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等人跟着给孩子们治疗阴气。
他们本以为江隐想出的法子不可靠,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治的,心里想着:实在不行就按照封长老所说的法子重新来过。
谁曾想,他们竟用江隐的法子给孩子们治好了阴气。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痛苦的惊呼声。
江隐扫过去。
封存的手掌被黑色的阴气萦绕着,痛的他跪下来死咬着嘴:“唔……啊……疼,老夫的手。”
跟着封存的玄学大家们吓坏了,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吓的一动不敢动:“这,这该怎么办好啊。”
余青禾扑通跪了下来:“求老祖宗救救封存,他口是心非,没有坏心眼。”
江隐想借此事挫挫封存的锐气,淡、燥的眸扫过去:“被阴气侵蚀的人又不是你,谁想留住那双手谁来求本祖。”
余青禾板着一张脸:“老封,傻愣着干什么?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会害你么。”
封存忍着疼,喘气都费劲,胡须哈哧哈哧的飞着。琇書網
“寿王妃……”
余青禾纠正:“叫老祖宗。”
“求求老祖宗,救救我的手……”封存疼的在地上打滚儿。
江隐这才满意的点头,手腕一旋,隔空画了道空符,又将三根银针嵌在上面。
“阴气最忌讳的便是以吸来吸,会加重阴气的能力,轻则受伤,重则断手。”江隐唰的将符贴在他的手上。
只见黑森森的阴气跟龙卷风似的直打转儿,围着银针转了几圈,最终颓败的散了。
封存疼痛的感觉瞬间消失,刚要开口道谢,嘴里塞了颗东西,他惊讶:“这是?”
“毒药。”江隐起身。
封存吞咽下去:“老祖真会开玩笑。”
江隐见他的动作眼底划过满意的光:“现在,开始。”
“是,老祖宗。”
人多力量大。
约莫一个多时辰便治好了所有的孩子们。
“画符,分给他们,贴在孩子们身上以防邪祟再次作案。”江隐淡淡的。
玄学大家的马长老对此产生了质疑:“寿王妃,你以为画符很简单么?一张符以最快的速度也要半刻钟画一张,一百多张符要画好几个时辰,这也太耽误时间了。”
“你画符半刻钟一张?”江隐不悦的看过去。
马长老有种被教书先生盯上的感觉:“对,对啊,这可是最快的速度。”
“资质愚蠢。”江隐失望的叹息。
极爱面子的马长老不服气的梗着脖子:“我愚蠢?难道你画的比我快?我看你啊,根本不会画符吧。”
江隐不愿和小辈辩论,降低她的格调。
马长老仿佛一个硬邦邦的拳头打在棉花上,他想别着这个劲儿:“你要是画的比我快,我便写一千遍《认错书》。”
江隐冷凝的眸有了反应,淡淡瞥他一眼。
这眼神让马长老一个哆嗦。
唰。
一阵灵风吹过。
空中排列着十排黄色的空符箓。
江隐握着狼毫,蘸了黑墨,小臂线条绷紧,眼神凝着光,欻欻欻快的让人看不见。
须臾,一百张符箓落下,整齐的叠在一起。
马长老的下巴都惊掉了:“我,我一张符能画一刻钟,她,她一刻钟画好了一百张符。”
“一千遍。”江隐淡淡的。
马长老怎敢反悔,机械的点头。
江隐一撩裙摆,坐下,摇曳的裙摆还未贴地便被阿丑捧了起来。
余青禾看到这一幕,在心里默默道:好狗腿。
“京城出了邪祟,四处咬孩子脚趾,此举甚恶。”江隐音调平静,却还是能感觉到她的愤怒:“你们八大玄学世家迅速找出此邪祟为何物。”
余青禾带头:“是。”
其他玄学世家稀稀拉拉的道是。
出去之后,几大玄学世家嘀咕着。
“不是,她,就她?是我们的老祖宗?”
“我不信,虽然画符很厉害,也会去阴气,但是也不代表她是我们的老祖宗啊。”
“就是,说我们是她老祖宗还差不多。”
“慎言。”
“不管,还得再看看。”
三日过去了,江隐收到了马长老的《认错书》
八大世家如约来到京云酒楼。
江隐懒懒坐下,刚要往椅背上靠,阿丑忽然拿出一个刺绣大红花的枕靠塞了过去,紫红相间的脸耷拉着:“靠着,舒服。”
余青禾看着仙子般的老祖宗靠着大红花靠枕,怎么看怎么觉得不伦不类。
“期限到了,邪祟可寻到了?”江隐淡淡的文。
几个人面面相觑。
江隐低低的笑,冷眸直刺马长老:“小马,你找到邪祟了么?”
被点到名的马长老,脊背一僵:“没……”
“哦,是么?”江隐细长的手转着茶盏,忽地,茶盏被她啪的一拍,茶水迸溅到马长老的脸上,她漫不经心的笑笑:“本祖不喜欺骗。”
马长老抹了把脸:“我,没有。”
江隐淡漠垂眸:“你们走吧。”
众人散了之后,阿丑忽然坐在江隐身边,用帕子去擦她沾湿的手,少年嗓音清冽,如清晨叶子上的露珠:“别为不值得的人生气。”
江隐软趴趴的把手往阿丑手掌里一支楞:“你可知本祖为何生气?”
“姓马的骗了你。”阿丑乌黑的眸看着她:“他知道邪祟的下落。”
江隐倒是惊喜:“你怎的知道的?”
“气息。”阿丑把帕子叠起来收好,又把大红花靠枕抱着:“这邪祟咬过小祖,留下了他的气息,所以谁沾染过,我能感受到。”
江隐站起来,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是本祖的小辈们都如你一般有这样好的资质便好了。”
阿丑的脸红红,走路的时候还时不时发出笑。
江隐顿住:“傻笑什么?”
“老祖夸我,我高兴。”黄昏的残阳落在他另一半丑脸上,弱化了他的丑陋。
江隐忽然觉得他挺好看的。
“老祖,天黑了,我们现在去哪儿?”阿丑问:“小祖一个人在府上呢。”
“无事,他在府上更安全。”
走了几步,抬头看去。
赵府两个大字映入眼帘。
“咱们来赵家做什么?”阿丑疑惑的问。
江隐勾了勾唇,笑意不达眼底:“做客。”
“诶,寿王妃您不能进去。”
管家拦人,阿丑丑陋的脸扫了过去,拎起管家的脖领子往边上一丢:“老祖的路都敢拦!”
江隐环绕一圈,闭上眼睛嗅了嗅:“林有有生的鬼婴好厉害啊,短短数月便将阴气释放的这么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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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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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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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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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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