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等她再说什么,乐姝公主就说既然是登高赏菊的,那少不得要各位作诗,薛黎只得把要说的话给吞了回去。
既是登高赏菊,众人便都围绕菊花来进行诗词创作。
无论是公子还是姑娘,都把做好的诗词命小厮拿到长廊那边的长桌子上摆放着,供大家评论一番。琇書網
其中得到嘉奖最多的诗词,还能呈现到皇上面前,得皇上的赏赐,众人自然是铆足了劲。
其中徐禹最为高调,一口气连做十几首诗词,那长桌上几乎一半都是他写的诗词。
见大家都在夸奖他,站在一旁研磨的谢采诗与有荣焉。
有不曾婚配的姑娘见徐禹这般有才华,家世和样貌也都不错,一时间动了心思,故意道:“徐探花这般有才,不知道和你青梅竹马的这位谢姑娘,是否也这般有才呢?”
徐禹笔锋一顿,随即道:“她对这些一向不感兴趣。”
“是不感兴趣,还是不会啊?”那姑娘捂着嘴,“徐探花如此有次,若是娶了个木头夫人,这满肚子风花雪月的才华,怕不是得对着窗户说了。”
她这话引得其他世家姑娘也跟着呵呵而笑。
这笑声听在徐禹耳里,怎么都是讽刺嘲弄的意味,他面色不悦地把毛笔搁在笔架上,面色隐隐有些不悦地看向谢采诗:“今日难得,你就随意写一首吧。”
谢采诗面露难色,她打小在府里,就没有夫子和教习嬷嬷,还是她自己偷偷地去学堂听了几日,认了一些字。
她的情况,徐禹不是不知道,却还在这时候逼着她写。谢采诗双眼浮现起一片朦胧,眼眶微红:“徐哥哥,我……”
徐禹不耐烦地把毛笔往她手里一塞:“让你写便写,怎么这么多废话?”
谢采诗轻轻咬唇,她若是再不写,便是拂了徐禹的面子,到时候他会更加不高兴的。
身后的薛婉清遗憾地摇摇头,这徐禹真是不知好歹。
谢采诗凝眉想了想,提笔在宣纸上写了几行字。
周围不少为围了过来,一看有这么多人看着她写,谢采诗就格外的紧张,字也因为紧张手抖有些歪扭。
尤其是听到那些世家姑娘嘲讽的笑声时,她更是紧张的直接一大滴墨水落在宣纸上,晕染成了一片黑。
哄笑声更大了。
“写好了?”那世家姑娘凑过去,皱眉,“你这写的什么玩意啊。”
谢采诗涨红了脸,站在那尴尬不已:“我……我瞧着那菊花落下来,有感而发。”
徐禹在看到谢采诗写的后脸色难看至极,压着怒火低声训道:“不会作诗就别作,真是够丢人现眼的!”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楼台六七座,八九十支花。”
薛婉清走过去,将那宣纸上写的诗轻声读了出来,又道:“谁说这诗写的不好?既押运又传神,写的很到位。”
“这雅俗共赏的诗词,谁看了都明白的,竟然有人说写的什么玩意?”
谢采诗向薛婉清投去感激的一瞥,抬头却看到徐禹那仿佛要吃人的目光,她便是泥菩萨也有了三分脾气:“徐探花若是觉得我这写的不好,那你尽管写,尽管找出众的姑娘来写便是。”
徐禹没想到这一向呆愣的谢采诗竟然还敢当众顶嘴,他面色阴沉道:“这首诗你自己写的好不好的,心里没点数吗?人家虚假的安慰你就当做是赞赏了?人贵在要有自知之明!”
“是说阿诗不会了?”薛婉清眉目也冷了下来,这徐禹还真是没完没了的臭苍蝇一般,她接过谢采诗手里的毛笔,大笔一挥,直接写了起来。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黄花本是无情物,也共先生晚节香。”
“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她每写一句,就有人跟读一句,读到最后那句人比黄花瘦,已经有不少人鼓掌喝彩了。
徐禹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她都没读过多少书,怎么可能写出这样优秀的诗词来?”
薛婉清好想拿起这个砚台狠狠地撬开这个蠢男人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水。
“你既然做到阿诗在府里没有人会教她四书五经和规矩,你又何必这般为难和强求她?”
薛婉清又低头她奋笔疾书,落笔后直接把毛笔往边上一丢:“我也有一首诗送给你,你可好好收着。”
有人大声读了出来:“卧梅又闻花,卧枝会中低,鱼吻卧石水,卧石达春绿,卧石竹,卧石绿,卧石春竹,卧石春绿……”
开始众人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可随着那人多读了几遍,哪里还不明白什么意思,不少人都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
乐姝公主更是笑得都要直不起腰来了,有趣,真的是太有趣了!
这诗友会成了变相的攀比和相亲,薛婉清索然无趣,见谢采诗也兴致不高,便决定先带她回去。
“阿清,我没事,可以自己回去的,你难得来一趟,多结实一些人再回去吧。”谢采诗很贴心的替好友着想。
薛婉清亲自送谢采诗上了谢家的马车,目送马车离开她才离去。
反正那未婚夫也见着了,这般无趣的诗友会,还离开难道还要呆在这继续恶心自己吗?
只是薛婉清没想到她本想抄近路离开,可在后山绕了一圈后却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
许是出于特工的直觉,薛婉清小心翼翼地前行,可尽管她做好了标记,却还是没能走出这后山,甚至还走到了一处悬崖边。
薛婉清微微蹙眉,她今日来时,见这后山并无异样,怎的进来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身后有异动,她一回头,见刚刚见着的那几个大石块的位置又挪动了。
这不是阵法吗?
一个后山,为何要用阵法困住人?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或者是宝藏藏在此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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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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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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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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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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