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府门口,知府双膝下跪,哭的跟李三娘似的:“寿王妃,求求你帮帮忙吧,求求你救救我,救救黎民百姓,救救赵长老吧。”
“愚不可及。”江隐清冷的声音响起。
知府抬头一看。
江隐一袭白裙,仙气飘飘的坐在墙头上,手指上还缠着一根狗尾巴草:“你们既让赵无憾做了此事,本祖断断不会插手。”
知府哭咧咧的:“寿王妃,这……我们半路遇到了赵长老,他非要跟我们过去,我们……也不好阻拦什么啊。”
“老祖宗,老祖宗……”一道老态十足的声音响起。
江隐偏头一看,赵先来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赶来,在丫鬟的掺扶下跪了下来:“老祖宗,小辈儿豁出去这张老脸求你了,求你救救我那不孝的儿子吧。”
江隐捏捏眉心:“小赵,你竟也学会倚老卖老了。”
“这是一个父亲的心啊,如果我儿子死了,我……我……”赵先来哗哗流泪。
唰啦。
江隐潇洒利落的自墙上飞跃而下:“够了。”
她望向雾蒙蒙的天:“大兴王朝本就是本祖庇佑的,子民也是本祖的子子孙孙。”“小祖。”
“娘亲,符箓、朱砂、三味真火、糯米、画框等已准备好。”
“阿丑。”
“老祖,我人已备好,等候老祖随时差遣。”
赌场的门吱呀吱呀的煽动着。
浓郁的阴气布满了赌场。
未等江隐阻拦,一个官兵抢先踹开了门闯了进去,不一会便传来官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官兵奋力爬了出来,双眼淌着鲜血。
知府看到后吓坏了。
江隐叮嘱:“里面阴气浓郁,寻常之人入内会被阴气刺瞎双目,你们在外等候。”
知府吓坏了:“好,好。”
小祖好心的往官兵嘴里塞了一颗药丸:“止血止痛的哦。”
阿丑想跟着进去,江隐伸出玉指戳在阿丑的胸口上,又从胸口慢慢往上挪动,挪到他的眼睛上:“你在外等着,脸虽丑了些,但这般好看的眼睛还是要留着的。”
“我要进去。”阿丑胆大的握住江隐的手指,声音坚定。
“不怕双目失明?”江隐点点他的眸。
“那便让老祖做我的眼睛。”阿丑抓住她的手盖住双目。
“呵,倒是会占本祖便宜。”江隐抽回手,并起双指镀了层灵力,在阿丑眸上轻轻一划:“感觉如何?”
“热热的。”
“覆以灵气,阴气便不会伤到你。”
“老祖疼爱阿丑。”阿丑跟块黏糕似的贴着她的手臂。
“娘亲疼爱小祖。”小祖也黏了上去。
知府等人在外头战战兢兢的等着。
江隐在门框左右贴上符箓防止邪祟逃跑,进入赌场又在东南西北四个角落贴上定魂符。
那幅画不知何时再次挂在了墙上。
江隐徐徐走过去,拍拍小祖的脑袋:“从这幅画中看到了什么?”
“一个漂亮的仙子姐姐。”小祖憨憨的笑。
江隐扫向阿丑:“你呢?”
阿丑紫红相间的脸凑近了些。
黑如紫罗的眸定定的看着,手,指着上面的波纹:“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是一个个的人。”
“这些人面容狰狞,朝画外伸出了手。”
江隐赞赏的看着他:“没想到你在修道这方面颇有天赋。”
江隐从阿丑紫红相间的脸上看不出羞涩,见他用尾指勾住了自己的手指,在心里呵笑一声,黏豆包。ωωω.χΙυΜЬ.Cǒm
“娘亲,咱们要怎么救他们?”小祖皱着小眉头,一副忧愁的样子,嘴上却没耽误吃东西。
江隐嫌弃的瞥了小祖一眼。
她玉指穿过唇间,以齿咬破,又以鲜红血珠在画卷的每一张人脸上点了自己的血珠,后以符箓牵成丝丝缕缕的线将其拧成一股绳狠狠的往外拽。
江隐能感觉到里面有一股子强大的力量在同自己对抗。
“呵……”江隐轻笑一声,覆以更强的灵力。
忽然,阿丑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痛苦的呻吟着:“老祖,我听到他们痛苦的哀嚎声了,声音刺的我头好疼。”
啪,江隐食指一斩,将灵绳啪的斩断了。
又燥又冷的眸眯起:“这帮贪图美色的蠢货,竟同这画中邪祟签了奴仆契约,本祖若是强行将他们从画中拽出,想来会伤了他们魂魄,变成痴傻,甚至尸体。”
“老祖,那该如何?”
江隐抚上那画:“他们既出不来,我们便进去。”
她指腹画圈自画中寻了个入口,左右手分别拉着阿丑和小祖唰的破了画中口,钻了进去。
血,浓烈的血腥味儿布满了整个空气。
画中是一座依山傍水的花园。
被画中邪祟吸进来的女子都在花园内喝酒饮茶,吟诗作画,看着气氛一片祥和。
画中女子缓缓转过身来,美若天仙的脸蛋儿让人痴迷,她捏着帕子朝他们招招手,带着邪祟气息蛊惑着他们:“快来啊,好吃好喝好玩的等着你们呢。”
江隐三人目光呆滞的朝画中女子走去。
就在靠近女子之时。
三个人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
倏然将早已准备好的雷击黑桃木剑刺入画中女子的眉心、左右手掌处。
雷击黑桃木剑能使邪祟鬼力大减,魂飞魄散。
画中女子瞳孔骤然瞪大,浑身冒着黑烟,撕心裂肺的嘶吼着:“啊啊啊,臭道士,竟然敢偷袭我!”
美若天仙的女子转瞬间竟成了浑身鲜血的血人,成了死时的样子。
青丝缠满了脖子,脸上烙着’贱’字,浑身都是鞭伤,双脚扭曲,腿上还刺满了银针。
整个花园也变成了血海,地上满是刑具。
天空阴沉沉的,浓浓的怨气充斥着整个上空。
“你的怨气竟如此之重。”江隐扫她一眼:“且是个百年以上的邪祟。”
女子咯咯咯的笑着,凸着红眸道:“你懂什么!我是被人害死的!一百年前我乃是一个大家闺秀,同这个家宅的男子相亲相爱,后来我得知这男子有家室便同他提出分开,他却不同意,让我做外室,我出自书香门第怎能做外室便拒绝了,可是这个男子竟残忍的把我绑了起来,日日夜夜禁锢在这个花园之中,用各种各样的法子凌辱我,虐待我,我是被他活活虐待而死的啊。”
想到过去,女子崩溃的抱住脑袋:“这还不算,他竟然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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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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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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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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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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