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好你这个大房,你看对面的小河,只见水来,不见水去,本应是财源滚滚,但是现在地运动了,小河涸了。所以你财源变小,甚至还破财,差不多逢赌必输。儿女在外也存不下钱。
朴彪傻了,情况确实如此,忙问有什么补救的办法没有?
山鼠子说,必须迁坟。又说,风水只是改良你的命运,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你的命数。
好运到了,风水也会变好,福人住福地,好运不到也只是减少一些损失罢了。
说完后,山鼠子不再说话,背着手下山,一副十足的大师派头。
到了朴彪的家门口,山鼠子说,这个房子是个好风水。搬进新房后你才当上的领导。但是门楼中线偏了,改一改,你儿子明年有升,升多大还要推命造。
不过今天不说了,我累了,再说就说糊了。
进得屋里,饭菜已经好了,朴彪知道山鼠子喜欢喝土烧,就把老婆酿的地瓜烧倒了出来。
山鼠子喝了一个劲地叫好。其间,朴彪请山鼠子哪天有空过来,帮他奶奶找一块好的坟地,顺便把门楼也改一改。
山鼠子说,等他从澳门回来再约时间。
李贵看着山叔的派头,还真的比以前有气度了,这或许是因为接触人的层次不一样,潜移默化了。
吃好饭,朴彪拎着一坛地瓜烧,将山鼠子送到小学。这时肖凡龙带着曾牛牯、万中豪、孙福明和舒雅走到了车边。
李贵拍拍孙福明说,安心工作,有什么想法随时和我联系。
林玲也在交待万中豪要努力的工作,现代社会有工作才有希望,好的工作并不是人人可得的。
舒雅将两包茶叶交给山鼠子,说,叔这是你要的茶叶,没了就打电话。
山鼠子接过茶叶,说,你们今年不要办酒席,要办也要过完农历年。
曾牛牯说,我们还真的定在年底呢,这样的话我们就往后推一推,到时山叔给我们挑个日子。
李贵听见了,就说,到时我和山叔帮你操办。然后钻进了车后座,把副驾驶让给了山鼠子,以免万中豪看着不舒服。
瞬间,李贵感觉把这个万中豪弄来,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大家挥手要走的时候,曾牛牯突然问道,周六莲妹做最后一个七你回不回来?
李贵说,肯定回来的。然后一挥手,示意林玲开车。
林玲先将山鼠子送回家。再送李贵。
到了小区门口,李贵说,我在这里下就可以了,你开车回去。
林玲轻声说,我渴了,想去你家里喝杯茶,说着将车子直接开进了小区。
李贵说,你还有时间喝茶,再过几分钟万中豪就该跟你视频了。
林玲说,自从他和王大麻子老婆偷情被我发现以后,我就拒绝跟他视频了。因为在那之前,他老是不接我的视频。
李贵听了脑子有点乱,这是不是所谓的报应,而且还是现世报。
当林玲将车开到地下车库后,李贵看了一眼邻车位一直空荡荡的,田文娟是再也不可能住进来了。
人生,大运一过,就会遭遇截然不同的命运。顺境时谁都自信人生五百年,只待突然倒霉了才大悟大彻。原来我命由我不由天,只是自嗨,在无情的命运面前,有时连一粒砂都不如。
“你在想什么?”林玲温柔地问道。
“想邻车位的前女友,再也回不来了。”李贵并不瞒林玲,一个大男人,爱了就是爱了,恨了就是恨了。
“她现在干什么?”林玲知道,此刻,这个喝了酒的大男孩需要倾诉。
“守活寡,啃老。”说完李贵带着林玲通过电梯进到了家里。
进了屋里,林玲给李贵泡了一杯茶,打开电视,不管是他看电视,还是电视看他。自己则在屋里转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自己收拾的。
可是林玲的愿望并没有实现,这个男人比她还会干活,将屋子收拾的纤尘不染。
一时尿急,走进卫生间,林玲却看到了早上李贵扔在那里的床单。作为轻熟的女人秒懂,没有扔进洗衣机里的床单,都是要手洗的,成年人要手洗的床单,尿床的可能性为零。
撒完尿,林玲摊开床单,将洗液倒在那幅巨大的藏宝图上,用力地搓洗。顿时感觉到洗衣服是那么的轻松,洗被子是那么的费力。
洗好,用洗衣机甩干,林玲问床单晾在哪里?
李贵难为情地带着她到屋顶的玻璃晾衣房。林玲顿时就喜欢上了外面的露天阳台。
晾好被子后,林玲说,我去把茶端上来,这里可以赏月。
李贵说,辛苦你一天了,还是我去吧。说完,李贵下去端了两杯西湖龙井和一些茶点上来。放在露天的木茶几上。
林玲惬意地喝了一口茶,伸了个懒腰,说,洗那床单累死我了,昨天晚上来客啦?
李贵说,没有,梦里不知身是客。
林玲说,可怜的孩子,讲讲你和田文娟的故事。我一直以为孟秋盈是你的初恋,没想到初恋另有其人。
李贵说,关于她们的故事很长很长。
林玲说,有多长讲多长......Χiυmъ.cοΜ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李贵带着没睡好的疲惫,在办公室里打盹。他没想到张富把文红艳给带了过来。
李贵打起精神,热情地说,欢迎我们文经理大驾光临。
文红艳妩媚地说道,李老板,我现在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到你这里来讨口饭吃了。
李贵故意板着个脸训张富道,张总,你是怎么搞的,搞得我们文经理有一顿没一顿的。
文红艳笑喷,张总没搞我,是我自己饿了好吧。
李贵说,这是小事,到了我这里就不能让你饿着。李贵冲正在倒茶的林玲说,林经理快帮文经理找个外卖小哥。
林玲只笑不答,现在生意场上的李贵嘴巴是越来越花了。
文红艳完败,笑着说,我投降,我说不过你,我是来亲耳听你召唤的。
李贵也不搞笑了,认真地说,我们张总跟你说的,就是代表公司说的。还是那句话。
按合同六百万吨以内的,你在东达公司拿提成。超耗部份是因为产品的质量问题。我不会付款,等着东达公司起诉我,你的操作尽量要有利于我方。
当然,对于超耗部份的提成,现在送了多少,我们就马上结算多少给你。我总不能让好朋友吃亏。
如果你有兴趣,不嫌我的庙小,做完这笔业务,麻烦你到我在江下村的工厂里担任销售副总。
文红艳感激地说道,李老板够意思。我非常期待加入你们公司,你的口碑我早听工地的人说了。
李贵说,不用谢,今后就是一家人了。
话谈得恰到好处,文红艳就起身告辞,这处事能力,杠杠的。
李贵要留文红艳一起吃中饭。
文红艳说,今天就算了,还有一点业务要去处理一下。
李贵就很善解人意地说,张总你开车送一下文经理。
这个,文红艳没有拒绝。因为她们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文红艳走后,李贵对林玲说,你在智联上发布一下招聘信息。招聘两个财务人员,一个在这里工作,一个在江下村工作。年龄在四十岁以上。
林玲说,你有没搞错,现在哪个单位招工年龄不是掐在三十五岁以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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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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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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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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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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