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行湛低低的嗓音发出性感的笑声,喉结上下的滚动:“恩,孝顺。”
老祖柔软的手从帝行湛的狗头上慢慢朝下移去,到肩膀,到胸膛。
帝行湛的手捉住她的手,声带颤动:“老祖活了万年难道不知道男人有些地方是不该摸的?”
万年铁树不开花的老祖自然没能听懂帝行湛话里话外的意思。
她盯着他鼓鼓的胸肌,问:“为何?”
呵。
帝行湛不由得失笑,老祖真可爱,他前倾了脑袋:“会……危险。”
话落,帝行湛发出嗷的一声惨叫,不可思议的看着江隐狠狠抓向自己胸肌的手。
江隐平静道:“还危险么?”
帝行湛:……
果然跟老祖斗还是嫩了点啊。
江隐的手最终停在了他的脉搏上,轻搭上去。
帝行湛这才恍然大悟:“你是为了给我把脉?”
“不然?”江隐的眸纯粹如没有瑕疵的玉般:“你以为是什么?”
“没什么。”帝行湛还以为老祖宗要调戏自己,他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我身体如何?”
“脉象虚浮。”江隐淡漠的开口:“许是同你体内的腐肉阴花蛊有关。”
帝行湛刚要开口说话,嘴边触碰到柔软的手指,一颗臭哄哄的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这是什么?”帝行湛被臭的想吐。
“缓解你体内之蛊的药丸。”
“那为何这么臭?”帝行湛发誓,从未吃过这么臭的东西。
“以十八种腐烂之物所提炼的,腐肉、腐虫、腐蛇、腐花……”
“可以了。”帝行湛连忙抓起边上的水压了一口:“近来杂货铺要停店半个月,想要什么我一次性拿给你。”
“停店?”江隐疑惑。
“恩,身子不好,需要歇息。”帝行湛萎靡的缩在被子里:“过一过逗猫遛狗,养花弄草的日子。”
江隐替他掖了掖被角:“好。”
她回到寿王府发现气氛严肃,管家压低声音:“王妃,徐太妃请您过去。”
“不去。”江隐厌厌的。
“江隐!”怒喝声陡然响起,徐太妃虎虎生威的自堂厅走出来,眉目一横:“身为女子,你懂不懂何为三从四德?谁允许你整日跑出去给我惹祸,给我丢脸的!”
“你别以为找个茅山道士学一些皮毛就以为自己是大师了。”
“天天跟我装神弄鬼的。”
“你在翁封公子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快说。”
江隐吐出的话莫测高深:“果然报应来了。”
“你在那儿嘀咕什么?”
“翁封难事缠身,想求本祖让他自己来求,不要假口于人,更不要跟本祖装。”江隐丢下这句话转身回房。
“你个没礼不孝的东西。”徐太妃气极了:“来人,把人给本太妃拿下!世大家族岂是你能得罪的!”
家丁们拿着家伙什儿团团围住江隐。
这时,撒完尿的小祖提着裤子一脸清爽的跑了出来,看到此情此景,怒的小脸儿鼓了起来,跟一只小河豚似的:“敢欺负我娘亲。”
“用棍子互相打对方!”小祖发挥了言咒的能力。
话落,家丁们着魔般捏着棍子互相殴打了起来,场面一度混乱。
徐太妃气的浑身发抖,她来到堂厅,折开屏风,翁其林一脸怒容的坐在那里,墩了下茶盏,黑着脸:“这江隐真是猖狂,不会真以为自己是寿王妃便可以为所欲为了吧。”琇書蛧
徐太妃一堂堂太妃言语间是巴结奉承的:“翁老爷说的这是哪里话,我那个短命儿子已经死了,她这个寿王妃只是空有名分罢了。”
“她一个庶女第一次有这么高的身份自然是要逞逞威风了。”
翁其林的双手攥成拳头:“我儿子近日频频倒霉,走路会摔倒,吃饭会噎住,好端端的坐着会被花盆砸,而且,而且我儿子那里被人给废了,我怀疑这一切都是跟江隐有关系。”
“什么?”徐太妃大惊:“这江隐是找死!翁老爷,我对这个便宜丧门星儿媳妇没有什么好感,你想怎样就怎样。”
翁其林阴森森的摸着胡须:“你就不担心到时候丢的是寿王府的脸?”
徐太妃死死的捏着拳头:“呵,我对寿王厌恶至极,他都已经是个死人了,还要什么脸面!”
“好,好好。”
深夜,安静的寿王府发出嘶嘶的声音。
一条约莫手臂粗的毒蛇慢悠悠的朝江隐房间爬去,毒蛇吸附在了门上,用坚硬的蛇头戳破了窗纸,而后钻了进去。
毒蛇爬到小祖床榻前,兴奋的嘶嘶的吐着信子刚要张口去咬小祖时。
蛇忽然被握住了命运的七寸。
小祖肉乎乎的小手使劲儿的捏着蛇,奶凶奶凶的说着梦话:“不许抢我的大鸡腿。”
唰,烛光点燃。
睡梦中的小祖察觉到熟悉的手在靠近自己,他睁开眼睛,看到阿丑兴奋的一点儿瞌睡虫都没有了:“阿丑,你回来啦,太好啦。”
阿丑依旧是那副样子,半边脸覆着紫红相间的纹理,他朝蛇抬了抬下巴。
小祖看过去,哇的叫了出来:“蛇,蛇蛇蛇!”
“别动。”阿丑坐过去,一只手捂住了小祖德眼睛,一只手掐住蛇迅速抽出来,干净利落的用身上的锯齿匕首刷刷刷在蛇的重要部位划开了几十道口子。
蛇抽搐了下死在了地上。
“杀蛇的技术蛮熟练,竟分血未出就杀了它。”被动静吵醒的江隐披着单薄的衣裳靠在门框上。
阿丑看到江隐,黑眸闪着明澈的光芒,他径直走过去:“我回来了。”
老祖笑:“还是那么丑。”
阿丑跟个小丧鸡似的耷拉着脑袋。
“帮本祖跑趟腿儿。”江隐的眸凝上层层冰碴般的凉意:“把这蛇……”
阿丑听了命令拎起蛇消失在夜色之中。
江隐本想回去睡觉,看到小祖正耷拉着肩膀,一抽一抽的。
她走过去:“吓着了?”
小祖不吱声,还是耸动着肩膀。
“蛇死了,不会伤害你了。”
小祖继续一抽一抽。
江隐性子淡漠,不太会哄小孩子,她的手旋在半空,想去摸摸小祖的脑袋。
这时,小祖哇的一下子气呼呼道:“都怪那条臭蛇,把我梦里到嘴的鸡腿儿都给弄飞了。”
江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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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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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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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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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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