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夏停留了片刻,见他没有推开自己,方才受的委屈,顿时全部释放,红唇轻吐出阵阵香气,“今晚去我那,我等你。”
然后再依依不舍的离开,走之前,挑衅了岳雅一眼,有几分虽败犹荣的味道。
岳雅不吃这一套,整理好岳缺的东西,便要离开。
不过,怎么瞧着好像少了一样,岳缺那些各式各样的衣服呢?怎么一件也没有,那可是他的宝贝。
“我给洗了。”佳佳忽然想起来,“还在烘干,不然等一下?”
等?
岳雅余光扫了顾曜南一眼,一刻也等不下去,“直接拿来吧,我自己拿去烘干。”
“好,稍等下。”
佳佳扫了顾曜南一眼,心里有气,可又不敢发出来,只能在心里骂他一万句。
“我跟你一起去拿。”岳雅心塞得很,根本不想再看见顾曜南,偏偏他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然而,刚要过去,顾曜南便拉住了她。
“干嘛?”岳雅声音冷漠,眼底更是嫌恶,这双手碰过别人,还敢来碰她?
“虽然是大白天,可我也不想传出什么话,让你的未婚妻怀疑,请你放尊重点。”她冷冷道。
顾曜南面无表情,只问她:“你说谁是狗?”
岳雅拧眉,“什么?”
“你教训沙夏的时候,怎么还指桑骂槐?”顾曜南又问。
岳雅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她说沙夏是单身女人,即使喜欢上一只狗,也没人拦着她的事。
“我那是类比……”
等一下。
她为什么要解释?
你顾曜南背叛我的行为,难道不狗吗?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顾曜南挑眉,不知不觉,松开攥着她胳膊的手,挪到了腰上,在她逃走之前,用力扣在怀里。
岳雅大怒,“顾曜南!你恶不恶心?我把你比作狗,也是抬举你了,狗那么可爱,你有人家一半吗?”
“狗可爱?”顾曜南唇角抹开几分冷笑,“所以你才看上霍厉珩?”
岳雅微微一滞。
这……
好吧,这家伙骂人真是不带脏的!
“霍厉珩才不是狗,他为人好着呢,不像某些人,道貌岸然,纠缠不休……”岳雅瞅着顾曜南眼底怒火中烧,趁机咬了他肩膀一口,好让他吃痛松开自己。
可过了足够长的时间,她两边的牙齿都酸了,男人手上的力气反倒越来越大,将她整个人都圈进了怀里。
他将她压在墙壁上,声音低沉,“雅儿,听我说,你去f国,等我去接你。”
“接我?”岳雅嗤笑,“你不是要订婚了吗?”
这种时候,还来装深情。
顾曜南眉宇间透着隐忍,“你相信我,我只喜欢你。”
“我怎么相信你?”岳雅看着他唇角淡淡的红印,心里无法平静。
顾曜南久久不语,仿佛是挣扎了很久,才开口:“其实……”
话还未说出口,霍厉珩便找了过来,“岳雅,不就是拿个东西,怎么……”
伴随着抬眸,声音戛然而止。
若是换在之前,撞见这种场面,他最多也是不正经的笑笑罢了。
而现在,仿佛撞见了一辈子也不想看见的画面,心里酸溜溜的,甚至是愤怒。
“放开,我要走了。”岳雅挣扎着,也很窘迫。
在霍厉珩知道所有的事情,一个被戴了绿帽子的人,还跟前任男人如此亲密,简直丢脸。
“我的话还没说完。”顾曜南移动了上半身,完全遮住了岳雅的视线。
“你想说什么!?”岳雅恼怒。
“不急,我们慢慢说。”顾曜南动了动唇角,却发觉无法说出口了,沉吟片刻,俯身,低头,吻住了岳雅,没有循序渐进,直接撬开了她的双唇,似乎在迫不及待的宣示主权。
岳雅奔溃。
他的双唇还带着其他女人的痕迹,怎么可以……
“顾曜南,放开她。”霍厉珩沉声道。
顾曜南停止了动作,唇角溢出冷笑,“你在管我的事?”
“我在管岳雅的事。”他道。
“轮不到你。”顾曜南余光一扫,寒气凌人。
岳雅喘着小口的气息,再将所有的力气集中在手掌心。
“啪!”落在顾曜南的左脸上,她的手疼得紧,心也疼得紧。
但这次之后,再也不会疼了吧。
“顾曜南,你太肮脏了。”她冷声道。
岳雅想离开的时候,顾曜南死死拽着她的胳膊,“不许走,这里留给你,我离开。”
“这是你家!为什么要留给我?”岳雅刚问完,却见他眼圈红了,心里又是一震,但表面却平静下来,“你年纪不小了,别这么幼稚了。”
她只是想刺顾曜南一下,让他冷静下来,先放过自己,却不想无意戳中了霍厉珩的不知名笑点。
“呵…岳雅说得对,顾曜南,你三十多岁了,成熟一点吧,还让人原谅你,站在你对面的女人,不是什么贤妻,她可是岳雅。”霍厉珩说道。
“闭嘴。”顾曜南声音嘶哑。xǐυmь.℃òm
“闭嘴?那是想动手了?”霍厉珩冷笑。
“怎么?你想动手?”顾曜南冷眼看去。
“我送岳雅过来,自然有责任带她离开,你如果执意不放人,那只好……”说着,霍厉珩解开了西装扣子。
“很好。”顾曜南也扔了外套,转身只看了霍厉珩一眼,便充满了戾气。
岳雅冷眼瞧着,打架?
好吧,关她什么事?
正好佳佳回来,她接过佳佳递过来的衣服,独自离开,不理会身后愈演愈烈的拳头声。
岳雅走后,顾曜南和霍厉珩实打实决战了十五分钟,空气中已经渐渐弥漫起血腥味。
“你认真的?”顾曜南擦拭去唇角的血迹,冷冷道。
“什么?”霍厉珩吐了一口血水,勾起薄唇,“当然不是,你难道不知道,我看中她公司的项目很久了?起初有你在,我也不好插手,现在正好趁虚而入。”
“只是因为这个?”顾曜南攥住霍厉珩的脖子,“你骗鬼吧?”
“还能因为什么?”霍厉珩反问,“难道我爱上岳雅了?就因为与她接触了一次,被她撩了一次?我就爱上她了?顾曜南,你以为我这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粘身的花花公子,能跟你一副德行?…哦不对,你也已经改德行了,怎么样?换了口味之后,感觉不错?”
“砰。”
顾曜南又是一拳头打过去,“滚,从今以后,兄弟没得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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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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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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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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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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