低沉沉:“本祖只说一次,谁敢在本祖面前冒充阿丑,本祖便把谁撵出去!”
“是。”
管家跟在江隐身后:“王妃您放心,老奴这就把房间重新打扫干净。”
“恩。”江隐没什么精神的应着。
与此同时。
神秘雾气笼罩着的神殿内。
神手在殿外焦灼的等着。
殿内,黑色的帷幔摇曳着。
整个大殿的墙壁上镶嵌着一个个的小罐子,罐子是瓦罐,上面刻印着不同面容狰狞表情的骷髅头。
九个骷髅头忽然从瓦罐表面飞了下来,齐刷刷的朝中间的一个瓦罐飞去,在靠近瓦罐的地方停下。
它们不断的旋转,转圈。
中间的瓦罐忽然定住,飘出来一道紫红相间的烟雾,烟雾逐渐凝聚成了阿丑的影响。
阿丑睁开眸,看向端坐在蒲团上的帝行湛,声音空洞虚幻:“吾来了,吾是你被诅咒的一缕神识,吾在老祖下,已功德圆满,不必成为你诅咒的少年分身。”
帝行湛一袭黑袍,腰带松垮的系在腰间,露出一大片胸口和锁骨,乌黑的发散在腰间,手里端着一杯酒,肆意的喝了一口,望着这抹分身:“此次,你利用九宫梅花阵来覆灭了自己,又逃出生天,归回我的体内,若是让老祖知道了……”
阿丑的形体有些激动:“那就不要让老祖知道!就让老祖以为我死了,这也是一个美好的怀念。”
帝行湛垂了垂眸。
他将酒放下,盘膝坐好,双手朝上,周身黑雾萦绕,声音空洞,夹着王者的威严感:“回归吾身。”
阿丑紫红相间的雾体倏地朝帝行湛的眉心之间冲去。
强势冲进来的分身让帝行湛浑身一僵,手臂、脸上、头上的肌肉瞬间鼓了起来,分身宛如一条条虫蛇般在他的经络,筋骨内游走着。
帝行湛眼睛猩红,双手死死的抓着扶手,痛的死死的咬着嘴唇,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晕厥了过去。
待醒来的时候已是半个时辰后。
他躺在黑色刻印着龙纹的床榻上。
神手见他醒过来,高兴的上前:“王,你总算醒了。”
“恩。”帝行湛感觉阿丑的力量和功德全部融入了自己体内,他声音低沉,瞳孔发黑。
帝行湛盯着自己的手看饿会儿:“老祖那边如何了?”
神手道:“属下一直在观察,阿丑去了,老祖心情极差。”
帝行湛苦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王准备一直隐瞒下去?”
“恩。”帝行湛淡淡的:“阿丑退去,寿王该归来了,他是我,我也是他,不知老祖能否认的出来。”
“王的本事必然会伪装好的。”
“恩。”
……
江隐忽然从梦中惊醒,她听着挂在窗檐上的风铃,低垂着眸:本祖好似梦到阿丑了,梦到阿丑没有死。
江隐自嘲一笑:这般离谱的梦竟也能入本祖的梦境。
她望着四周,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小祖睡的四仰八叉的,露出宛如小西瓜般的肚皮,口水横流。
江隐披着衣裳坐在院子里,忽然她嗅到一股子血腥味,这股子血腥味儿极淡,淡的似乎嗅不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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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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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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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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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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