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远顺着八戒刚才掉落下的坑洞也跳了下来。
平稳落地后,他运转灵气,一股火焰生成在他的手掌。
借着掌中的火焰,他这才看清四周的环境。
他们现在正处于一个正方形的低洼处,前方是混凝土浇筑的圆形隧道,隧道里不时有夹杂着垃圾的污水从这流出,两人的脚下就是这垃圾的终点。
抬头望去,楚远发现这低洼处的顶部被一排排的木板盖在了上边,而那木板之上也就是那些生长在潮湿土壤上的千根草。
“这是被人隐藏之后的,想必那老道就是藏身这里了!”楚远拉起了一旁的八戒,准备向隧道深处调查一番。
“八戒,你负责照看我的后边!”
“好的,大哥!”八戒露出了兴奋的神色,瞪大了眼睛观察着四周。
“哗啦!哗啦!”
污水随着两人的步伐被不断的推向两旁,大约走了大概百步这排污管道中的污水竟然逐渐澄澈,连其中的垃圾也没了踪影。
“这污水仿佛被隔绝了一般,前一秒还污浊不堪,这就变了样子!”楚远俯身将指尖触碰在了水面之上,体内运转水属性灵气覆盖在了上边。
“已经与饮用水无疑了!”
他看着前边幽暗的隧道,收敛了手中灵气,继续向前方走去。
“似乎空间也宽敞了不少?”
楚远丈量了一下此时隧道的宽度,又回头望去,“没错,按照这个样子想必这个隧道里边的空间也不小!”
两人又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一摸光亮出现在了隧道的前边,而那里边似乎有人?
“小心!”楚远拦住了想要继续向前的八戒。
“你在这里等我,有事情了喊我!”
他从手表中拿出了一块灵石,简单刻录了一个通讯的阵法交给了八戒,烟雾一散化为了一只锦毛白鼠。
白鼠踩在水面之上随着光亮走进了其中。
“赌大啊,你这东西敢做鬼,小心老子抽死你!”
“咳咳,一边玩去,老子还要休息呢!”
“小妞都来这里了,不得陪大爷玩玩啊!”
没走多久,一股喧闹的人声响彻在楚远的耳边,他左右环顾了一番,这里边仿佛与排污管道丝毫没有关系,而是类似一个空旷的厂房。
厂房里约莫三米多高的天花板上吊着十数个类似中世纪的复古吊灯。
吊灯两旁是沿着墙壁延伸到远处的黑色圆筒灯,这两种灯光交织在一起,将此处照耀的犹如白昼。
地上铺着整齐的白色雕文大理石,穿着各色衣裳的市井人物行走在其中。
如果说非要从他们中间找出相同点的话,那就是这里所有人的衣服都有所不堪,连最基本的整洁都算不上。
这与此处的环境略有不符,倒是和外边的污水一般。
楚远现在站着的水道也是此处的中间线,这一米多宽的水道犹如一把钢刀,将这个地方劈成了两半,左边就是他刚才听到那些话的主要来源地,似是生活区。
而右边则是一间间紧闭的房间,依次向远处排列过去,上边站台上没什么人,偶有人从房间内走出也是神色严肃,和左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跳上了站台沿着墙角想要接近最靠近自己的一处房间,可谁知后脑的狗毛从竖直的状态改为弯曲,又为自己指明了方向。
“砰!”“砰!”“砰!”
天花板上的圆筒灯突然齐齐关掉,再次打开的时候变成了鲜亮的红色。
“有外人进来了?”此时处在站台上的人全都变了脸色,一股股灵气从身上爆腾而出。
“有没有搞错,全是灵者?”楚远略微有些震惊,虽然这些人的灵力波动层次不齐,但是光看数量的话属实扎眼。
这么多的灵者聚集在此地应该不是刚才明面上的吃喝享乐吧!
“哒哒!”
靠近水道的两个光头本是各自拥抱着怀中的妙龄女子,见灯换了颜色,站起身子从腰腹中抽出一个对讲机说着什么。
待到放下了手中的对讲机向楚远的位置走了过来。
“应该不是发现自己了吧?”楚远内心颇为焦灼,本来自己白色的皮肤站在这同样白色的雕文大理石上并不显眼。
可这灯变了颜色,自己孤零零的站在上边,浑身光亮的毛发倒是成了累赘,大理石将发射来的红光全部映衬在了白鼠的身上,格外显眼。
这回他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祈祷这些人没有发现自己。
“嗡!”
领头的光头手中瞬间升腾起一阵灵气,灵气凝结成三寸来长的冰刺,他拿起冰刺掷向了地上的白鼠。
“干,还是被发现了!”
楚远想起了刚才这两个大汉手拿对讲机说了些什么,自己原来早就被发现了,怪不得灯光示警呢!
“轰!”
冰刺在泛红的室内形成了一道白芒,钉在了地板之上,地板被这强大的冲击力所掀飞,露出了下边的混凝土。
“境界倒是不高。”楚远化作的白鼠跳至上方的复古吊灯上,低头望着下方的众人,“难道这些人连指黄境界都不到。”
这时候左侧生活区的那帮人也随着这两个光头,齐齐跳过了水道。
“这两个光头应该就是这里的头儿了。”
“那指黄境界的山羊胡老道,难不成是光头的老大?”
楚远伸出手摸着指向隧道深处的狗毛,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就率先擒了这老道吧!
他抬起了腕上的手表,“八戒,你去地面向东南方向20千米停住,到了告诉我!”
“乒!”“乒!”
通讯阵通过手表传出一阵的兵器碰撞声,之后八戒的声音这才显露了出来,“知……知道了,大哥!那我就不和他们玩了,我现在出发了!”
“以八戒的脚力应该有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吧!”
“那么我也和你们玩一玩!”楚远咧开了嘴角,长久以来都是自己被迫接受战斗,且大多都是以弱打强,这样的机会可难得一见。
复古吊灯在空中摇晃了几下,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不见了?”正要凝聚下一击冰刺的光头,向四周寻觅着这白鼠的身影。
“老大,在你脑后!”一个身着破烂黄衫的老头提醒道。
“晚了!”
白鼠腾空跃起,伸出鼠腿就踢向了光头,这犹如草茎般的小腿却带着万般的气力,“走你!”
光头来不及躲闪,只得将双手护在脑后,鼠爪与手臂接触的瞬间,他整个人犹如一道风车,旋转着砸向了人群。
有些急于表现立功的弟兄也不躲闪,全都抢着上前充当肉垫,谁知这光头直到撞到十多人尤未卸去力道,飞向了墙壁,嵌入其中。
“点子扎手,让里边的人也出来,是不是灵者都无所谓,拿上点武器,就一个人还能让他翻山天了!”
另一个光头冲着对讲机大声吼叫着,随即狞笑着冲向了楚远。
“真当我们是泥捏的呢!”
这个领头的比刚才的那个稍强一些,但依旧未进入指黄境界,他双手合十摆在胸前,十几根银白色长枪露出了枪尖,直指楚远。
“这回还有点意思!”m.xiumb.com
楚远化作的白鼠站在了人群中央,抽动了几下鼻头,咱这也算百人敌了吧!
“大哥,我到了!”
此时,八戒的声音从手表传了出来。
“好,那就准备开始了!”
楚远抬头望向了天花板,视线似乎穿过了厚重的混凝土,直达地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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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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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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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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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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