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铁家的孤儿院为何会建在这么荒凉的地方,可见他真的是有问题!”景然带着一副墨镜,肩头扛着一台摄像机,身穿一件绿色马甲问向了一旁的楚远。
这身行头也是他们商量的结果,孤儿院中灵者未知,楚远可不想像上次进入排污管道那样,犹如无头苍蝇的闯进未知地,更何况这次也没有哮天犬的指引。
所以两人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假扮成前来采访的记者,毕竟津远这么大的地方,有两个不知名小报社的成员前来拜访大名鼎鼎的铁家产业很是正常。
铁家的善行除了他们自身的举动外,这些媒体的作用也不可忽视,大抵是不会吃闭门羹。
因为他们也不是第一批前往这里采访的人了。
楚远默不作声,紧了紧头上的渔夫帽,片刻才缓缓开口:“与其猜测,你不如问问他们孤儿院的名字为何这么奇特,‘铁浮图’?”
“‘铁浮图’怎么了,我倒是觉得名字起的挺霸气的,要是不知道铁家这里有问题,我很喜欢!”景然掉转摄像机对准了楚远,装作一副采访的样子,“我能采访一下楚老弟,你为何觉得这名字有问题?”
“‘铁浮图’有两种释义,其中一种含义是铁铸成的佛塔,有诗曰:‘城郭依稀小画图,佛光犹照铁浮屠’。”
“第二种含义也是最多的用法,借指身披重甲的兵士,铁甲骑兵、人马穿着盔甲,大多采用列阵中间突破敌方的战术。”
“铁家这座孤儿院不以平常的名字命名,偏偏以这‘铁浮图’为名,你说我不应该怀疑嘛?”
楚远摸索着下巴说出了心中的思量,“不过我之前翻看过关于这座孤儿院的报道,发现这孤儿院的外形倒是和佛塔并无关系,也就是一座几层高的筒子楼。”
“嗨,咱们进去不就知道了,没准是老弟你多想了!”景然听了也觉得这名字有些许怪异,不过没有放在心中。
“也是!”楚远回了一声,不再思考。
两人提快了脚步,大约几炷香的时间来到了孤儿院的门口。
这孤儿院其实也不大,面积大概就是一所普通高中的大小,同样拥有着操场、食堂等等的基础设施。
外边的大门是一个估摸着几米长的不锈钢伸缩门,伸缩门前一个看着五六十的老汉,正坐在躺椅上晒着太阳。
“这要是不知晓其中的曲折,楞一看倒是和一般的孤儿院没什么差别。”楚远觉得好笑,走近了老汉。
“您好,冒昧打扰您一下,我们是津远的记者,最近有任务做一期名叫积善之家的报道,想着这孤儿院是铁家的,就不请自来了。”
老汉其实老早就看见两人了,看见楚远过来,先是假装正在休息,等待他说完了一段介绍,这才缓缓睁开眼睛,“这孤儿院的孩子每天除了生活,还得每日应付你们这些记者,很累的啊!”
楚远先是一楞,他并不是不懂得变通的人,这老汉话中的含义明显另有所指。
他从裤兜里掏出了几张钞票,放在了手心顺带着就插在了老汉的上衣里。
老汉瞥了一眼,伸了一个懒腰,慢慢的站起身子,咧着嘴笑道:“不过正是你们这些记者,才让我们这些孩子能接受到社会各方的救助啊!”
“走吧,我带你们遛一遛,有事问我就行了,以往的那些个记者都是我领着参观的,你们这些采访的套路我都门清了。”琇書網
拍了拍屁股上的浮土,老汉将双手背在了身后,也不管身后的两人跟没跟上,自顾自的朝里边走了进去。
“嘿,一开门的大爷都弄出派头了!”景然举着摄像机觉得一阵无语。
“正事要紧,专业点,景师傅!”楚远拍了拍景然的肩膀,将摄像机的机盖打开,率先跟在了老汉的身后。
“对了,还没请教您的名字呢?”
老汉见楚远跟了上来,“以往的那些个记者,都是开口闭口的先是问这些孩子,你倒是和他们有所不同。”
“老汉叫做铁名,在这孤儿院呆了好几个年头了。”
“铁名?”楚远重复了一句,又开口问道:“您是铁家的人吗?我原本还以为您是合同工或者外包的人呢!”
铁家中姓铁的并不全都是铁家血脉的人,其中大多数人都是忠心和才能赢得铁家的认可,赐予铁姓。
这些人如果没有背叛或者对铁家产生恶劣的影响,铁家也会对他们负责一辈子。
这也是许多人不惜改掉名字,也要加入铁家的地方。
这一点倒是与古代那些家族圈养的家奴相仿。
不过这些人,一般是担任不了重要的职位,这也是楚远这么询问的原因。
“是呀!”老汉好似回忆起了往事,说完这句话停留了几秒,继续开口道:“老汉当初也就是给铁家做一些跑腿的事情,幸得主家认可,这才老了还能在这里享福。”
“铁前辈,这里除了您还有多少职工啊?我们一会想挑选几位职工也采访一下,方便大众了解一下咱们幕后人员的艰辛。”楚远将一个领夹麦克风别在了衣领上,又一次显示自己的专业,证明自己确实没有其他目的。
老汉深深的看了楚远一眼,伸出手掌拍在了他的肩头,“好啊!你们倒是当真和之前的那些人不同,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我们这里除了老头我,还有护工二十余名,安保人员十余人,用不用我把他们都叫过来啊?”
“不用,您看着来吧,叫一个标志性的人过来就行了!”
老汉拍打楚远的瞬间,楚远就感觉到老者的手掌中,有一股灵气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幸亏他提前进入孤儿院之前就收敛了全部灵气,没有露出异常。
这外来的灵气探寻了一圈,见没有修炼的痕迹,才重新回到了老汉的手掌之中。
灵气回到体内的瞬间,老汉先是皱了皱眉头假装思索人员,过了一会才谨慎的回答:“既然小兄弟开口了,那我一会就喊几个人过来,有什么问题您就问!”
两人谈话间,就走过了操场来到了正中间的筒子楼,之前楚远都是在报道里见的,只觉得平平无奇。
可现在看来,这哪里是平平无奇,这筒子楼的外围虽然和一般的建筑物一般,可一进入里边,才知道铁家有多么大的财力。
这筒子楼分明是和景然当初的家一样,全部是以灵石堆砌而成。
楚远踏进里边的刹那,只觉得灵气充盈,下意识就要运转吸收,可危机感还是强行压住了身体本能的反应。
他不经意间的回头看了看后边的景然,只见景然也瞪大了眼睛,有所发现。
当初景然用了下品灵石盖成了一间房屋,都花费了他不小的功夫,这几层高的筒子楼花费的数量又该如何!
楚远见景然也发觉了异常,心中先是想到了这个,其次又是两个问题萦绕在了心间。
铁家用这么多的灵石修建成了孤儿院的目的是为何?
而这筒子楼之中又有没有如当初景然房屋一般的阵法,这要是内含阵法,其中的威力可不是景然当初的那个雷电可比的。
“来,您先看第一个班级!”老汉刚才探查完楚远,心中也就没了戒备之心,继续给他们介绍道。
可顺着老汉的方向,楚远从门窗看见了班级里的状况,心中又是一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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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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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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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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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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