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芒出现的一刹,周围的空气都泛起了冰霜,一股死寂的意味萦绕在了周围。
“轰!”
黄缘躲闪不及被白芒射中,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砸进了身后的土院之内。
“呸!”
他吐出了一口血水,血水落地的瞬间化为灰色,腐蚀着周边的土地。
好不容易取得的一丝优势又重新化作了僵局。
“好一个借万千亡者构筑的阵法,要不是你黄爷非是常人,今天就栽在这了。”
“我本来以为你这组织的信仰之力已经落实到普通帮众身上,如今看来是你这小子特殊。”
黄缘前一句话是对门外的白袍中年所说,声音洪亮显得气势非凡;
后一句则是低声对着体内的叶萧,心中也是疑惑不解。
他回忆着刚刚进门杀死的几人,又看了看门外的白浒,跛着腿走了出去。
“你竟然无事?”白浒看见黄缘只吐出了一口血水,脸上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夜空中的青龙昂起了头颅,好似在准备下一道攻击。
“说起来,咱们倒是本家。”
“今日姑且放你一马,等我恢复伤势,我必吞了你!”黄缘轻蔑的看了一眼头上青龙,不屑的说道。
这青龙好似已经生出灵性听闻这话,整个身体摆动了一番,远比刚才还要粗大的白芒蓦然射向地上的黄缘。
“走喽,等着我!”
黄缘哈哈大笑,身体化为一道青龙虚影钻入黑暗处没了踪迹。
这白芒紧随其后,炸在了不远处的阴影上,发出了剧烈的震颤,也不知打没打中。
“劳烦你了!”白浒见黄缘跑了,也不去追,昂首对头上青龙施以抱拳走进了民宿。
青龙略微点了点头,整个身体化作了一道流光,重新消失在了墓园之中。
“白浒大人,那小……”刀疤脸看了一眼阴暗处,脸上露出了焦急之色,追进了院内。
“嗯?”白浒停住了身子,看了一眼刀疤脸。
刀疤脸这才改了即将脱口的话语,“那个,叶萧咱们就不管了吗?”
“放心,他无碍!”
“无碍?”刀疤脸嘟囔了一句,整张脸都纠结在了一起,“那今日这人您可知是哪个势力出身,莫非是其他组织也渗透到了津远。”
“渗透?注意你的言辞,咱们可不是之前那般只能在地下行事。”
“至于此人的身份?”白浒摸了摸自己额头的三道褶皱。
“他背后的势力可非咱们可以硬碰硬的,静观其变即可。”
“那您还说叶萧无事?”刀疤脸又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我观那人应该是受了伤,本是想找一个肉身恢复伤势,日后他与叶萧不容,便不会再过多浪费功夫!”
“再者他只要离开了叶萧的肉身,还怕咱们救不回他嘛?”白浒冷哼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迷你的雕像,放在了石桌之上。
这雕像采用的是观音土烧制而成,整体大概呈现出灰白色,容貌模糊看不出是谁,有一只腿脚略跛,显得身子一高一低。
“这雕像什么时候变了颜色,你去唤我,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需要闭关苦修,争取可以赶上。”
刀疤脸这时候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吩咐,做手下的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还是要掂量清楚的。
白浒感慨了一番,身子消失不见,再次出现已然到了成山山顶。
山顶最高处,也是柳树数量最多的地方,只有一座墓碑孤零零的屹立在此。
墓碑之上写着六个大字:吾儿叶萧之墓!
白浒叹了一口气,身子化为一道光芒进入了墓碑之中。
……
翌日正午,津远北部。
津远市北部城墙经过了兽潮的袭击,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坍塌。
数不清的工匠在这正紧锣密鼓的修建着。
老李正是这些工匠中的一员,他抬头望了望头上的太阳,暗自咒骂着。
“这鬼天气,大冬天的日头都这么足。”
“行了,哥几个先别干了,喝口水准备吃口饭休息一会。”一伙人拉着几个大箱子停在了不远处的街道上。
“好勒!”老李停下了手中的锄头,呼唤着身边的工友们一同前往。
“怎么今日来的这么早?”老李熟练的从箱子中抽出了一盒饭菜,蹲在了一旁。
“嗨,早来早完事,毕竟这么多人呢,早点也省的有的人吃的晚。”这伙人中一位带着帽子的青年走了出来回道。
“这也多亏你们铁家帮衬着,这城墙才修的如此迅速!”
“俺听说当初这饭菜竞标的时候,铁家可花了不少钱呢!如今不收我们一分钱,你们怎么赚钱啊!”
老李扒拉着手中的饭菜,还不忘说着自己的问题。
年轻人同样蹲下身子挨着老李说道,“嗨!我们铁家现在不就是做宣传嘛,钱这东西没有嫌多的时候,口碑可不行。”
“口碑做好了,后边钱也就自然来了。”
“地道!小伙子,你这话说的也通透,不像那些老学究说的云里雾里的,到头来还离开不钱这个字!”
“行了,您慢慢吃!”带着帽子的青年站起了身子,示意周围的人可以去下一道缺口了。
等走远了,一旁的人走了过来问道,“少爷,其实让我们来就行了,您今天好不容易休沐一次,还陪我们这些人来这里。”xǐυmь.℃òm
“无妨,反正在家也无事可做,还不如跟着你们,就当消遣时间了。”
带着帽子的青年轻声笑道,配着他清秀的脸庞,倒显得情真意切。
与此同时,北郊外一处村庄内。
“小李,你看你家里父母也在兽潮中没了,如今市里的好人过来领养你,你应当珍惜。”
“要知道村长我活这么大,也没去过市区几次呢!”
一个年纪估摸着有八九十岁的老者,站在一处破烂的土房外冲里边苦口婆心的劝诫道。
“我不去,我要陪着我阿爸和阿妈!”屋内一个清亮的少年声音传了出来。
“唉!你这孩子怎么不听村长的话呢,到时候去了城里有吃有喝的,关键是你不会活成咱们这个样子了。”
村长说完,尴尬的看向了一旁的工作人员,“您耐心等一会,我再劝劝这孩子,这孩子从小就和倔驴一样。”
工作人员压了压头上的帽子,摆了摆手道,“没关系,谁也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
“孩子一时间经受不了也难怪,不过相信以后在我们福利院生活一段时间后,应该情绪就会有所缓解。”
“到时候我们再看看能不能给这个孩子找一个家庭领养他。”
“哎呦,那真是感谢你们了!”村长声音略有些颤抖,就要跪下。
“您这不是折我的寿嘛,我们成立的目的就是做这个的。”这工作人员赶忙扶起老人微笑着解释道。
这个场景还同时发生在北郊的几个村庄内。
而对象全都是在兽潮当中失去了父母的孩子,而这些工作人员全都是头戴鸭舌帽,如送饭的那个青年一样。
鸭舌帽上同样全都以隶书的样子写成了一个铁字,笔势苍劲有力、气格雄健。
……
成山墓园。
一个老者缓步走向了山顶,待走至那标志性的墓碑旁,停住了脚步。
“我有一个事情相求。”老人沙哑着嗓音对着墓碑说道。
墓碑没有任何动静。
“我铁家愿以半数家产相求,前提是你能保得住。”
话音落下,墓碑微微闪烁,形成了一道门户。
老人叹了一口,走入了其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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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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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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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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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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