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青云山系绵延不绝,雾霭朦朦,清新的空气让人感到格外愉悦。李贵背着手,看着这片生机勃勃的土地,农村天地大有作为啊。
为什么现在的人都往城里奔,把自己的家乡建设好,难道不好吗?城里,城里,如果经济按规律走到了低潮,没有了工作,那到时城里的人往哪里逃?
李贵是个爱思考的人,可惜这些都不该是他考虑的问题,那些情况只有在资本主义国家才会发生的,换个地方是不存在的。
跟着走就行了。他一个初中生哪能想到什么深层次的东西,用一个词形容就是杞人忧天。
李贵悠哉悠哉地走上了机埂道,却看见轻纱薄雾中有一窕窈女子,巧笑兮顾盼生辉。靠,桂春花这一大早是在等姐夫吗?难道老武躲在哪篷灌木下解手。
桂春花终于看到了李贵,摆了一个风骚的造型,张开双手欢迎李贵的到来。
李贵心说,尼玛的,我这是要去寺庙的,别一大早惹得我春心泛滥。李贵大声说,你姐夫呢?
桂春花一跺脚一嘟嘴说,你这人什么意思嘛,人家等你一早上了。
“靠,你等我干嘛?想和我钻小树林子呀?”李贵知道自己定力不行,但是也不能倒在这通往佛门净地的路上啊。
“嘻嘻,如果你有这个雅兴,那我们就去钻一回,沾一身的露水,做一回露水夫妻。”桂春花半真半假的话让李贵魂儿掉了半边。
李贵知道不能跟她沾牙糖一样的扯下去,再扯下去连裤子都会扯下来。李贵说,你在这干嘛,打劫啊?我有事走了,不理你了。wWW.ΧìǔΜЬ.CǒΜ
桂春花说,别呀,带上我,我在这里等你就是为了去青云寺拜佛的。这借口找得无隙可击。
李贵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说,你包里有香烛吗?
桂春花一声不响,将背上的双肩包取了下来,拉开拉链给李贵看。
呵,还真有香烛和一斤灯油。李贵说,看不出你还懂行啊。
桂春花将双肩包背起,将胸部勒的满满的,骄傲地说,那是,我从小就跟我奶奶去上香。
李贵不敢去看她伟的那个大,点了点头说,行,跟着吧,小孩子别乱说话。
桂春花抬头挺脑说,哼,还不知道谁比谁更大呢?
李贵贼溜溜的看了桂春花胸前一眼说,有的地方你更大。
桂春花笑道,这可是你犯了银邪哈,上山时可不许乱看,看了眼长钉。下山嘛......
李贵赶紧快步向前走,两耳不闻身边事。李贵就这点好,知道自己定力不行时就会逃跑。他真怕在这荒山野岭的,一时没控制心魔就地正法了她。
太阳渐渐升起,薄雾渐渐散去,清清朗朗的世界鸟语花香。李贵和桂春花来到山门的时候,白狐早已等候在那里。
桂春花惊叫一声,白狐。还没等桂春花惊讶的嘴合上,更让她吃惊的一幕来了。
白狐已经欢快地向李贵赴来。李贵顺手接住白狐,将白狐放在肩膀上。向佛堂走去。
桂春花由惊愕的表情转向神奇,这个李贵是啥人?这也能?还有,这破寺庙什么时候变的这样富丽堂皇了,是变戏法吗?去年上半年来过上香的,这世界怎么啦?难道佛门也遇上了基建狂魔?
李贵进了佛堂,空寂老和尚在敲木鱼念佛经。这时候李贵照例是不打扰的,该跪的跪,该拜的拜。这白狐的拜姿也越来越规范了,难道这是要成仙了?
桂春花算是是领教了,规规矩矩地点香烛添油灯,默默许愿求这索那的,俗人焉知万物向己求?
拜毕,李贵看空寂一时没有结束的意思,就对桂春花说,桂春花要不你去厨房里等我吧,那里有一位做饭的阿姨。我去一下药材基地。
桂春花确实是走不动了,说,那你早点回来,我一个人在这里有点怕的。
李贵说,你这是典型的叶公好龙。不过李贵嘴里是这样说,但是他也是知道的,一个人不拜佛,因为庙宇高大肃静阴气重,一般人受不了。
李贵带着桂春花到了厨房,将桂春花交给厨房老阿姨作伴,自己则一人一狐去了药材基地。
桂春花看着李贵潇酒的背影心中啧啧,这家伙牛鼻拉斯的,人家养宠物是养狗养猫,他倒好,养得是野生白狐,世间谁能?
这时候已是太阳高高照,在山垣里一群老民工在锄草的锄草,松土的松土,搭架的搭架,倒是挺热闹的。
不过让李贵吃惊的是,其中有个光头在太阳的照耀下,锃光瓦亮的,而且还穿着干活的僧衣。那谁啊?
李贵走近一看,天呐,竟然是老罗?李贵问老罗,罗叔,你这是咋整的,还出家了,你不会闹着玩吧?我还在寻思给你找个老伴呢!
说这话的时候,李贵眼泪都来了,老罗看工地有七八年了,是看着他从没毛的青少年熬成有毛的小伙子的。其间对自己的成长也帮衬不少。
老罗双手合什道,李贵,从今以后贫僧是不痴。
李贵拉着他的手就走,说,不吃那不得饿死。你跟我回去,都怪贵子没有把你照顾好,把你放到这里让你心寒了,我陪罪,马上给你造个房子,找个老伴。
李贵越说越心酸,边走边抹起眼泪来了。李贵的力气大,老罗被李贵拉得趄趄趔趔的。
老罗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师傅给我取名叫不痴,是怨、恨、贪、嗔、痴的痴,不是吃饭的吃。佛门是我最好的归宿,做护法修来生。
李贵伤心地说,你我在工地里一起淌泥带水的,你是最老的我是最小的,我怎么能放下你不管。那年塔吊倒下来,不是你拉开我,小命早没了。
不痴说,都是因果,当年我偷了几包水泥去卖,不是你跟冯士祥去说是超耗,估计我早被开销了。
放下吧,你我皆是缘,你把我引到这里来,修了这么好的庙,是将我引向正途的贵人。
李贵松开老罗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这是让空寂老儿洗了脑。
老罗双手合什,静静地站在那里念阿弥陀佛。他没多少文化,只会这一句,复杂的经文更是看不懂。
李贵慢慢的静下心来,突然有了灵感,对,找空寂老儿说理去,敢到我公司里挖人,能得你。
李贵站了起来,拉着老罗回寺。白狐摇着尾巴看笑话,但是它不会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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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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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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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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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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