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响,我自己的身体撞上了东西。
这会儿我定眼一看,这才发现,我居然是进入了大花轿,而我正是撞上了那位轿中的新嫁娘。
“你来啦?”
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说话的是眼前的新嫁娘。
一双惨白的手将我的手给紧紧抓住,那双手似乎是用上了全部的力量,骨节紧绷,好似就只要再稍加发力,就骨头就会挤破皮肤冒出来了。
女子穿着一套大红的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倒也是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我拧紧眉头,瞬间也就感知到了这里的一切。
在这样的一个大红花轿里边,阴气弥漫。
冰寒的气息,不仅仅只是由着这新娘的身上散发出来,瞬间我自己的身子,都已经是快要被冻住了一般。
“你这是怎么了?千年不见,难道你都不愿意理一理我吗?”
我正在察看着身周环境,针对于四周的这一切去想要查实一二。
哪里料到,居然身前的这女子又是开了口。
她口中用着幽怨的口吻说着话,在她的话语声中。
那些沙哑而又透着一种痴然之意,听着这声音,我只感觉到自己的身子都是在轻轻颤动。
“你是谁?”
深吸了口气息,我极力让自己的心绪能够平静得下来。
“安栋,你为什么会这样说,你不认识我了吗?是我变化太多吗?”
“还是说,你已经不爱我了?所以,现在连我是谁都不愿意去记得吗?”
这一刻,又听到了来自于这个女人的声音。
听着这声音,那幽幽地,带着埋怨,还有着不甘,另外有的,却也是一种痴然的状态。
我拧紧了眉头,这样的一件事情上来说,似乎这样的情势也还是并没有那么复杂的吧。
“抱歉,我并不是你所认为的那一个人。”
我深吸口气息,虽然也已经明明知道眼前的是阴气怨灵,但我还是想要能够去极力先将这事情给说个清楚。
并不是所有的阴气怨灵都是非得要伤人,并不是遇到所有的怨灵,都会想要报仇或是找替身。
正也是因为我自己的心中有着这样的一种认知,所以才会在这一刻去用着这样的方式将话语给表示了出来。
“安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的话音一落,这新嫁娘又是用着颤抖的话语声说出话来。
那话语声间,有着一种不甘不满,还有着浓烈的委屈。
我深吸了口气息,对于这样心中有着执念的阴气怨灵,最应该的就是要将其执念给散去。
并且,这种散去执念,并不是用哄用骗就可以的。
现实往往会是血淋淋和冷冰冰的,不过一应都只有是在血淋淋冷冰冰之后,才可以去做得到其他更加多的事情。
“姑娘,我并不是安栋。”
我深吸了口气息,然后连声地说出了话来。
对着眼前的这位新嫁娘,可以做的也还是这样的简单。
应该说的,应该做的,都是要让其明白,事已过多年。
并且,她现下所经历的事情,并也不是曾经的过往了。
“安栋,你为什么要这样?是不是你在外高中状元,所以瞧不上我了,已另娶娇娘?”
哪里料到,这一次在我的话音一落之际,这新嫁娘却又再一次连声不断,嚷嚷着说出话。
在说话间,她双手握紧我的手,更加是去极力摇晃。
她的这么一个举动间,骨节冒得更加高,抓住我的手,又是拼命地摇晃不止。
“你冷静一下,我并不是你要找的那一个人。”
“你别只是自己欺骗自己了,不是应该的事情,别去多想啊。”
“现在你自己仔细看一看,都已经是过了的事情,何苦再去痴缠?”
我深吸口气息,术法运转,力量散布开来。
又一次地朗声说出话来,但也就在这说话间,眼前的新嫁娘口中又是发出一嗓子的怒吼。
“够了安栋,你嫌弃我了,你不要我了!”
新嫁娘似乎是十分激动,口中高声怒吼,咆哮声间,双手扯住我的手,极力摇晃。
“姑娘,你别只是沉浸于早已过去了的时间里边。”
“请你醒一醒,不要再把自己给害了啊!”
虽然不会狮吼功之类的那些高深功法,但我也还是懂得什么叫着舌绽春雷,当头棒喝。
只要自己不会被影响,那么任何的事情,都是可以去做到。
我将声音迸成一条声线,就此发出怒吼。
新嫁娘就在我的这一嗓子吼间,身形是为之颤了颤。
在这一刻,倒也确实是停下了。
她头上还是蒙着红盖头,也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不知晓她的表情。
但她停了下来,外边的吹奏之声也没有响起,似乎一切都已经解决了?
这样子一想之后,我也还是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息。琇書蛧
“不!”
哪里料到,也就在这会儿,新嫁娘又是双手上加大了力量,极力地将我双手抓紧,在这一刻,她手指骨头发出啪啪声响。
刹那之间,我感觉到了自己双手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
而此时此刻,新嫁娘的口中发出一声尖啸。
只是一个字眼,由着新嫁娘的尖啸声中,传出刺耳至极的声音,涌入我的脑海,似乎是要将我的脑髓都是要给彻底震碎了一般。
“徐安栋,想当年你一孤苦穷书生。”
“你远路而来我村投亲,结果你亲人已不在。”
“是我怜惜你读书不易,哀求父亲将你给留下,供你吃住,助你念书。”
“你为感激,与我许定终身,并且约定高中之日,必定回来娶我。”
“结果在你传信回来之日,我等着要嫁与你。”
“哪料到,你带来了你的新嫁娘。”
“如若你是嫌弃于我,不愿娶我为妻也就罢了。”
“可你为何纵容军士,将我一村之人,全都斩杀,还一把火把我们烧为了灰烬?”
新嫁娘口中发出怒吼,咆哮声声。
那一声接着一声的怒吼,咆哮间,她的双手加大了力量,紧捏之间,嚓嚓声响,我感觉痛楚越来越强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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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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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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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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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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