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有想过跟沈砚睡一个房间,“妈,我来事儿了。身子不方便,晚上跟你睡。”
苏月兰没好气地戳了一下南栀的额角:“你别说瞎话糊弄我!上周末你的身子才干净了!再又说了,哪有新婚夜媳妇儿跟自个儿亲妈睡一屋的?你让沈砚怎么想?”
说着话,苏月兰就回房间了。
南栀追了上去,“沈砚啥都不会想!妈,你咋把门儿反锁了!打开啊!”
不管南栀怎么喊,苏月兰都没有开门。
没开门也不要紧。
她家很大,光睡觉的房间都有四间,浴室有两间。
在另外一间浴室擦了身子后,南栀去王桂芬的房间将就一宿。
没有想到王桂芬的房间,也落了锁。
可想而知,是苏月兰锁上的。
南栀真是被气笑了,没想到她妈迫不及待地让她和沈砚睡一个房间。
睡一个房间是不可能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南栀去新房,准备拿了被褥,在苏月兰门口将就一宿。
她就不信苏月兰第二天起床后,能忍心她以后都睡门口。
新房内。
沈砚已经洗完澡了。
他听到南栀的脚步声近了后,脱掉了上衣。
南栀推门进来,看到地就是沈砚背对着她。
小麦色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烁着光泽。
每一寸的肌肉都恰到好处,结实又富有力度,散发着纯男性的魅力。
饶是南栀,也鼻尖一热。
忙不迭地转身,“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没穿衣服!”
沈砚也转过身,看着南栀大步往外走。
他也迈着长腿,跟在南栀的身后。
在南栀要开门的刹那,他伸手按住门。
南栀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快要贴上沈砚的胸!
沈砚好笑地看着南栀绷紧了后背,尽可能地离开他的胸膛远点儿。
他低下头,看向南栀:“阿南,从今往后我们睡在新房里。毕竟咱们俩都结婚了,要是你不跟我一起睡的话,咱妈肯定会胡思乱想!”
今晚他喝了不少的酒。
哪怕洗了澡,身上还是有着淡淡的酒味。
声音也比平时撩人得多!
让南栀都有了错觉,沈砚在撩她的错觉!
这怎么可能!
沈砚知道她心里只有沈逐北!
她也知道沈砚心里装着一个女孩儿!
可她和他睡一屋,还是不合适!
沈砚将一把剪刀塞进南栀的手里:“这把剪刀给你防身用。我要是怎么样你的话,你随时扎我一刀。”
这把剪刀让南栀心里头的不自在消失了。
她轻咳了一声道:“那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我可不想占你便宜!”
沈砚轻笑,确定南栀不会出去后,这才将手从门上移开。
去了炕边,拿起衬衫,慢条斯理地穿上。
他的动作刻意放慢,等着南栀回头。
只要南栀回头的话,她就能够看到沈砚结实的胸肌和八块腹肌。
右胯骨旁边有着一枚巴掌大的刺青。
那是一只展翅欲飞的海东青。
栩栩如生,非常逼真。
给沈砚增添了几分危险。
南栀却一直都没有回头,沈砚无奈,只得道:“我已经好了。”
南栀这才回头,沈砚已经穿好了衬衫。
他将被褥放在地上,准备打地铺:“你是女孩子,身体娇弱。以后你睡炕上,我睡地上。”
南栀弯腰捡起被褥:“你的身体又不是铁打的!现在晚上已经很冷了,到冬天的时候,回更冷!打地铺怎么能受得了?再说,你后背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呢!”
说到后背的伤,南栀这才想起,刚才她只顾着看沈砚的背肌漂亮,很有男人味儿。
忽略了他的伤口!
美色误人啊!
南栀又咳了一声,这才道:“反正炕头也很大,中间在放一床被子,足够咱们俩睡觉了。”琇書蛧
……
沈砚也不是扭捏的人,听南栀说让他睡炕之后,他也没有坚持再打地铺。
炕长三米三,宽两米,非常得大。
南栀靠着东墙睡,沈砚靠着西墙睡。
中间放着一床被褥。
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南栀拉了灯绳,没有合上眼睛,看向窗帘。
窗帘很薄,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帘射了进来。
今晚是她的新婚夜,新郎却不是她最爱的沈逐北!
要说她心里一点儿都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沈砚也没有合上眼睛,扭头看向南栀。
他的视力很好,看到南栀睁着眼睛,眼神有着淡淡的哀伤。
她在想沈逐北。
沈砚比南栀还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跟他同名同姓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能得到南栀的心。
“阿南,我京城的战友回电报了。京城有十个姓沈的富商,但他们全都没有叫做沈逐北的儿子。沈逐北长什么样的?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我再让我战友去找找。”
她跟沈逐北相识结婚的时候,沈逐北已经做过整容修复手术了。
面貌跟年轻时候肯定不一样。
她不知道沈逐北现在的长相。
要说明显特征,还真有。
在沈逐北右胯骨的位置有一枚巴掌大的海东青刺青。
海东青展翅欲飞,看着威风得紧。
她特别喜欢那个刺青,曾无数次得吻过。
但她不可能对沈砚说这枚刺青啊!
要是说了的话,沈砚再怎么保守,也会知道她和沈逐北亲热过。
再又说了,沈砚也不可能去扒男人裤子,看有没有刺青吧!
“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沈砚,谢谢你和你战友了。这件事就不用麻烦你了,我能够找到他的!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南栀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沈砚看着南栀,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翌日清晨。
南栀睁开眼的时候,沈砚已经不在了。
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像是豆腐块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军人的通病。
沈逐北也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她穿上衣服,把自个儿的被子卷吧卷吧,就下了炕。
出了屋子后,发现院子特别干净。
现在是深秋,院子里种着几颗柿子树,每天清晨院子里都有一层落叶。
现在却没有。
昨天办完流水席后,烧锅的煤灰渣子,地砖上面的油腻,也全都没有了。
苏月兰走到南栀身边,笑着说:“沈砚一大早就起来了,开始收拾院子!你爸盖了这房子十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院子这么干净!沈砚太勤快了!”
南栀听出苏月兰对沈砚的喜爱。
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南栀准备去浴室,洗脸刷牙。
苏月兰拉住她:“栀丫儿,沈砚去跑步了,正好我问问你,昨晚你们怎么那么安静?难道你不肯让沈砚近你的身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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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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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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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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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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