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盈扫视了一下,房间里有一张床,还加了一个活动床。她一头扑在床上,问李贵加个床干嘛?
李贵笑道,鄙人小时候没捆手脚,多动症的毛病一直没好。
孟秋盈哈哈,说,别矫情了,我专治这种毛病的。你又不是没有翻过本宫的牌子。
李贵也倒在孟秋盈边上,说,如果那也算是翻牌子,那皇家就应该无后了。
孟秋盈说,帮本宫把外套脱了。你也脱了。
李贵只有小心侍候。顺便也把自己外套脱了。两人都秋衣秋裤的保卫着,象两个卫道士。
李贵又在两人中间加塞了个枕头。算是防火隔离带。
孟秋盈看到李贵一系列操作下来,秋毫无防,顿时就恼了。说,你这个加塞是什么意思。
李贵说,对自己严重没信心。
孟秋盈一把将枕头扔在地上,抱着李贵说,允许犯小错误,不许犯大错误。
李贵抱着暖暖的傻白甜笑道,什么叫小错误,什么叫大错误。有明文规定吗?
孟秋盈捏着李贵的嘴巴说,装傻,过期作废。现在轮到我问你问题了。必须老实回答。
李贵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知无不言,言无其实。
孟秋盈轻轻地咬了李贵一口,说,瞎说,叫言无不实。一字之谬,谬以千里。
李贵说,我书读得少,你读的书多,你说了算。
孟秋盈噗地笑道,你一天到晚就跟我装鬼吧。你还读书读得少,香燕归巢这种名字都取得出来,老实说,里面有什么香艳故事。
李贵听了一头的黑线,这事能说吗?想到那个火热多娇的女人,是那样的知性渊博,让人怎能忘怀?
不过再美那又怎样?毕竟不是属于自己的,还是怀里的傻白甜实在,我的傻白甜清丽脱俗,神仙一样漂亮。
不过,好象男人都喜欢风情妖娆的女人。传统的美女都是用来居家过日子的。
孟秋盈摁了一下李贵的鼻子,说,编好了没有。
李贵说,编好了。噢,不。我都让你给带偏了。你知道进村那条小溪叫什么吗?
孟秋盈说,我哪知道。
李贵说,那叫香溪。这个宅子的门楼上有个陈年燕子窝。但是现在是冬天,燕子没归来。我想想就叫香燕归巢了。明年燕子归来时,也就开业了。
孟秋盈陶醉地说,你该去当作家,编的故事挺美的。
李贵抚着她的青丝说,如假包换。
孟秋盈看着李贵的眼睛说,再换也是假的。
李贵说,你怎么确定是假的?
孟秋盈说,因为你是睁着眼睛说的。你这个人睁着眼睛就会说瞎话。
李贵赶紧把眼睛闭上。
孟秋盈笑道,现在闭也迟了。明天我问一下舒雅那条溪水是不是叫香溪,就清楚了。
李贵闭着眼睛,在想,明天一早无论如何要把孟秋盈带离江下村。反正她要上班,要让她来不及问。
孟秋盈看着李贵眼皮在骨碌碌的动,说,眼睛不许动,动了就是在动坏心思。
话还没说完,孟秋盈一愣,不经意间,李贵的手已经在香溪之畔。
孟秋盈赶紧严重警告。一次警告,二次警告,三次警告。
警告有效,李贵完败。
这一警告,那点旖旎也没有了,李贵就象抱着亲妹妹一样规规矩矩的。没事就细说着建材厂的研发,和新增了那几个产品,市场前景如何。
一会儿孟秋盈就睡着了,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怪了,咖啡对傻白甜无效。
李贵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将电灯和空调全关了,整个院子沉入黑暗之中。李贵抱着孟秋盈怎么也睡不着。他喝的咖啡完全有效。
李贵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想了多久。突然手机闹钟响了,孟秋盈猛地坐了起来穿衣服,说,该出发了。
李贵轻声道,你这会倒是挺警醒的。
孟秋盈说,那是,我最爱看的动画片就是《老鼠和猫》,今晚和大脸猫一起看老鼠大搬家,一定好玩。
李贵正穿着衣服,郁闷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说,我的脸有那么大吗?
孟秋盈很流氓地摸了一下李贵的脸说,把视频放得离近点,脸就特别大。xǐυmь.℃òm
李贵说,你放你也大,凭什么说我是大脸猫。
孟秋盈说,自家老公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版权所有。
李贵讷讷地说,版权不是还没申请吗?
孟秋盈拎着李贵的耳朵说,这个形式重要吗?你看过我的身子,我看过你的身子。这就是专属了。走吧。
李贵生气地说,以后不许拎我耳朵。
孟秋盈只笑不说话,该拎还得拎,这年头不许成精。孟秋盈打开手机电筒拉着李贵的手,一起往前院走去。
到了前院,吊脚楼年岁已久,咯吱咯吱的,李贵选了个木板结实的地方,两人趴下。李贵吩咐孟秋盈把手机电筒关了。
夜,黑咕隆咚。再短的时间,都会因为等待而显得漫长。再加上寒风呼呼,两人冻得象老狗一样。难捱!
开始他们还用纸巾不停地擦鼻涕,后来纸巾用完了。干胞就用袖管擦了。
一会儿孟秋盈腿麻了,说,我要站起来一会儿。
李贵轻声嘘道,你听。
孟秋盈一听,果然听到了寒风中带着吱吱叽叽沙沙声。应该是很多老鼠朝这边走来。孟秋盈紧张的都忘了腿麻。
李贵轻轻地碰了孟秋盈一下,一指西边。
只见山鼠子挑着一担谷子,边走边嘴里吱吱叽叽的叫唤。还沿着青石板路撒着谷子。
而他的后面则是跟着黑压压的,铺天盖地的老鼠。天哪,很显然是没有搞计生。古村让老鼠给占领了。
跟着山鼠子最近的,是一只有着和猫一样大的老鼠,正和山鼠子一唱一和,显然这只是鼠王。
随着这支大军走近,孟秋盈看到山鼠子脸上苍白如死神,而眼睛却精光四射。而那只鼠王一边和山鼠子说话,一边东张西望的警戒。眼珠子因凶狠而发红。
看来鼠王对这次搬家是很不高兴的,也不知道山鼠子事前有没有做好安置工作。
孟秋盈看着那黑压压的鼠队,毛茸茸的耸动,不但一点美感没有,而且因为空气中散发出一种恶臭,因而腹内搅动,一股作呕的感觉急剧往上涌。
一股恶寒的风呼啸而来,把恶臭吹了过来。孟秋盈再也控制不住,一阵狂吐。
听到有人声,鼠群立马大乱,以为要被灭族。那只鼠王飞窜着向吊脚楼而来。鼠群也开始包围进士弟。
山鼠子这才发现有人,狂怒地呼叫,不想死就快躲起来。
李贵赶紧将孟秋盈拉起来就跑。哪知孟秋盈一条腿已经麻木的失去知觉。一个跟头栽了下去,李贵没防备也被带倒了。
孟秋盈一头撞在了石柱上,顿时血流如注。
李贵赶紧点了孟秋盈几个穴道,止住了孟秋盈的血,然后让她自己用手摁住伤口,转身就要背起她逃跑。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只鼠王已经窜到了他们面前,拦住了去路。嘶牙尖叫。大有要将李贵和孟秋盈撕咬至死的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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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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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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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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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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