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大块!她流了这么大一块血?
上次也只不过一个小指甲盖而已!
可这些...她是不是要流产了...
“大叔,你你快送我去医院!我我肚子不舒服,你快一点!”岳雅对着那块血迹,吓坏了,浑身发抖。
她平生,即使面临生死关头,也没这么害怕过!
“天呐,这次会不会保不住?”岳雅双眼无神,自言自语。
顾曜南拧眉,“什么保不住?”
刚说完,一只鹦鹉在头顶上扑腾扑腾乱飞,不时滴下几滴血迹。
“雅儿,别慌张,到底怎么了?”顾曜南抱住她颤抖的胳膊,眼里心里尽是怜惜。
他从未见过,这个女人这样害怕。
“大叔,血...血...”岳雅指着那摊血迹,心知眼下势必要与大叔说清楚,“大叔,我们的孩子...”
才说出口,又是“啪”的一声。
半截鱼从他们头顶掉下来。
同样血溅到沙发上...
什么情况?
岳雅低头,一股刺鼻的鱼腥味,沙发下有两截小鱼的尸体,惨不忍睹!
血迹有了另一个可能来源,她才逐渐清醒过来。
小腹,没有胀痛现象。
精神也比之前要好,某处也没有湿漉漉的感觉,这血不是她流的!
完了!
完了完了!
已经说漏嘴了!
“你刚刚说,什么孩子?”顾曜南声带颤抖,心里隐隐透出无望的期待。
呃...
那个...
那个啥...
岳雅!撑住!演戏要演全套!
“呜呜呜呜——”
岳雅一个抽泣,继续哭着。
从沙发上下来,捡起小鱼的尸体,捧在手心跟顾曜南介绍,“这是小黄,这是小花,我今天去市场见它们很有眼缘,买回来给我们做孩子的,没想到这只臭鹦鹉...”
岳雅掩面扑倒在顾曜南怀里,“大叔,小黄小花死得好惨啊,我好难过。”
顾曜南面色复杂起来,眼泪倒是真的眼泪,只是味道与刚才不同了。
可是,如果真有孩子...
不大可能。
顾曜南摇了摇头,他和岳雅至今还没发生过关系。
如果那次在酒店的人,是岳雅的话...
想起这一茬,顾曜南双眸顿时凝神聚焦,“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叔,你不难过吗?”岳雅生怕顾曜南怀疑,盯着他的眼睛观察。
完了。
不怀疑才见鬼!
怎么办?大叔会去查吗?酒店的事情?不行她必须快一步!
“难过...”顾曜南擦去她的眼泪,笑得温柔又不失促狭,“不过你怎么没基本常识,不知道鸟类吃鱼?”
岳雅:“……”
她不是累坏了,没来得及管吗?
真是对不起啊小鱼,但愿天堂没有鹦鹉。
正祈祷着,耳边突然传来:“人美心善岳小雅,热心关照寡居老人。”
岳雅抬眸,该死的鹦鹉还在闯祸!
“闭嘴!”她简直咬牙切齿。
顾曜南轻轻勾起薄唇,“孤寡老人?指的是我吗?”
他的视线环绕过客厅,打量了一圈,“所以买这些花花草草过来?”
岳雅扯着嘴皮干笑,“邻居之间的友善嘛。”
“那你确实太客气了,不仅送花送草送动物,连人也送来了。”顾曜南贴近了岳雅,轻嗅着她发间的香气。
岳雅抬眸见顾曜南瞳孔黝黑,不禁往后退缩,“你...你做什么?”
“做情侣该做的事。”顾曜南勾唇。
很快便像只饿狼扑过来。
“嘶——”
顾曜南吃痛,不出意外的话,脖子上已经有了一排牙印,而且还是最明显,想遮也遮不到的位置。
“这是情侣之间的情调,还是想宣誓主权?”顾曜南捉住胆小的小野猫,指腹蹭了蹭她的亮晶晶的粉唇。
“阻止兽性大发的人罢了。”岳雅弹开顾曜南的手,凑近娇俏的小脸,“大叔吃猎物之前,得先给猎物一顿饱餐吧?”
简单来说她饿了。
“你等着。”顾曜南失笑,捧起岳雅的脸吻了吻,“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做。”
家里被鹦鹉弄得一团乱,顾曜南先是收拾了鹦鹉,让它好好待在自己的地方。
还有沾着血的地毯沙发,眼看是处理不了,只能请保洁来弄了。
“大叔,你没事浇浇花,可别让它们死了。”岳雅拨弄着花草,看见好几个花苞,忍住了拔苗助长的欲望。
她曾经逃亡的时候,随着带着小小的盆景花,跟着她经过了大半个地球,也没有长出半个花骨朵,但却在北半球最寒冷的小镇上,开出花来了。
岳雅宝贝得很,每天放在温室里养着,又从北半球带到了温暖的南亚,它开得更好了。
可惜...最后还是逃不过被摔在地上,遭人践踏的命运。
不知道那个小哥哥,醒来看见碎掉的花,会不会想起她?
岳雅眼角有点酸涩...
顾曜南见她站在落地窗前,纤细的身影有些缥缈,忍不住走到她身边。
见她在哭,他一时不知是用“竟然”还是“果然”。
“你在用眼泪浇花?”顾曜南浑然不觉他的性子被岳雅磨平了,尽管明显感觉到自己走不进她的心,但他却生不起来气。
就像是对眼前的花苞,它不愿意开放,你总不能硬生生将它掰开,你只能守着它,护着它,给它浇水,给它晒晒太阳,静候它开出花来。
顾曜南认知了这一点,心里反倒有些宽慰。
哪怕暂时不开花也不要紧,只要不是捂不热的石头就行,当然如果岳雅真是石头,他也想好法子了,大不了就一直放在温泉里,这总能焐热吧?
“大叔,你有过初恋吗?”岳雅转过脸,双眼澄澈。
她的声音,像是喷洒了记忆的香水。
顾曜南很快闻到了南亚的芒果花香,还有祷告声中袅袅升起的蜡烛香气。
“有过吧。”顾曜南并不打算隐瞒岳雅。
“是医院的柯珊小姐?”岳雅轻轻问。
怎么办,心里似乎有点难受。
但这是她挑起的头。
“也许是,也许不是。”顾曜南淡淡道,抬眸见岳雅有些黯淡的小脸,“不管是与否,我都有你了。”
岳雅脸颊渐渐散发出红晕。
什么嘛,她也不是非听这种话不可。
“对了大叔,你之前一直在找保险箱的文件,到现在还没有下落吗?”岳雅问。
语气有点小仇恨。
当初她可是被当成小贼了!
“你该不会,还怀疑是小静拿的吧?!”岳雅叉腰质问。
在岳静出事之前,她有被老太太接去别墅小住过。
而且别墅不亚于铜墙铁壁……
大叔心里的疑虑,百分百还没消除。
“岳静没有动机。”顾曜南摇头。
当初他怀疑岳静是贪慕虚荣的女人,答应嫁给他之后,自然要毁掉女孩仅存的dna证明条件。
“那大叔觉得会是谁?”岳雅眨了眨眼睛问。
顾曜南唇角抿成一跳线,“说实话,我依旧怀疑是岳静。”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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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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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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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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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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