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云被南栀扇过脸,条件反射性地从单人床上站起来,“你又想打我?”
南栀微微一笑,将手收回来,“你的衣领上有根头发,我只是想要给你拿掉而已。”
“你却认为我要打你,显然你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得非常不合适。别说你只是沈砚的继妹而已,哪怕你是沈砚以前的女朋友,那又如何?现在跟沈砚结婚的女人是我,以后跟他生儿育女的人也是我。他的为人,你很了解。既然跟我结婚,就绝对不会跟任何女人暧昧。”
“陈清云,你真得挺可怜的。把这些破烂当宝贝,以为守着这些破烂,就能跟沈砚在一起似的。拜托你清醒点吧,女人的青春也就那么几年而已,不要浪费在不属于自己的男人身上。哦,对了,在你这个如狼似虎的年纪,意淫自己的继兄,还挺恶心的。赶快找个男人,要么结婚,要么去旅店,赶快发泄发泄,免得憋得久了,成了变态。”
说完,南栀就离开了这间房间。
陈清云攥紧拳头,看着南栀的背影。
若不是最后一丝自制力在,她真是巴不得撕了南栀的嘴!
此时,楼下传来福安的叫声:“二姐!二姐!”
陈清云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往下望去。
福安的手里捏着一只麻雀,“你快看!我让二丫给我抓了只麻雀!”
二丫是陈家的保姆,专门带福安的。
小小的麻雀,被福安捏在手里,奄奄一息。
二丫不敢让福安放了麻雀。
谁不知道福安是陈清云的心头肉?
陈清云看着虎头虎脑的福安,脸上露出了笑。
“福安,快进来!我带你去认哥!”
……
南栀回到沈砚的房中,关上了门。
沈砚听到只有南栀的脚步声,就睁开了眼睛。
一眼就看出南栀的不快。
他压低声音道:“怎么了?”
南栀虎着脸,坐在沈砚的床边,不吭声。
想到陈清云布置的那间房,想到那张单人床,床上的麦秆和棉被,还有那把破菜刀。
南栀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膈应!
沈砚跟南栀认识几个月,还是第一次看到赌气的南栀。
他握住南栀的手,又问了句:“谁让我们阿南生气了?”
南栀漆黑的眼睛,睨向他。
沈砚的脸色苍白,强势又沉稳的气场,远比这张英俊的脸蛋,还要引人瞩目。
上一世,哪怕他因为做了整容手术,脸上有着疤痕,五官略显僵硬,还是有不少女人被他吸引,想要自荐枕席。
女人的知觉告诉她,陈清云绝对喜欢沈砚!
但她又不能明着问沈砚,那把破菜刀是怎么回事,还有他是否在小时候跟陈清云一起睡过!
沈砚见南栀不说话,有些急。
此时,脚步声从门外响起。
两个人彼此交换了一眼视线,南栀立刻起身,将沈砚的手塞回被子里。
岂料,沈砚突然拉住她的手臂。
南栀猝不及防,弯下了腰。
沈砚的唇快速地吻了她的,轻声道:“阿南,我是你男人。谁惹你生气,告诉我!”
话音一落,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陈清云一进来,就看到的这一幕。
南栀半弯着腰,正在给沈砚掖着被角。
她的脸离沈砚的脸特别近,这个姿势看上去她刚刚吻过沈砚似的。
陈清云的手指攥紧,然后松开,摸向福安的头:“福安,床上躺着的就是你哥哥。快叫哥哥。”
福安乖乖地叫道:“哥哥。”
南栀看着福安的小脸,老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李文秀对福安这个儿子似乎没有陈清云对福安上心呢。
陈清云拉着福安进入房间中,身后的二丫跟着进来,手里端着个水盆。
南栀问道:“陈清云,你这是要做什么?”
陈清云不断摸着福安的头,笑着说道:“福安是沈砚的弟弟。沈砚现在昏迷不醒,正好就让福安这个做弟弟的给他洗脸擦脚,让福安学会敬重照顾自己的哥哥。南栀,你该不会不同意吧?”
哪有弟弟给大哥洗脸擦脚的?
又不是儿子伺候老子!
看着陈清云满脸温柔的样子,南栀脑海中电光雷石一闪。
她毫不客气地直接问道:“福安根本就不是李文秀亲生的吧?”
没等陈清云回答呢,福安抬着脸,就问陈清云:“二姐,这个臭女人怎么知道我不是妈亲生的?”
福安的话,几乎是证实了南栀的猜测。
既然他不是李文秀亲生的,那他就是陈清云生的!
陈清云让自个儿的私生子给沈砚洗脸擦脚,她这是恶心谁呢?
不过,当着孩子的面儿,南栀也不好说得太难听。
她冷笑一声,道:“陈清云,沈砚是我男人。我还没死呢,轮得到你让有一个孩子给沈砚洗脸擦脚吗?出去!”
陈清云让福安过来,就是来恶心南栀的。
她就像是没有听到南栀的话似的,对福安道:“福安,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给哥哥洗脸擦脚啊。”
虽然福安很皮,但是他很听陈清云的话。
他伸手就要去那水盆的毛巾。
南栀大步走到二丫身前,夺过二丫的水盆,将水泼在陈清云的身上,将陈清云的毛衣裤子全都浇透了。
陈清云控制不住地叫了起来:“南栀,你太大胆了!二丫,把这个泼妇给我轰出去!”
二丫伸手就要去拽南栀。
南栀大步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扯着嗓子,就叫道:“有没有人在?大家伙儿给我评评理!我男人伤重不醒,陈清云这个继妹上赶着,要给我男人洗脸擦脚!知道的她是继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想要爬上我男人的床!我泼她一身水,她还想要把我轰走!”
陈家住的大别墅位于淮安县的黄金地段,闹中取静,左邻右舍住的都是非富即贵。
南栀这样一喊,开窗户的开窗户,跑到院子的跑到院子,全都竖着耳朵,听八卦呢!
陈清云万万没有想到,南栀竟然会彪悍到这个地步!
李文秀听到动静,赶紧进入房间里,指着南栀,压低声音骂道:“南栀,你给我闭嘴!你瞎嚷嚷啥呢!”m.xiumb.com
“你问陈清云,我是不是瞎嚷嚷!问她是不是想要爬上我男人的床!这地儿没法儿待了!一个两个全都欺负我男人昏迷不醒,想要占他便宜!我现在就带着我男人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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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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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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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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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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