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
苏凡担心的问道。
范鸿向他解释道:“她体内的毒素被打破了平衡,虽然现在看上去没什么事,但时间久了,她体内的器官就会承受不住的,最严重的后果就是五脏俱裂。”
苏凡本想问清楚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想到这可能是阿墨不愿提及的隐私,他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尽管他的内心很好奇,可他还是选择尊重她。
如果有一天她自己愿意主动告知他的话,那他还是很乐意听她诉说的。
范鸿看他没再继续问,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子,你难道不想知道她原来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苏凡很诚实的回道:“想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
“想知道不代表就要问清楚,而且就算我要是问的话,我也不能问您的。”
范鸿不乐意的剜了他一眼,哼道:“你就是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那不正好嘛。”
苏凡淡淡道。
范鸿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对面墙上的架子,指挥道:“小子,把架子上最上面的那个红色罐子拿给我。”
苏凡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然后径直的走向了架子。
罐子沉甸甸的,就算是盖着盖子也还是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苏凡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他是真的接受不了这股酸臭的味道。
他捧着罐子问道:“放哪里?”
“拿过来。”
范鸿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苏凡捧着罐子走到他的身旁,周围并没有能放东西的地方,所以他只能继续捧着那个罐子,不过他并没有露出半点不愿意的样子。
通过这一个多小时的接触,他自认为算是了解了范鸿。
如果他露出为难的表情,那范鸿绝对会让他做那些他不想做的事,就像他手里的罐子,但凡他表现出不想拿的样子,那范鸿肯定会让一直拿着,说不定还会让他亲手开罐子呢。
范鸿偷瞄了他一眼,忍不住的问道:“你没闻到什么味道吗?”
“有点酸?”
苏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猜测道。
范鸿撇了撇嘴,有些遗憾的说道:“把罐子放里边吧。”
苏凡动作小心的放下了手中的罐子,然后看着他问道:“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把她扶起来。”
范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个银针包,展开银针包里面装着长短不一的银针。
他拿起最粗的银针,单手打开了罐子盖。
用银针沾了一下里面的东西,然后将银针刺进了阿墨的头顶。
动作重复了好几次,没一会儿的工夫,阿墨的脑袋就跟刺猬没什么两样了。
苏凡看着她满头的银针,微微蹙眉道:“这样就行吗?”
范鸿见他又开始质疑起了自己,不禁后退一步的生气道:“你要是信不着我,那你自己来弄好了。”
苏凡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银针,如果他要是懂得这些的话,他还真用不上范鸿上手。
范鸿立马把手中的银针藏到了身后,扬头道:“自己找工具去。”
“您还是快些吧。”
苏凡没心情跟他拌嘴。
范鸿看他嫌弃自己动作慢,顿时不乐意的解释道:“要不是你耽误,我这最后一针都扎下去了。”
说着话的工夫,他就将银针扎进了阿墨的眉心。
“要多久?”
范鸿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的问道:“什么多久?”
苏凡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要扎多久?”
“等到全部的银针变红就可以了。”
范鸿背着手,挑眉道:“从现在开始你要确保她不能倒下,而且你还不能碰到她身上的银针,如果你要是不小心碰到银针的话,那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我这可是上了岁数的人,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你就好好的扶着她吧。”
说完,他二话不说的转头就走。
而苏凡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他压根也没想着让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陪自己在这里守着。
虽然这里的气温偏低,但他好像已经有些适应了这里的温度。
刚开始的时候还觉着有些冷,现在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苏凡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阿墨一直以来都是以强悍的形象出现在他的面前,所以导致他忽略了一些事。
就算一个人的实力再强,她也还是会生病的。
此时的阿墨脸色苍白,身子轻飘飘的,仿佛来阵风就能吹走了似的。
苏凡看了看她头上的银针,银针已经有一半是发红的了。
与此同时,草屋里的人正在喝着姜茶。
小智好奇的朝着帘子望了望,小声的问道:“范爷爷,像哥哥的叔叔不会被冻死吧?”
“这么容易就被冻死的话,那老康头岂不是白看好他了?”
范鸿抿了口姜茶,眼神不自觉的看向了帘子。
小智注意到他的眼神,偷笑着问道:“范爷爷,您是在担心他吗?”
范鸿立马收回了视线,十分严肃的否认道:“谁担心他了?”
“那您干嘛总往帘子那边看?”
范鸿解释道:“我那是担心那个女娃子。”
“哦…原来是这样啊。”
小智故意拉长了音,然后嘿嘿笑了起来。
范鸿神情不自然的指了指屋外,说:“臭小子,笑什么笑?还不赶紧去煎药。”
“这就去。”
小智连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等草屋里只剩下范鸿一人的时候,他的视线不自觉的飘向了那扇帘子。
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等了一会儿,他忍不住的起了身。
他走到帘子前停了下来,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但听了半天还是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他喃喃自语的说道:“不会冻晕过去了吧?”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里面突然传出了声音。
苏凡看着睁开眼的阿墨,关心的问道:“感觉怎么样?你现在头上都是银针,不要随便乱动。”Χiυmъ.cοΜ
阿墨有些疲惫的眨了眨眼,她浑身有种说不出酸痛。
“你先忍耐一下,银针还没有完全变红。”
苏凡往前站了站,让她尽可能的靠在自己的身上。
阿墨慢慢的闭上了眼,将身体的重心放在了背上。
又过了十五分钟,她头上的银针全部变成了红色。
苏凡刚想把上面的人喊下来,就见范鸿慢悠悠的出现在了石梯上。
他看着范鸿说道:“银针已经变红了。”
“我知道。”
范鸿走到阿墨的面前,他不紧不慢地拔下了银针。
每拔下一根银针,阿墨的脸色就愈发的红润起来。
苏凡不禁怀疑的看了一眼拔针的人,他非常怀疑阿墨的虚弱是被这些银针扎出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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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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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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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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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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