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下过一场暴雨,土壤正是肥沃的时候,发生这种情况的确有些奇怪。”对于农民们的事,江隐一向比较上心。
粮食,乃是民之本,民,又是国之本。
江隐让阿丑照看小祖。
她跟着余青禾去了玄学派。
在屋内,江隐瞧见了战战兢兢的农民们,他们穿着最朴素的衣裳,脚上一双布鞋,他们搓着手,不知该站还是坐。
江隐坐在主位上:“坐,给他们看茶。”
“好。”
一个农民站出来:“我是和田村的村长,暴雨过后,我们收到了朝廷的事情之后我们便开始种粮食。”
农民吞了吞口水,继续道:“我们每隔三日都会过去看看种子是否进入土里,有没有被蚯蚓拱出来,到了三日,我们过去检查的时候发现那些种子竟然变成黑色的了,而且周围的土地也变成了黑色。”
“我们以为是坏掉了,就把那一块土地连带着种子给挖出去了,又种了一个新种子,可是再往下埋种子的时候还是一样的情况。”
“而且……有人不小心徒手挖完这个种子之后便出事了。”
江隐听到这儿看过去:“出现什么事了?”
“这,我也说不清楚。”农民道:“能过去看看么?”
江隐看了眼天色:“可以,小余,随本祖过去。”
“好。”
江隐,余青禾二人随百姓们来到了和田村。
和田村是一个气候很好,山清水秀的村子。
据农民介绍,这个村子共有一百来人,村民们普遍都是农民,平时都是以种庄稼为主,种出来的菜要么是农民自己背着菜筐自己出去卖,要么就是卖给酒楼。
所以庄稼田地于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现下,田地变成这幅样子,他们一片愁容。
江隐跟着农民来到庄稼地,她看了一眼庄稼地,黑呼呼的一片,而且上面飘着很重的阴气。
她拧起眉头:“这么重的阴气。”
她将土壤往深一层挖了挖,但是却没有看到有任何阴物,她拧起眉头:“奇怪,究竟是什么呢?”
余青禾站在一边:“老祖不要着急。”
“村长,你先带我去看看那个出事的村民。”土壤这边无处下手,只好从村民那边下手。
这村民家里是种麦和豆类的。
油灯点亮,那村民躺在草塌上,一双手包扎的严严实实的。
江隐一眼扫过去便看到绢布下浓重的阴气。
她走过去,问:“你这手指是怎么弄的?跟我说说。”Χiυmъ.cοΜ
农民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你是?”
村长拍了下大腿:“你就说吧,这是我亲自去玄学派请来的高人。”
一听是高人,那农民赶忙道:“我们发现种子总是烂掉黑掉以后我们也发愁,然后我就不信邪,第二天我又去种种子,但是我忘带家伙什了,我们农民也不讲究什么,我便用手去挖土,打算再种一次种子。”
他叹了一口气:“我徒手种完种子之后回到家睡了一觉,睡醒之后我的手就变成这样了。”
“我看看。”
农民将手上纱布的拆了下来。
他的手全都是黑的,阴气浓重,而且有逐渐蔓延的趋势。
“一直都是这么黑么?”
“是啊,上过药也不好使。”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有点疼,还有点麻,有时候还没有知觉。”
正是因为没有那么痛苦,所以农民才不觉得严重,也没有重视起来,是村长察觉出不对劲儿的。
江隐拿出来一个匕首,道:“我怀疑你的手不是表面所看到的这样,我需要挖开一个口子看看,可能有些疼,你忍一下。”
农民点头。
江隐顺着口子的方向将伤口豁开。
江隐果然猜的没错,黑色的阴气已经逐渐腐败,啃噬了他手的筋肉还有骨头,现在看上去他的手完好无损,但是他的筋骨已经全都没有了。
农民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颤抖着嘴:“我的手,我的手为何变成这样了?我的手为何变成了一个空壳?”
农民无法接受的崩溃大哭:“没有了手我该怎么办啊?我干农活就靠这双手啊。”
他的两只手都已经变成这样了。
江隐闭了闭眼:“太晚了,如果第二日及时发现,你的手还可以保住。”
她观察着试图四处乱窜,往上游走的阴气:“这阴气是打算通过你的双手慢慢进入你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待它占领了你身体所有的部分,你的身体就会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农民听着这番话已经吓的快哭了:“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
江隐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她悬指在半空中画了一张清阴符,自燃后,将粉末和在了清水之中。
“将两个手泡进去,泡上一刻钟,你手中的阴气便不会继续往上游走。”
农民一个劲儿的点头,赶忙扎了进去。
一刻钟后。
农民黑色的双手慢慢变回了原来的颜色。
但是,随着阴气的消散,农民的双手软绵绵的垂了下来,就剩下一层皮了。
就在这时,有个人急吼吼的跑了过来:“村长,村长听说你在这儿?还带了个大师过来,快,快,我家二栓子出事了,快让大师给我们看看。”
一个壮士的中年妇女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满头大汗,满脸着急之色。
妇女把孩子放在了长凳上。
江隐一眼便瞧见了孩子的双脚满是阴气,已经发黑了。
妇女解释:“我家二栓子淘气,跑到庄稼地里踩泥巴玩去了,回来之后便变成这幅样子了。”
江隐走过去,让妇女脱了孩子的鞋,她迅速用除阴符贴在孩子的脚上,阻止阴气扩散,而后又将一张清阴符贴在孩子的双脚上。
不一会儿的工夫,只见清阴符变成了黑色。
孩子黑色的双脚也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江隐淡淡道:“幸亏及时发现,否则,他的双脚不保。”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江隐眉梢凝着一抹燥:“现在这个情况愈发的严重了,本祖一定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脑子一转,一个计划在脑子里由然而生:“村长,你敢不敢同本祖冒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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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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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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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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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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