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蓓眼神中藏着的残暴无处遁形,她拿起戒尺呵斥道:“把手伸出来!”
周纯纾下意识伸手,露出了她被抽打得纵横交错的小胳膊。
李蓓拿着戒尺就要往她胳膊上抽,这时,一道小人影挡在了周纯纾面前,伸手一把将李蓓抽下来的戒尺稳稳拦住了。
李蓓根本就不把陆辞弦放在眼底,她不屑地看了陆辞弦一眼。
想将戒尺从陆辞弦手中抽出来,却不料,那戒尺在陆辞弦手中坚稳如生在他手掌心一样,李蓓根本抽不出来。琇書蛧
李蓓不信自己居然不是一个小孩的对手,她又重复抽了几次,发现戒尺在陆辞弦的手中纹丝不动。
李蓓气得眼红了,她一把将戒尺松开,对着周纯纾骂道:“好啊!我说为什么又给我送来了一个人,原来是来给你做主的?周纯纾,我还是小看了你这个小贱人,年龄这么小,就会勾引男人来保护你了?”
李蓓对着年龄不过三四岁的孩子,骂这些难听的字眼,根本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李蓓越说越难听:“难怪你父母出车祸死了,估计他们也没脸见人,生出你这种荡妇,小小年纪就知道用身体勾人,长大后来得了,不是人人都能睡的贱人!呵,说不定,你妈跟你一样,说不定你根本不是你爸亲生的,你妈跟你一样是个荡妇,勾引了隔壁老王,你爸还顶着青青草原,把你带到这么大……”
李蓓难听的话没有说完,陆辞弦身后的周纯纾忽然蹿出来,用力推了李蓓一把。
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周纯纾第一次对李蓓的反抗。
平常,李蓓怎么说她都没有关系,但是周纯纾绝对不能容忍李蓓将这些难听的话,引到自己父母身上。
李蓓看着将自己狠狠推了一把的周纯纾,眼睛都瞪圆了。
她似乎不敢相信这个小贱人,居然敢反抗她!
李蓓伸手就用力在周纯纾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周纯纾嘴角很快就留下了血丝。
陆辞弦虽然一直护着周纯纾,但是他毕竟也只是个小孩。
刚刚周纯纾又走出他的保护圈推了李蓓一把,他根本来不及阻止李蓓条件反射的动作。
眼见周纯纾白皙的脸上很快印出了五个手指印,以及她嘴角的血渍,可见李蓓下手有多狠。
“纾纾,你不能忍了,必须告诉初见姐姐!”
陆辞弦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
李蓓心里一慌,她之所以在背地里惩罚周纯纾,就是怕被叶家人知道她虐待周纯纾。
起初,她第一次惩罚周纯纾的时候,也怕这个孩子会告发她。
可是事后,她才发现周纯纾因为父母离世后,性格就非常内向自卑,她根本就不可能告状。
后来李蓓就更加肆无忌惮,并且一次次在体罚过周纯纾之后,还pua她,给她洗脑,让她心里产生一种,她不配为人,李蓓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她好的潜意识。
这种事情,李蓓在当老师以来没少做过。
这也是李蓓为什么会教周纯纾的原因,因为李蓓所挑选的学生都是富贵人家,心理多多少少有问题的学生。
李蓓从小家庭条件不好,以至于她产生了仇富心理,在她心里认为,凭什么有人可以过的比她好,凭什么有人可以那么有钱。
她考入了金牌家教,开始教有钱人家的学生,渐渐从体罚富人家的小孩,让她产生了满足感。
让她觉得:看吧,就算再有钱又怎样?你家小孩不还是每天被我打!
李蓓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在周纯纾这里会失手。
她眼神恶毒地看向陆辞弦,很快又变得温柔了起来,她蹲下身,对周纯纾说:“对不起,纾纾,刚才是老师下手不知轻重,可是你也要知道,老师这样是为了你好!严师出高徒,老师也不愿意这样,每次惩罚你,老师也很心疼的。”
说完,她又对陆辞弦道:“陆辞弦,我可以叫你小弦吗?纾纾的情况跟你不一样,纾纾无父无母,没人疼。你有家里人的疼爱,你可以不用努力就得到很多东西,纾纾呢?她不努力,她以后就是个没用的人。叶家现在可以收养她,可是能负责她一辈子吗?所以老师这么严格,真的是为了她好。”
周纯纾听着李蓓的洗脑,脸上已经有了动容。
陆辞弦却忽然道:“谁说纾纾无父无母,没人疼?如果她没人疼,外婆就不会把她接来叶家,不会为她找家庭教师。还有初见姐姐,她也疼纾纾。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我一定要告诉初见姐姐!”
李蓓的好言相劝,与脸上的温柔,在陆辞弦的话中,渐渐冷了下来。
……
叶家门口。
黑色商务车停在门口,正在院子里修花浇水的叶初见走了出来,看见等在门口的陆辞白,有些意外。
她说:“不是说好了,一会我送小肉团回陆家吗?”
陆辞白凝着朝自己走近的叶初见,不知为何,看见她,方才被陆如意被骂,被宋涛张亮逼宫的不快统统消失不见。
他说:“没事,就过来看看。”
叶初见说:“可是小肉团和纾纾还没上完课,你要等他们吗?”
“……好。”
陆辞白应了一声。
在叶初见心里,陆辞白应该是超级大忙人才对,现在居然有时间在这里等陆辞弦下课。
不过既然陆辞白这样说了,叶初见也只能领着他往家里走。
路过叶初见刚才浇花的地方,陆辞白问:“这是你种的?”
“对啊,这一片绣球都是我种的。”叶初见指着自己种的一片绣球花,有蓝紫色,白色,粉色,花团锦簇,很是好看。
叶初见正说着,就看见陆辞白走到一片绣球花前,看了一会,问:“可以教教我吗?”
“啊?”叶初见一时间没明白过来:“教什么?”
“怎么种花。”
叶初见心想,陆家那么大的大家族,院子里的话自然是有专门的人打理的。
她会种这一片绣球花,也是空闲时候陶冶情操罢了。
让她教,还不如专门请个专业的园丁大师教呢!
就在叶初见想着拒绝的时候,陆辞白又礼貌地问了一句:“可以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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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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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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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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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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