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拧起眉头,上去把鸡腿拿走,小祖不太高兴,本想抢回来,但对上江隐那双清清冷冷的眸,便怂哒哒的耷拉下小肩膀了,小眼神却还是在鸡腿上转着,喉咙也不由自主的吞咽着。
“怎的吃鸡腿?”江隐看着油腻腻的鸡腿不由的问。
小祖摸着肚子,小表情委屈巴巴的:“可是肚子饿。”
“不是已经煮了小米粥。”江隐道。
小祖嫌弃的撇着嘴角:“清清淡淡的,没有味道。”
江隐蹲下来,用帕子擦擦他的小嘴:“肚子刚好,不能吃太油腻的。”
江隐吩咐丫鬟端了小米粥来,小祖在江隐凌厉的眼神攻势下喝了一口,可是喝完以后便趴在地上哇哇吐了出来,连带着之前的鸡肉都吐了出来,吐的小脸儿惨白,眼泪汪汪的。
江隐的心跳的厉害,她抱起软软的小祖进了房间,给他针灸,过了一会儿他才有了点精神头,他的肚子咕噜咕噜响,小嘴儿扁的跟小鸭子似的:“娘亲,饿饿。”
江隐张了张嘴,竟不知让他吃什么了。
软乎乎的小手抓着江隐的袖子撒娇的摇着:“娘亲,我想吃肉肉。”
江隐猜到了,她吩咐厨房做了些软糯的肉送了上来。
小祖开心的三两口便吃光了。
“吃这么多肉肚子难不难受?”江隐看着他滚圆的小肚子担心的问。
小祖摇摇头,抱着枕头,肉嘟嘟的小腿儿骑着小被子,夹着,小脸儿舒服的蹭了蹭:“不难受,娘亲,吃饱了的感觉可舒服了。”
说着说着小祖便睡着了。
江隐坐在椅子上,单手戳着额头。
阿丑端着茶走上来:“老祖是在为小祖的事烦忧?”
江隐接过茶,想喝,到了嘴边却发现没有任何想喝的欲望:“小祖喜欢吃肉,但是从未这般喜欢过,自从那夜吃了卫家酒楼的菜肴,拉过肚子之后便有了这个毛病。”
“我去查查,看看那些吃坏肚子的人是不是也是这个情况。”阿丑主动为江隐分忧解难。
江隐应下了,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让阿丑去查,只是确认一下。
阿丑到了晚膳的时候才回来,风尘仆仆的,灌了一口水,道:“老祖,那日在卫家酒楼吃新品菜肴的共十八人,这十八人吃完饭,晚上回去都拉肚子了,而且我过去的时候也有几个人在吃肉,吃的量很多。”
江隐点点手指:“恩,看来的确是新品的问题,你去找卫平,从他那拿一条鱼过来。”
“好。”
阿丑拿了两条鱼,养在了瓷缸里。
过了一个时辰,江隐让小厨房的厨师杀了一条鱼做熟之后喂了一只小白鼠。
江隐静静的观察着。
小白鼠刚开始上吐下泻的厉害,后来小白鼠开始疯狂的找肉吃,江隐把它关到了笼子里,打算过一夜看看。
这一夜,江隐睡的不太安稳,她随时关注着外面的情况。
她忽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江隐蹑手蹑脚的走出去,看到小祖小小的身影悄悄的往外走,她跟了上去,就看到小祖溜到了厨房里,翘着小脚丫开始找吃的,他翻出来一堆肉开始往肚子里塞。
江隐的眸倏地眯起,她走过去,把肉夺走,声音和眼神都冰冰冷冷的:“小祖你在干什么?”
小祖被吓的一个激灵,小肩膀缩在了一起:“娘,娘亲,我饿,我饿,让小祖吃肉肉。”Χiυmъ.cοΜ
江隐看的心里一阵窒息,把小祖抱了起来,拍着他的后背。
她知道,他这不是饿,而是一种不正常的病症。
江隐给小祖贴了一张安睡符。
她坐等到天明,江隐来到关着老鼠的笼子,她拧起眉头:“老鼠呢?”
笼子里的老鼠竟然不见了。
笼子并非是带孔的笼子,四面八方全都是封闭式的,老鼠断然不可能逃出去的。
阿丑也觉得奇怪:“老祖,莫名消失不太可能,唯一能猜测出的便是……这老鼠应该是融化了。”
“融化?”江隐揉捏着眉心:“有可能,总之这鱼是不正常的,小祖不能继续吃下去了。”
“本祖给你画几张符,你守着小祖,本祖出去查查。”
“好。”
江隐来到卫家,开门见山同卫平道:“那些鱼是从哪儿来的?带本祖去。”
卫平听出来这话不对劲儿了:“老祖,难道那鱼……有问题?”
“恩。”江隐点点头:“目前所构成的问题是食肉,大量的食肉,但是具体原因不知道。”
卫平赶忙带着江隐来到钓鱼之地。
河水周围生着郁郁葱葱的树,生机勃勃一片。
河边坐着几个垂钓的人。
江隐刚刚靠近便听到了几个垂钓之人的争吵声。
“这地是我占上的,你凭什么占我的地方。”
“我看是你占了我的地方,这儿写你的名字了么?”
卫平解释着:“最近冒出来这些鱼,大家知道后都过来垂钓,这鱼十分美味。”
江隐点点头,看到一个人拎着个桶从他们身边路过,疑惑:“这人怎么半天都钓了一条鱼?”
卫平道:“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这鱼就跟有灵性似的,好像认鱼钩也认人,一个鱼钩一个人只上一条,再来第二次便不上当了。”
江隐呵笑,什么灵性,依她看是邪性才对。
她来到河边盯着那些鱼,它们跟普通的鱼一样,表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
“老祖……”
“先回去吧。”
面对这些鱼,江隐有种抓不住的无力感。
他们刚要往回走,便听到身后传来呼喊声:“郎中,我要去找郎中,我儿子不行了啊。”
江隐循声看去,就见一个老汉满脸汗水泪水的朝人群中走来:“我儿要不行了啊,今天吃完鱼就不行了啊。”
听到鱼,江隐心里警铃大作,她朝老汉走过去:“我是郎中,带我去看你儿子。”
老汉一听,也不顾别的了,赶忙带着江隐往家走。
卫平跟在后面。
他们到了老汉家,就见老汉的儿子骨瘦如柴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看着便是有气出,无气进了,旁边还放着一碗鲜美的滋补鱼汤。
越补越瘦?
江隐觉得奇怪,她上前探脉,整个人一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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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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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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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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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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