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薛守的话,柴绍想穿回一分钟前,把自己说过的话收回来,他就不该帮薛守说话。
杨元庆歪头回眸,龇牙笑道:“柴将军看到了,有些人不敲打敲打,就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说完,杨元庆也不知是故意,还是顺道……瞥了薛万均一眼。
被扫过去的薛万均顿时老脸一红,啥意思?这是拐着弯儿的把他也骂进去了吗?
他不就是想为老友报个打脸的仇,谁曾想反被打脸,他有错吗有错吗?
那边薛守还在大放厥词,柴绍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但为了此次出征路少安虞,还是忍者恶心叮嘱杨元庆莫要动粗。
“柴将军说笑了,我杨元庆是那种不讲理只会动手的粗人吗?”
是!柴绍默默的心里回道。
然而这一次柴绍料错了,杨元庆还真没动手,只是解下了腰间从没出鞘的配剑,用力插在地板上。
剑鞘地段插.进地板内,这一幕还是很有震慑力的,至少薛守吓的不敢吭声了。
“我……我可是薛安都的六……”
打断薛守的话,杨元庆淡色道:“河东王薛安都我听过,上上上个朝代的人,说他是功臣一点不错。”
闻言,薛守双眼迸射出耀眼光亮,好似找到知己一般咧开嘴角,正要说话时,然而杨元庆下一句话直接把他打回原形。
“可是,上上上个朝代的功臣,在大唐朝管用吗?还是说你刨了你老祖的坟,把他复活了还能为大唐朝效力?”
话音落下,薛守脸立刻黑下来。
“你敢侮辱我老祖?”
“害,说侮辱就过了,我只是在给你讲道理。”
紧接着,杨元庆拍了拍手下剑,笑道:“当然,如果你不和我讲道理,那我就给你讲讲人生,这个做人啊,还是要低调点好!”
说罢,在杨元庆手中也就短暂出过三分之一鞘的秦王剑,第一次被杨元庆完完整整的拔.出来!
蹭——
秦王剑出鞘,剑光流转,伴随剑鸣阵阵似有龙吟嘹亮,整个绛州天地突然间由艳阳转入灰沉,阴云滔滔好像有不知名的东西欲突破那厚重阴云,俯瞰天穹吞噬苍茫。
这一刻,绛州内外所有人皆抬头看向天空异变,交头接耳惶恐的讨论着老天爷是不是发怒了?
而在场的几人感受最深,那是一种从内心升起的被奴役的情绪,压迫着他们膝盖弯曲。
噗通、噗通……
一声两声三声膝盖触地的声音,薛守第一个被吓的跪拜在地,而姜付清也没有撑住跪倒在原地。在场之人,也就柴绍和薛万均还苦苦抵抗着。
“想要功勋,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就上战场去杀敌,为国报忠!”
缓缓说完这句话,杨元庆收剑回鞘,面上看不出来,心里却是卧了个大槽。
他就想高调的装个比,谁知道这个比这么难装,要是再晚一秒收剑,杨元庆自己都觉得自己要跪下了……
就如同他自己说的,做人还是低调点,他以为自己有了宝石增强,怎么着也能把玩下秦王剑了,结果……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秦王剑。ωωω.χΙυΜЬ.Cǒm
差点就被自己打脸了!
也不知道能掌控秦王剑时会是怎样一番景象?若是能激起秦王剑全盛时期的威力,又该是如何一番盛景?
不过这距离杨元庆来说还有些遥远,当下他把薛守吓退,直接以‘养剑’为名回了厢房。
“养剑?”
姜付清顿时觉得这词高大上,反正以他这种凡夫俗子是一辈子到达不了那种高度的,要是他知道刚才杨元庆只是装了一小会的比,也没掌握住秦王剑,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
杨元庆帮自己解决了一个长久的隐患,姜付清还是很感激的,连忙派人去请薛仁贵,也算是还杨元庆的恩情。
等人散了,空地只剩下柴绍和薛万均,许久之后后者长呼出一口气,苦笑道:“柴兄,我觉得我去找杨元庆的麻烦,就是自找麻烦,这是我的错觉吗?”
柴绍给予肯定,“是你的错觉,你我外劲三段的实力,在一些高手中也算是拔尖了,然而今日看来……”
“我们还只是井底之蛙。”
说完这话,薛万均和吞了一把黄连一样。
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他和杨元庆对垒,要是后者拔出此剑,薛万均敢信,他必死于剑下,那不是一把普通剑,以他杀过无数人的目光来看,那是一把杀人剑!
而杨元庆和他对战时没用剑,只能说明一点,杨元庆对自己留手了。
想到这,薛万均心里顿时不是滋味,是他老了吗?竟比不过一个年轻人了。
似知道薛万均在想什么,柴绍安慰道:“薛兄万万不可因此事有了心魔,须知我们此次实在出征,收服故土才是重中之重。”
“何况,年轻一辈中,又有几个如杨元庆那般妖孽?”
薛万均有点被安慰到了,只能放置脑后不想,不然想起来他就糟心一回。
……
薛仁贵被带来时一脸茫然,“什么将军找我,祖上已经中落,薛家亦无荣光,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将军。”
姜付清听到这话,很想把薛守拉过来听听。
瞧瞧,都是一个老祖遗传下来的血脉,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是咱们大唐朝的一位能力卓越的将军,他点名找你是看中了你的能力,以后跟着杨将军,说不准你能再现薛家荣光。”
姜付清乐呵的解释道,他根本不知道杨元庆的底细,但是光那一手亮剑就把他亮的心肝颤,所以说往死里吹没毛病。
叩叩!
门被敲响,杨元庆打开门,姜付清拱手道:“杨将军,这位就是您要下官请的薛礼,薛仁贵。”
闻言,杨元庆眉毛一挑,细细打量过去。
此刻的薛仁贵还是个十四五的少年,穿着一身麻布填絮棉衣,冻的双颊双手发红,整个人看起来质朴的不得了。
“啧啧,真是想不到啊!”
想不到什么,姜付清不知道,他也不敢猜,大人物的心思太难琢磨了。
杨元庆思忖须臾,问道:“薛仁贵,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入军中,再现薛家荣光?”
问完之后,杨元庆觉得答案没什么悬念,然而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滑稽,薛仁贵直接回绝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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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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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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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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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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