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他在易家的铺子里做工,这是他的亲笔借条。”柏少禹早有准备,亮出了借条。
有借条,一切都名正言顺。
就算事情闹大,也没有人敢说易家有什么目的,方蝶花一时间无地自容,没抓稳辛七的衣袖。
辛七用力一甩,不再看她,和易家人掉头就走。
事情才过去一两天,方蝶花一大早便来到易家,手里拎着一包写着“品糕坊”的糕点,脸上还带着今人出乎意料的笑容。
呵呵!这女人又想干甚?
方蝶花走进来,柔声道:“易池啊,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对,我跟你赔不是,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记恨于我了。”
见易池不说话,她又道:“对了,这是我给你带的糕点,我排了好长的队才买到的,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你看如何?”
易池挑眉,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呀!我跟你很熟吗?我们不一直都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吗?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的好,不然我二哥拿刀出来,我把吓着你。”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咱们都是一家子的人了。”方蝶花将她拉到旁边的石椅上坐下,自来熟得很。
看她这样,无非是有什么“要事相求”罢了。
“谁跟你是一家人?我是我家,你是你家,你可要分清楚了。”易池反驳道。
方蝶花脸色微变,心想她是有要事而来,顿了一下又缓过来,“这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表妹嘛!”
“说吧,今日到底是为何事而来?”易池不想再跟她掰扯下去了,连忙摆了摆手,是以她有屁快放。
“我……我就是想请你帮忙,帮我劝劝辛七让他收回退婚的意思。”方蝶花一脸伤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也是,现在外边街头都是她被退婚的消息,以她这自私的性子,怎受得住。
“这个忙,我帮不了。”
“走吧,不送。”易池不想跟她废话,说完便转身离开。
方蝶花想拉住她,却扯到她腰间半露的鸳鸯手绢,看着手绢她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瞬间露出一抹笑容。
酒楼。
姜平海向酒友敬酒,“来,再喝一个。”
“姜公子果然好酒力啊!”
“是啊,传闻中就得知姜公子酒力无人能敌,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啊!”
“……”
“那当然,我是谁,本公子可是姜平海,怎能与别人相比。”他拍胸喝道,一脸心高气傲。
就在这时。
方蝶花看到姜平海,立刻挂上一抹笑意,“姜公子?”说着她小跑过去:“姜公子,原来你在这啊,人家找你找了好久了。”
方蝶花一直想高攀富家子弟,认识姜平海那是自然的。
“你是何人?”江海问。
“我叫方蝶花,我找你有事情。”她掏出鸳鸯手绢:“这是易池的,得知姜公子倾心于易池,大有相思成疾的意思,所以我……特把此物交于公子,一解公子的相思之苦。”
姜平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手里的鸳鸯手绢,伸手接过来,嘴角撇出一抹邪笑,“你还挺懂事。”
见讨得他心欢,方蝶花趁机问道:“竟然如此,姜公子可否江小女留在身边替公子端茶倒水,以便日后能帮助到公子。”
姜平海拿着鸳鸯手绢的手停顿一下,看向她,“哼”的一声笑道:“看你也挺机灵,成!明日午时来我府上。”
闻言,方蝶花脸上乐开花,像是捡到宝,“是,谢谢姜公子。”
看着姜平海离去的背景,她嘴角那一抹笑容迟迟下不来,如果她每天都能与姜平海相见,她就不相信她拿不下他。
正是晡时,柏少禹正从学院出来,他没走出大门,门前便迎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你。”柏少禹惊讶道。
“怎么,见到我很意外吗?”姜平海冷声嘲笑,随即在胸前掏出鸳鸯手绢来。
“看见这个没有?”
柏少禹看见眼前绿色的方布上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感觉有些熟悉。
姜平海冷笑道:“这是易池的,你替我交转给她。”
见柏少禹不说话,他又道:“看她这脑袋瓜子,总是丢三落四的,不是丢个簪子就是丢个手镯,这是上次丢的鸳鸯手绢,哎,不过……能物归原主就好。”
柏少禹不解,这是怎么个意思?
“空口无凭,你如何就确定是我娘子的?”柏少禹表情变得严肃认真,这鸳鸯手绢只是看着眼熟,也不一定就是易池的。
“信与不信自然是你的事情,只要帮我转交给她就行。”姜平海将捐花抛到他手里,“一个穷秀才自己没本事留住女人,还不让给有能力保护她的人,我劝你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好成全我和易池在一块。”
“我与我娘子恩爱两不疑,从不知道还有你这号人物!”柏少禹话刚落下便率先离开,认为姜平海就是想惹事生非。
姜平海眼里像是藏着一把火,眼珠子被烧得有些通红。
但他就不信,柏少禹心里会全无想法。
姜平海猜测的不错,即使这般脸色对姜平海,柏少禹心里还是难免有些百感交集,他想不通易池的鸳鸯手绢为何在姜平海手里。
回到易家,他才进门就看见易池埋头翻箱倒柜,神色紧张,“娘子,你这么做什么?”
“相公你来的正好,你有没有看到过我放在腰间的帕子。”那是要送给少禹的礼物,易池也不好说的很详细,“绿色的。”
绿色的帕子,柏少禹脸色一黑。
“早上明明还在我身上,本以为掉在地上,我找遍了家中都没看见,早上只有方蝶花来过,就她那副嘴脸,肯定是她偷走的。”
方蝶花?
柏少禹问:“她拿走的手帕?”
“对!”
易池这般说着,瞬间联想到电视剧里面的宫斗剧宅斗剧,
“鸳鸯手绢是女人给男人的定情信物,她偷走我的手绢送到别的野男人手中,就是想污蔑本我偷情的罪名,小人!”xǐυmь.℃òm
就方蝶花这点儿小把戏,易池在现代电视剧上看多了,想瞒着她做坏事,呵!未免也太小瞧她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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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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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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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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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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