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就够了。”
宁博看那个瓶子上什么都没写,便询问道:“现在服用还是需要的时候服用?”
“八个小时后生效。”
听到阿墨的话,他转身走向了厨房。
宁博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毫不犹豫的吃下了那颗黑色的胶囊。
等他再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见阿墨一直站在楼梯口等着他。
她看着宁博问道:“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
两个都是话少的人,所以对话很快就结束了。
阿墨准备上楼的时候,她忽然想起自己忘了告诉他解药的事情。
于是,她又转过了身。
“解药就是喝水,直到将体内的药力排干净。”
宁博神色淡然的问道:“怎么确定是否排干净?”
“等你上厕所的时候就知道了。”
阿墨没有把话说的太清楚。
宁博点了点头,也没有再问下去。
两人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整整一天都没有再出来过。
……
苏凡一直等着阿墨的消息,但等了一天也不见她出现。
他只好来到了她的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的问道:“阿墨,你在吗?”
没一会儿,就听门里的人喊道:“进来。”
苏凡试着推了一下门,只见房门“吱嘎”一声的推开了一条缝。
他站在门口,稍微提高了一些音量的说道:“那我进来了。”
随后,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阿墨背对着门口,头也不回的问道:“有事?”
“那个药有消息了吗?”
苏凡没有完全走进去,而是站在偏门口的位置问道。
阿墨缓慢地吐了一口气,然后从瑜伽球上下来了。
她微微侧过头,看着门口的苏凡点了下头:“有。”wWW.ΧìǔΜЬ.CǒΜ
“那药呢?”
“给宁博了。”
苏凡听到她的话,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阿墨看他不太高兴的样子,只好解释道:“宁博说你体内有寄生蛊,你就算是吃了那个药也无济于事。”
苏凡这才想起寄生蛊的事,他早就将寄生蛊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他……”
阿墨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所以主动说道:“那个药只会让他看起来病的很重,实际上不会对他造成影响的,而且就算是医疗器材也检查不出来。”
“我去看看他。”
苏凡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他不放心宁博,所以直奔着宁博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来到宁博的房门前,抬手敲了两下门,“宁博?”
苏凡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但门里始终是静悄悄的,他不由得加大了一些力道的敲了敲门。
“宁博,你在吗?”
他又等了十几秒钟,但还是没有人开门。
就在他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门里突然有了动静。
宁博速度极慢的朝着门口走去。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的样子了。
他右手微微颤抖的打开了房门,这一下子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
门打开的那一刻,他身体不受控的向后倒去。
而苏凡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应…应该是药劲上来了。”
宁博气喘吁吁的说道。
“我扶你躺一会儿。”
苏凡将他大半个身子靠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将他带回到了床上。
“你现在什么感觉?”
“就是感觉浑身无力。”
.宁博说一句话得喘上好几口得气。
苏凡满眼担心地问道:“除了没力气之外呢?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
“没有。”
宁博此时此刻并不太想说话,但他又不想让苏凡为自己担心,所以又说了一句,“你放心,我没事。”
苏凡再三叮嘱道:“那你要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宁博冲他眨了眨眼。
“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苏凡临走的时候,特意没有关房门。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杂物间里好像有一把闲置的轮椅。
杂物间里堆放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了找到那把轮椅,他浑身上下搞得都是灰尘,身上就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地方。
当他举着轮椅从杂物间出来的时候,严浮正好从楼上下来。
他看着满身灰尘的苏凡,问道:“你这是拆家呢?”
然而,苏凡却很满意自己的形象,他故意将灰尘擦在了脸上。
因为他要是太干净的话,反而会让人觉着不正常。
严浮亲眼见证了他乔庄的过程,不禁感叹道:“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
“就你现在这个形象,你信不信外面的人都得离你远远的?”
苏凡微微一笑的回道:“正合我意。”
说完,他扛起轮椅上了楼。
而严浮好奇的跟在了他的身后,问道:“你俩这是打算出发了?”
“嗯,事不宜迟。”
苏凡头也不回的应道。
两人很快来到了宁博的房间,当严浮看到宁博的那一瞬间,他惊讶的张大了嘴,“我靠,这也太像了吧!”
如果不是知道宁博是装的,他都要以为宁博下一秒生了什么重病呢。
只见宁博眼窝凹陷,脸色发青,仿佛下一秒就要过去了似的。
苏凡小心翼翼的扶起了宁博,然后将他安置在了轮椅上。
“我们现在就出发。”
宁博虚弱的眨了眨眼,算是回应了他的话。
苏凡不想耽误太多的时间,所以直接推着他往外走去。
两人沿着路边走了很久,苏凡本想打一辆出租车送他们去医院的,但拦了半天也没拦到车,那些出租车仿佛都绕开了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苏凡目光疑惑的看着那辆车,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车的车牌,他可以确定自己不认识这辆车。
在没有确定对方的身份时,他不动声色的挡在了宁博的身前。
这时,车窗摇下了半截。
严浮趴在窗户上,看着他们两个喊道:“上车。”
“怎么是你?”
苏凡看到他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
“上车说。”
严浮说完话就把车窗按了上去。
等他们坐上车后,苏凡才注意到司机竟然是阿墨。
阿墨戴着一顶帽子,脸上还戴着一个黑色的墨镜,将她大半张脸都挡的严严实实的。
苏凡看着他们两个问道:“你们两个搞什么啊?”
严浮转过身来,眼神略带嫌弃的看了他们一眼。
“就你俩这个造型,你还指望着出租车肯拉你们呢?”
经他这么一提醒,苏凡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宁博。
他考虑了很多事,但唯独没有想过会有司机嫌弃他们。
阿墨抬头看了眼后视镜,“走吗?”
苏凡点头道:“走。”
“去哪?”
“医院。”
严浮感到纳闷的问道:“去医院干嘛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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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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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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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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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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