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冷曜的眸不悦的睨着他:“你没听到外面有人呼救?”
江隐冷冽的温度让村长如掉进了冰窟窿里似的,他吞了吞口水:“听,听到了,但是不能出去啊,出去就会被连累,就会倒霉的啊。”
江隐的眸从他恐惧的脸上挪到外面。
阿丑立刻心领神会,他推开门:“老祖。”
小祖宛如一个腿部挂件似的贴在江隐身上。
村长多嘴道:“这……孩子还是不要出去了吧,在家里比较安全。”
小祖的小脑袋甩的跟拨浪鼓似的:“村长,此话不对,身为大兴王朝英勇的少年郎怎能惧怕危险呢?”
他兴奋的搓着手:“娘亲娘亲,快出去。”
村长觉得这孩子太奇特了,倘若是别的孩子想来早就吓的哇哇大哭了。
这娃娃怎的看着有点……兴奋?
客人们都出去了,他这个做村长的只能硬着头皮,战战兢兢,提着灯笼走了出来。
呼喊的人是一个男子,穿着寝衣,头发凌乱,面色惨白,边跑边喊着救命。
阿丑接到江隐的眼色立刻上前将人拦住:“你要求救?”
男子见有人回应他立刻停了下来,不过再看到阿丑那张紫红相间的丑脸时,吓的一屁股坐下了,哈哧哈哧的喘着粗气。
小祖一颠一颠的跑了过去,肉肉的小爪爪去拉这男子,声音软绵绵的:“你别怕哟,阿丑虽然丑,但是却很温柔哦。”
江隐站在男子跟前:“起来,说说发生什么了?”
男子见江隐气度不凡:“你……你是?”
江隐淡淡的:“大师。”
男子一听这个名号,眼睛唰的亮了,磕头:“大师,求大师饶命啊,我们村儿……闹鬼啊。”
“本祖随你过去看看。”江隐三人来到男子家,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儿冲击着大家的嗅觉。
男子哭着:“出事的是我媳妇,我们正睡着觉呢,我媳妇忽然起来了,我还以为她起夜去喝水呢,谁知道她竟然跑到灶房拿起一把菜刀把自己的双脚全部砍断了。”
闻言,江隐眸子一眯,她来到房间里。
男子的媳妇坐在床榻上,双腿悬空着,脚腕处齐齐斩断,血流成河,旁边的地上还有一双连带着绣花鞋的脚,地上拖着一行鲜血。
“我媳妇把自己的脚砍了之后,拿着自己的脚爬回来的,她还想掐死我,血腥味太浓,我被熏醒了,赶忙推开她跑了出来。”
江隐环绕了屋子一圈,留下了一股子淡淡的阴气,但是邪祟已经不见了,想来早就跑了。
许是刚跑不久,床榻上男子的媳妇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疼的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垂下头,看到自己的双脚没了,惊恐的啊啊啊的大叫着:“啊,我的脚,我的脚,啊我的脚啊,好疼,疼死我了。”
“媳妇,媳妇。”男子也跟着哭,双手无力的抓着头发:“大师这可怎么办啊?”
“小祖。”江隐淡淡的。
小祖兴奋的一蹦三尺高,肉乎乎的小爪子把小胸膛拍的砰砰作响:“娘,包在我身上。”
男子疑惑的看过去:“大师?”m.χIùmЬ.CǒM
江隐给他解惑:“接脚。”
男子惊呆了:“什么?接,接脚?断了的脚竟然还能接回去?”
小祖边把亲自研磨的止痛粉撒在女子的断脚处,边对男子道:“当然可以啦,我已经看过啦,她的脚被斩断不到一个时辰,自然能接上,只要不超过三个时辰都是可以接上哒。”
闻言,男子吞了吞口水,惊讶的不知说什么了。
“你先接,我四处看看。”江隐带着多余的人去了外屋,免的打扰了小祖。
小祖跟个小大人儿似的安抚着:“你放心哦,不疼的。”他从包包里拿出来研制的麻醉的药粉撒了厚厚的一层,又让她含了一个参片。
小祖把断脚拿起来,仔仔细细的消毒,而后拿出羊肠线和银针,开始接连。
女子惊悚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孩在自己的脚腕穿针引线,扎来扎去的。
小祖被她看的无比羞涩,害羞的开口:“我,我缝东西的手艺的确不太好啦,走线不整齐,不过现在人命关天,你将就着看看吧。”
说着他低下头又要缝,想到什么,拿出来一个带着麻醉粉的帕:“给,你,你还是把自己捂晕了吧,你看着我,影响我发挥。”
一个半时辰的功夫,小祖成功把脚接上了,高高兴兴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娘亲娘亲,成功啦,这次我又进步了,比上次早了一刻钟呢。”
他兴奋的冲过来,江隐迅速闪开,嫌弃的看着他:“去洗手。”
小祖蔫哒哒的跑去洗了手。
男子搓着手看着小祖。
小祖老神在在的开口:“放心,待她的脚长好后,肯定和以前一样能走能蹦的,不过不能剧烈活动哦。”
“多谢小神医。”
小祖骄傲又害羞的把小脸儿埋在江隐的胳膊上。
江隐声音低沉,漆冷的眸扫向村长和男子:“事到如今,你们还不想说实话么?隐瞒一日,你们的危险便多了一份,抱着侥幸的心理是有多蠢!”
男子怔了怔,随即蹲下来,双手抱着头:“是她,一定是她!”
“谁?”江隐随意的问。
村长也跟着叹息,没有反驳:“还是我来说吧。”
“半月前,我们村一个游手好闲的男子去外面闲逛,在街上遇到一个卖身葬父的孤女,这孤女生的小有姿色,这男的便动了歪心思,骗这女的说是要帮她葬父,他把这女子拐到了我们村儿来,不但不给她钱,而且还把她囚禁了起来,还把她父亲丢到了乱葬岗。”
“这女子恨极了这男子,她想到了各种各样的法子逃跑,最后都被抓回来了,这男的还把她的鞋给脱了,说村路都是石头,没有鞋她就跑不了了。”
“一天夜里,女子忍着光脚之痛再次跑了。”
“她跑到了徐老太太家……”
江隐听到这儿,不由得抬头,淡声的问:“徐老太太?就是会做鞋的那个?”
“是,正是她。”村长继续回忆着开口:“徐老太太见她没有鞋,脚都磨坏了,可怜她,便给了她一双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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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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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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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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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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