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虽然董将军体谅,将赵某接到府上暂住,但赵某毕竟是外男。为了闺阁名声,也还请董小姐自重,日后与赵某少做接触。免得让董将军为难。”
董卿卿脸色一白,却不敢再说什么,只好离开。
赵沁琅衣装凌乱,亦不适合再待,便也跟着出门。
阿真将热好的药端来,恰好看见她们两个一前一后,一个出了院子,一个让思琪领着去了间空屋子。
进门将药递给苏相如后,她状似不经意地问,“夫人,方才那位小姐好大的气性,是谁啊?”
苏相如一边给赵惊寒喂药,一边随意道:“董卿卿,董府唯一的小姐。大概是有点被宠坏了,少招惹她就是。”
“董府的小姐怎么会跑来大人住所?”阿真状似诧异问道。
苏相如凉凉看了赵惊寒一眼,皮笑肉不笑,“那就得问你家大人了。”
赵惊寒险些呛着,连咳了几声,才无奈道:“如娘……”
斜睨了他一眼,苏相如却突然一笑,“行了行了,知道你无辜,没那种心思。这花太美,蜂啊蝶啊的就自动来了,不怪你行了吧。快点吃药吧,要是再放凉,可就白费阿真去给你热药了。”
阿真站在苏相如旁边,面色有一瞬紧张,幸好无人注意,她垂下眼,似是不想瞧见苏相如和赵惊寒打情骂俏,抿了抿唇角,道:“夫人,行李还没收拾好,那我先就下去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见苏相如点头,又朝赵惊寒瞄了眼,却见他满眼都落在苏相如身上,连个眼神也没分出,心中一酸,攥着怀中的某物,便退下了。
……
是夜。
烛光跃动。
阿真一人独坐在房内,垂眼瞧着手中之物,眼神怔怔,好似在怀念着什么。
她手上的,赫然是赵惊寒在离京前所递给她的玉哨,嘱咐她每日以吹哨来报平安。
她望着玉哨,神色时而欣喜,时而悲伤,又时而有些愧疚。
忽得,门被推开,她面色一变,匆匆忙忙将东西.藏进怀中。
转身,是苏相如端着两个馒头,两碟小菜,从外面走了进来。
“夫人,您怎么来了。”
阿真隐隐有些紧张,掌心攥出了汗,面上却不露痕迹地问道。
“还说呢。”
苏相如神色自然,把菜和馒头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自顾自坐在了旁边,“收拾房间收拾那么久,晚饭都没见你来吃。饿了吧?
喏,我给你留了点菜,将就着吃点,免得晚上饿得难受。”
阿真嘴唇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也只是低下头,神色难辨,低声道:“谢谢夫人。”
“谢什么。”
苏相如摆摆手,“你是我的人,应该的。倒是你,不是说了,赵沁琅要是欺负你,不必让着,让她哪来的回哪去。你怎么反而还让着她了。”
阿真顿时神色有些忐忑,犹豫地看着苏相如,只说:“……可是她毕竟是大人的妹妹。”
苏相如登时气笑,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下,“你呀,笨。她是赵惊寒妹妹你就让着?没看她那得意劲。这种人啊,你越是让着,他们越蹬鼻子上脸,你凶一点,反而乖乖听话了。”
阿真在她伸手碰上自己鼻子时就愣了住,听了这番话,眼睛一热,连忙低头,“……夫人,你对阿真真好。”
苏相如觉出她神色有异,只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只道:“快吃吧。”
待她吃完,才拿着盘子转身出门,只留阿真一个人瞧着她的背景,手又伸进怀中,摸了摸那玉哨,神色怔然。
……
竖日。
苏相如拿着费了番心思才勉强补好的香囊前往赵惊寒屋内,进门却见有暗卫在与之对话。
瞧她进来,暗卫低声说了两句什么便先行退下。
赵惊寒微微颔首,望过来的脸上尽是遮不住的笑,“如娘,好消息。”
苏相如眉梢轻挑,“什么好消息?”
“你猜猜看?”赵惊寒端着茶,笑而不语,只轻轻抿了一口。
一转念,苏相如脱口道:“八皇子那边有消息了?”
“不愧是如娘。”
放下茶,赵惊寒眸中流光翻转,神采奕奕,“计成了。八皇子的人马在淮陵峡几乎尽灭,逃出的人寥寥无几。”
“淮陵峡?”
“正是。”见苏相如不解,赵惊寒笑道,“如娘有所不知。我大庆与北蒙交界群山连绵,是道天然的屏障。
若大军或车马想要前进,无论出入,淮陵峡是必经之路。只是此地两侧山势险峻,难以埋伏。八皇子便是如此,掉以轻心了。”
“我让手下的暗卫提前埋伏在山势最险处,备了巨石,本想拖延他前进的脚步,逼迫大军修整,谁想,天如神助,落石引发了地鸣,将他的整个粮草军尽埋了。”
“引发了地鸣?”苏相如一怔。
“没错。算算时间,恰好是如娘你搬来这里的时候。如娘,你果然是为夫的天降福星。”
赵惊寒显然甚是欣喜,一并连话都多了起来,
苏相如神色柔和了些许,反问道:“那八皇子呢?”
赵惊寒勾了勾唇角,淡道:“夺路而逃,如今怕是已经在回程路上了。”
说罢,轻轻摇摇头,语中隐有遗憾之意,“可惜了那些粮草和我大庆子民。那粮草皆是极难筹到的,太子以身作则,捐出财物,才逼得其余官员不得不紧随。
再想让他们掏银子,难了。如今沧州情况紧急,若能用在百姓身上,岂非善哉。可惜、可惜。”
苏相如若有所思,“你方才说的是淮陵峡?”
赵惊寒颔首,疑道:“如娘,怎么了?此地有什么不妥?”
“你还记得我先前同你说掉下悬崖,意外发现个山洞之事吗?”
苏相如略一顿,紧接道:“当时我在洞内发现了张地图,图中有许多暗道。我便顺着其中一条回到的雁门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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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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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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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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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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