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南婶跟她详述罗锦怡同夜浮生如何在这院里口若悬河能言善辩,她都没有多大的兴趣。
后来罗锦怡战败,气急败坏分外不甘地离开,她更是没有听到心里。
等到说完,南婶总算意识到了什么,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失恋了吧。”
鬼手冷不丁地出现,修长的身子倒挂在房梁上,即便如此依旧好看的妖娆妩媚,别有一番风情。
但月攸柠压根懒得看他。
至于南婶,她连他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都听不懂,眼下也不知道该如何搭腔,左右看了两眼之后,转身走了。
鬼手邪魅地挑了挑眉,突然松开挂在房梁上的脚,身子急剧下降到快要撞到地面的时候,蓦地在空中一转,极其华丽优雅地坐在了月攸柠旁边。
“看样子,是真的失恋了。”
失恋,还是他从月攸柠那儿学来的词。
彼时,她误会他是花花公子,每当看见他从外面醉醺醺的回来便会跟他说这两个字。
久而久之,他就学会了,还学会了不少其他的词。
但,月攸柠是不认的。
“我才没有。”
她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何来的失恋?
鬼手却万分笃定,“小柠柠,你要正视自己的感情,其实失恋没什么的,反正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这儿等着你。我,会给你一场永不说散的恋爱。”
“滚!”
月攸柠毫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虽没踢中,但心里莫名的火气因这一动作总算泄了一些。
鬼手则是痛呼一声,趁势朝她身上倒去,“小柠柠,你踢中我的要害了。从此以后,我就归你负责了。”
在他歪过去的时候,月攸柠迅速地站起身来,见他扑了一个空之后,勾唇一笑,“既是踢中要害,以免你未来受苦,不如直接给你一个了断吧。”
话落,她挥出见血封喉的毒药。
鬼手连忙躲过,趁机收入囊中,一脸幽怨地盯着她,“毒杀亲夫,当真是最毒妇人心。不过……”
他忽地邪笑起来,鬼魅的身影不知何时来到了她面前,妖媚地贴在她耳边,“看你长得这么美,为夫原谅你了。”
“是吗?”女子拖着长音问道。
鬼手暗道不好,正要逃开,女子却如鬼随行般一直追在他身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
在把鬼手狠狠地摔进椅子里后,月攸柠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你这个肉垫不错,比沙包强多了。”
鬼手一脸的哀怨。
“小柠柠,你还不承认?像你这样喜怒无常,妥妥的就是失恋了!哼!你到底背着我见什么男人了?你快告诉我他是谁,我要跟他单挑!”
月攸柠懒懒地挑起眉,“神经病。”
她依旧不认可他的话。
脑子里却是浮现出了夜九悠的身影。
但她并未往鬼手说的话上多想,而是觉得自己该去送送夜九悠,不管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理所应当要去送别的。
……
夜色朦胧。
曜星阁更美了。
夜九悠站在亭台里,任由四面的风吹在自己身上。琇書蛧
今日在大街上,他站了许久,也想了很多。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月攸柠很有趣,再加上她是姬太虚的外孙女,便多加留意了一些。
后来听到她如何面对月家人,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也对她有了更深的认识。
她看似残暴不仁,实际上却是爱憎分明。
还有人说她有勇无谋,但细细想来,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否则,那些被她杀掉的人不会名誉尽扫臭名昭著,而她本人也不会声名鹊起。
皆此种种,都足以说明她实际上拥有一颗聪慧的心。
不然试想一下,倘若她真的只有匹夫之勇,又如何能做到那些?
故而,他对她刮目相看,也渐渐地对她牵肠挂肚。
起初他并不清楚那种感情,但刚才他豁然开朗,这不就是男女之情吗?
不是因为她有趣,也不是因为她是姬太虚的外孙女,只是因为他爱上了她,才会在有人对她产生非分之想时气愤到想杀人,才会在她有危险时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才会只因看到她便心生欢喜。
虽然不知情从何起,但重要的是,他已一往情深。
可是,他即将远行……
夜风刺骨,却不及他的心凉。
就在这时,只有在记忆中才会出现的声音忽然响在耳边。
“夜兄!”
男人欢欣鼓舞地抬起眸,果真在夜色中瞧见了那张深深烙印在心底的脸。
“丫头。”
他笑着唤她。
称呼惊到了他,也惊到了月攸柠。
但转瞬,他就又笑起来,重新念了一遍。
“丫头。”
独属于他的丫头,他很喜欢。
另一边,月攸柠也很快地接受,不过是一个称呼,作为一个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她自然不能因这种小事就表现得大惊小怪。
而且,这称呼喊起来还挺亲切的。
女子缓缓弯起唇角,姿态轻盈地落在亭台之中,从储物袋中拎出两坛酒来晃了晃,“夜兄,今夜我们来喝个痛快!”
“好!”
二人移步至了屋内,桌上是小张得到吩咐后迅速备好的下酒菜。
月攸柠豪气地把两坛酒摆到桌上,意思很清楚,一人一坛。
夜九悠笑着从角落里拿出两个巴掌高的酒壶,道:“放这里面吧,喝着方便。”
月攸柠皱眉,“这才能装多少?”
“来,我们试试。”
夜九悠抱起一坛酒,随后直接对准了酒壶的壶口,期间月攸柠还时刻听着里面的动静,准备倒满了之后赶紧让他停下,却不料那个小小的酒壶竟是装下了整整一坛酒!
尽管知道这是跟自己从前的星球完全不同的大陆,但月攸柠仍是一脸惊讶地捧起酒壶上下打量。捧在手中,也只是一小壶酒的重量,好像储物袋一样的感觉。
瞧着她吃惊的模样,夜九悠笑道:“这叫做卷云壶,可装下数以万计的酒。”
“数以万计?”月攸柠甚是震惊。
储物袋也是有等级的,根据所能容纳的物品总量分为低级中级高级,在高级之上还有神级。当然,那就没人见过了,起码当世,从没听说过谁的手中有神级储物袋。
而月攸柠手中的储物袋是中级,不好不坏。
眼前这个卷云壶,虽不是储物袋,但也差不多。
若是真像夜九悠所说一样,肯定是比自己这个要好得多。
夜九悠把那两个空坛子放好后,回来见她的目光一直流连在卷云壶上,唇角微扬,“想看就回了家慢慢看,不是来找我吃酒的吗?”
“回家慢慢看?”月攸柠不是很懂他的意思。
他却是极其自然地坐下,捧着另一个卷云壶,道:“那个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自然是可以回家再仔细看。”
“送给我?”
月攸柠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了?
若换作她,她肯定是舍不得的。
此时的月攸柠并不知道,夜九悠有多么财大气粗。
她更不知道,这个腰缠万贯的男人有一个心上人。
而那个人,是她。
【作者有话说】
10月的最后一天啦,又是没有断更的一个月ヾ(@^▽^@)ノ
在此也感谢每个看书的小可爱,爱你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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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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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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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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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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