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女子!”身后女的带了恶意笑声传过来,“大半夜穿这么骚气,小心点,俺们这男子多女子少!”
安卿脚步一顿,眼眸内快速闪过一抹冷意,没转身。
出了汽车站大厅,迎面是个广场,灯只是照亮了靠近这一块的地方,所以其余角落黑糊糊的。
她的视线终于落到了广场尽头那排旧楼房上的红色霓虹灯上,灯正亮着,显示出来五个字:“大柳乡”。
因为时间太晚了,广场上人烟稀少。
安卿淡淡扫视一圈,转身拖着行李箱离开,在一个角落里找了位子,慢慢坐了下来。这边天气明显比国内冷,至少要低接近十度,她身上只穿件薄薄的短裙,冷风吹在身上,细嫩皮肤上冒出一粒粒小疙瘩。
拿出手机发了个消息出去,对方秒回,传过来一连串消息。
安卿抬眼,找准一个方向走。
大约走了十分钟路程,眼前场景渐渐有了城镇样貌,唯一一家三层楼商场出现。安卿逛了一圈,配了一身长裤外套。
m国这时候天黑速度很快,没多久,昏黄的路灯就亮了起来。
安卿站在商场门口前,感到冷飕飕的,决定先找地方住下来。向路人打听到附近不远处就是整个乡镇唯一一家旅馆,拉着行李箱找了过去。等安卿找到时,天已经黑透。
“单间50m币一晚上。”女服务员视线像看稀罕物种般扫视安卿。
1m币相当于10块人民币,50m币就是500块钱。
安卿递上身份证与护照,女服务生更惊异,“女子,你是外国人啊,来俺们这干嘛?”
“旅游。”随便说出的借口,女服务生员明显不相信,他们这穷乡僻壤之地,傻子才来这旅游呢,难道为了看风有多大土有多厚?
冷哼一声,给安卿开了一间标准单间,收了钱就领她到了房门口,打开门,说了声:“热水自己烧,有需要打床头电话。”
说完,掉头走了。
房间很简陋,一盏电灯、一个单人床、一张红漆木头桌,上面摆了座机电话与陶瓷水杯,好得地方是有单独厕所,淋浴可以洗澡。
坐了一夜飞机,又是半天的汽车,安卿已经很累了,拿出手机给人发了消息,说明自己已经住下后,换了衣服去厕所洗了个澡,闩了门,想了下又将脱下的衣服重新穿在身上,倒头就睡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安卿迷迷糊糊时,忽然被一阵砰砰的拍门声给惊醒,猛地弹坐起来,眼眸内闪过一丝不耐烦。
“谁?”
“开门!警察查房!”门外传来声音。
安卿眯了眯眼,眸中忽明忽暗,门外敲门声不绝,而且力气越来越大,砰砰砰直震的房间都颤抖起来。
她慢悠悠开了灯,下床穿好外套,到门后开了道缝,见确实是穿制服的警察,一把将门拉开。
靠在门框上,看人。
神色看不出一丝紧张或害怕!
门口站着两个看起来还挺年轻的警察,神色严肃,后头站着那个女服务员,对着两人道:“就是她,不知从那个国家流窜过来的,说是来我们这旅游,搞笑的吧,那个傻子会来我们这玩?明显是在说谎,最近咱们这经常有不法分子做按,我觉得她长的一副坏人样,一定有问题,你们带走查查,一准有问题。”
安卿视线落在女服务员身上,眸光暗沉,冷冽地扎在对方身上,吓得对方缩了缩脖子躲在两名警察身后。
其中一人侧身挡在女服务员身前,冷喝:“身份证拿来!”
安卿早就准备好了,递上去,那人低头瞅一眼,“安卿?”
“嗯。”
“哪来的,干什么?”
“国外,旅游,护照上有写。”安卿声音很淡。
这态度似乎让两名警察很不满意,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笑,“呵,有脾气啊,说实话!”透过人看了眼安卿摆在墙角的行李箱:“最近我们县多了许多偷渡人员,抢劫伤人无恶不作,我们怀疑你也是同伙,跟我们走一趟吧。”
安卿抬眼,勾唇,“这就是你们m国的律法?不分青红皂白抓人?证据呢?”
年轻警察也笑,看起来没有恶意,“我们只是走正常程序,所有外来人员都需要接受排查,希望你配合工作。”
这架势,就是非去不可了。
安卿被带到派出所时,抬眼看手机显示是凌晨一点钟。进了派出所,她就被那俩警察命令蹲在一个看起来像是刑讯室的小房间的墙角,当然安卿只是双臂抱胸站在那,行李箱被拿走查看,边上也没人。
不多一会功夫,传来一阵脚步声,门被打开,进来了几个人。
除了带走她的那俩警察,还多了个年龄稍大些,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男人。这人好像刚从睡梦里被叫过来似的,眼睛微微泛着血丝,身上穿条警裤,上身只一件白衬衫。一进来,目光扫了眼站在屋内一副很拽的女孩,面无表情坐到张椅子里,两条大长腿便随意翘到桌角,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讯问记录,三两下扫了眼,啪的丢到桌上。
“箱子里装了什么?”这人开口问。天花板上装了两盏日光灯,光线白的刺目,照的安卿一张脸雪白娇嫩,让人移不开眼,男人手指头无意识地捏几下。
安卿垂下眼皮,声音不高不低,淡淡的,“私人物品。”
“队长,她的东西都从旅馆里一起拿过来了,站在就放在隔壁。”圆脸警察在队长示意下过去提来了安卿的那只行李箱。
年轻男人看了眼箱子:“打开!”
安娜站着没动。
那个男的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唰的拉开抽屉,拿出一把匕首,三两下撬开了箱子。东西一样一样地被两个警察拿出来,那男队长就坐在边上看。
几身衣裙,好几双鞋,瓶罐罐化妆品、香水、卫生巾、丝袜,两个警察眼睛越睁越大,当提溜出一套内衣后,俩人神态已经慢慢变了味道,视线好几次往安卿身上溜,盯着箱子底露出来的一套性-感黑色蕾丝胸罩和三角内内,犹豫地看向年轻男人:“队长……”xǐυmь.℃òm
年轻男人瞄了一眼,伸出搁桌上的那只脚,啪的勾上了箱盖,放下脚后看向安卿,见她始终站在原地,神态不急不躁的,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小姑娘该有的模样,说不定是个硬扎儿,男人微微弓起修长手指,敲了敲桌面,“干嘛来了?”
“旅游!”安卿始终没多说一个字。
年轻男人瞥了眼手下,又盯着安卿,笑,“编的这理由可不太好,我们需要验证你的身份,护照与身份证要拿走核实,你先留在这吧,等核实完你的身份自然会放你走。”
“多久?”
年轻队长拿出烟,点上。
审讯室很简陋,既没有摄像头录像,也没有什么庄严可言,这队长像个帝王般有恃无恐,“看情况。”
审讯室内顿时一静。
年轻队长说完话就直勾勾看安卿,似乎在等她露出情绪,害怕或者着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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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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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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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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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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