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扣着她的腰身力道更紧,强压着想狠狠蹂躏她的破坏欲,哑着嗓音道:“只是打个比方,本尊还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不知难度高低,无法跟你议价。”
登徒子!真浪荡!竟拿她当筹码!
沈清幽恼火的推开他想要走,却又被他禁锢的更紧了。
“不要在男人的怀里扭,怎么就不听?”他大掌掐着她的腰身,妖邪的瞳孔浮现出几分笑意,“你既然不给本尊看你要找的人的信物,那不如我们做点别的,嗯?”
沈清幽白皙的脸颊瞬间涨红,这次连耳根都烧起来了!
下流呸!
出入暗市的男人是不是都这么龌龊禽兽?!满脑子都想着这种破事!
可惜她打不过,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嚣张!
“我不卖身,你既知我的身份,那就把嘴巴放干净点!”沈清幽强忍着心头处翻滚的怒意和恶心,纤细的手指抵在他的脖子上,“手,放开!”
男人的眼尾微微挑起,不知在想什么,竟真的乖乖的松开了手。
沈清幽立即站起身,忍着心底的怒火,将怀里的令牌拿出来给他瞧看。
“这个令牌的主人,你能查到吗?”
男人见到令牌,原本含笑玩味的眼眸倏然一变,但稍纵即逝。
他接过令牌看了看,沉声问:“你为什么要找令牌的主人?”
沈清幽想到那夜的事情,克制不住的杀意滚涌上心头。
“为了报仇!”为了亲手将他千刀万剐!
男人的眼底第一次露出接近震惊的情愫,修长的手指微颤,却在一瞬之间恢复原状,他不动声色的将令牌交还到她的手里。
“这个令牌的主人,本尊知道是谁。”
“什么!”沈清幽惊愕,急切的问:“你认识那个畜生,他是谁?!”
畜生……
男人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嘴里无声的咀嚼着这两个字眼,他看着女人急迫的神色,有些疯狂和狠戾陡然间克制不住的直冲脑门,他的眼尾猩红了几分,最后却戾气横生的笑了。
“小丫头,本尊不做亏本买卖,你想要知道是谁,要么给钱,要么……”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瞧着她,高大的身形瞬间气势逼人,声音多了几分撩拨,“把你自己抵给本尊。”
沈清幽蓦地攥紧了手中的令牌,明明答案近在眼前,偏偏却不让她知道,挠心挠肺的叫人难受!
她从牙缝中挤出一丝笑,抬头眼神冰凉的看向他,“我会筹钱,你等着。”
言罢,沈清幽转身就要走,男人却突然喊住了她,给了她一个黑色的香囊。
“把这个东西拿上,往后要来迎春楼,可以避开莺莺燕燕。”
即便是蹭上女人的口脂,他也看不顺眼,满心不悦。
沈清幽莫名的看了他一眼,还从未见过香囊绣成黑色的。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拿着香囊就走了。
男人注视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目光落在她用来束发的发钗上,眸色深谙像是滚过几个轮回般的悠长孤寂,还有几分黯然。
忽地,他竟觉得浑身灼热发痒,很难受,男人扯开衣襟一瞧,却发现他的身上不知何时起了许多的红疹子。
不用说,也知道是沈清幽给他下药了。
男人的薄唇慢慢的挑起了一缕笑,带了些宠溺。
“真是一点都没变,从不爱吃亏……”
沈清幽前脚刚后,后脚花魁芍药便迈步进了屋子。
她一眼就瞧见男人站在骷髅头的跟前,背对着她,看向窗外。
这是她的新东家,早上刚来的新主,听说身份极为尊贵,特别有来头。
也是,能瞬间将迎春楼收购了的人,又岂是凡夫俗子?
芍药匆匆掀起珠帘,恭恭敬敬的朝他行礼,“主子,沈姑娘走了。”
她的话头顿了顿,又小心翼翼的问:“您往后,是要正式接管迎春楼了吗,奴家手里的账本是否需要交接给您?”
男人没转身看她,嗓音丝毫不见柔情。
“不必,你像从前一般打理迎春楼即可,本尊,只管沈清幽。”
新东家真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狠戾和冷漠,上位者的气场浑然天成。
即便芍药只与他短暂接触过,却都能感觉到无处遁形的威压,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是,奴家都记下了。”
……
沈清幽气汹汹的从迎春楼出来,等离开迎春楼一段距离后,精巧的小脸上立即露出了恶狠狠的笑。
让他轻薄她,现在可难受死他吧!
就是太可惜,她出门时没带特别毒的东西,不然……哼!
沈清幽报复回来了一点,心情好了就开始琢磨起怎么赚钱比较好。
毕竟,那个畜生的下落,她是一定要知道的!
只是前世今生她都是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被娘亲和哥哥娇惯着长大,也就前世被打落冷院时的日子才过得清苦,但压根不会什么谋生的本事。
沈清幽仔细想了想,猛地想起书中写过的一个敬格堂。
那是有名的大药堂,实力雄厚,也做过许多惠民的好事,尤其是前世洪灾瘟疫发生的时候,敬格堂无条件捐献物资药材,真叫她感动。
而且,那似乎是沈墨洲的产业……
沈清幽叹了口气。
沈墨洲虽弑君逼宫,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反派,但其实也暗中做过不少善事,只可惜……除了她,无人知晓。琇書網
沈清幽朝敬格堂走去……
此刻,敬格堂内围了一圈的人,哭声整天。
一个老妇人抱着地上躺着的,脸色发青唇色发白的青年人撕心裂肺的哭着。
“张大夫,我求您了,您再救救我儿子吧,他还有呼吸的,他只是醒不过来而已……”
张大夫有些为难,但还是按压人中,又用银针刺穴,青年人却依旧毫无反应。
“刘大娘,您儿子大吐大泻的时候就应该送来,现在他已经阳气脱绝四肢逆冷,进的气都没有出得气多,我真的,真的无能为力……”
刘大娘痛哭不止,“不!张大夫,敬格堂里就属您和吴老医术高绝,我求求您再救救我儿吧,我就他一个孩子,他不能死啊!”
人群里议论纷纷。
张大夫也心急如焚,攥着针灸盒子叹气。
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身影猛地从人群中穿了进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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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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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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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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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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