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咬金,一早就跑到了李靖府,两人关起门来对着一把银色手炝瞎琢磨。
“怎么不对呢?昨天俺就是见那小子手指一弯,咯嘣一声就打穿了俺家墙。怎么俺就扳不动呢,咱们要不要砸了试试?”
“不可!”李靖忙道:“此物甚是精巧,实乃平生罕见,想来内部应该有什么机关。”
程咬金抓耳挠腮道:“机关俺是不懂,要不去问问杨元庆?”
“问问也无妨,此物若是能运用于兵营,一定可以让将士们战力更上一成。”
李靖误打误撞中打开了保险栓,手指一弯,子弹从炝膛滑出去,擦着程咬金的耳.垂飞射而出,打中花瓶又钳入墙内。
哐当——
程咬金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嚎道:“药师,你是不是对俺老程有意见呐?刚才你可是差点要了俺的命!”xiumb.com
李靖尴尬道:“失误失误,知节见谅,我也没想到这旁边小小扳扣划开,它就响了啊!”
花瓶打的稀碎,程咬金抹着额头冷汗站起来,慎重道:“这玩意杀伤力太大,咱们得告诉陛下。”
两人匆匆离府进宫。
……
另一边,杨元庆和在宫内和无头苍蝇一样,迷路了。
“早知道不打发内官走了!”走累的杨元庆坐在台阶上捶着腿。
就在这时,穿着白色绣梅圆领长衫的老者走来,看到杨元庆坐在前方,露出好奇神色。
若是李二等人在这里,必然认出老者就是李渊,只是现在的杨元庆并不知道!
“你是哪个宫的内官?”
昨日杨元庆刚升了官,还没得及去领换新官服,现在身上穿的还是九品浅青色官服,从侧面远远看去,和九品内官的衣服无甚两样。
“我看起来像内官?”杨元庆郁闷了,内官不就是太监吗?
看到正面九品官服绣纹,李渊才知看错了,“那你是何人?为何在这里?”
“我是将作监的,老人家,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在宫里做内官?”
杨元庆讶异道,丝毫不知道自己在作死。
李渊怀疑杨元庆在拿话挤兑自己,但是看着对方真诚的神色,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朕……”差点暴露身份的李渊,顿了顿说道:“真正的内官就要从一始终,一日为内官,终生为内官。”
杨元庆狐疑的目光消散,竖起大拇指,这下十分真诚:“老人家,我墙都不扶就扶你,这觉悟高啊!”
“那是。咳,你还没说你为何在这里?”
“如你所见,我迷路了。”杨元庆捶腿道:“皇宫没事建这么大干啥啊,从南到北估计走半天都看不到头。”
“哈哈你小子对我胃口,你叫什么?”
“小子杨元庆,老人家你叫什么?”杨元庆拱手道。
李渊闻言一愣,眼前青年就是杨元庆?他重新打量起杨元庆。杨元庆在李渊打量的目光下,却觉得瘆得慌,暗想:这老内官不会是想和我那啥吧?
“老人家?”
“哦。”李渊回神道:“我姓黄,你就叫我黄大人吧!你这是去将作监,还是出宫?”
“去将作监,皇上有令不敢不从。”
瞧着杨元庆脸上的不开心,李渊开心了,他暗暗道:一看眼前小子就不是识规矩的人,也不知道老.二从哪弄来一根刺头。
“我也要去将作监那个方向,要不我带你去过去?”
杨元庆一拍大腿,喜道:“那敢情好,咱们路上还能聊聊天。”
“走着!”
一老一少,一个故作不知一个被蒙在鼓里,天南地北的侃起来。
临到将作监,李渊意犹未尽的和杨元庆约好下次再聊,等李渊走远,杨元庆拍了拍脑门。
“我还没问他在哪个宫里当差……算了,下次有缘遇到再问吧!”
……
将作监内忙碌身影不断,杨元庆的到来并没有让人多看几眼,反而有人因为他身上的官服而露出不屑。
“这位小哥,我是……”
杨元庆还没说出自己的目的,被拦住的人如避蛇蝎一般躲开,然后快步离去。
“我长得很吓人?”摸了摸自己的脸,杨元庆很自信。
虽然不说能迷倒万千少女,但也是个妥妥小白脸,往那一站不开口时玉树临风,怎么到了将作监,就被人当做鬼魅一样?
问路失败,杨元庆看着哪里人多往哪去,随后走到一座殿宇内。高堂之上坐着一冷淡男人,身着从四品官服,正垂首在桌上画着什么。
杨元庆走近,才看到对方正在一张水利图上改改画画,人都走到了他身侧,也没有注意到。
“你这里不对,要是水渠改道这里,泄洪时势必第一个摧毁附近村子。”
眼看着男人越画越偏,杨元庆难耐心痒发出声音。
男人的笔尖顿住,旋即不悦抬头,质问道:“你是何人?谁让你进来的?”
一上来就是审问犯人的语气,令杨元庆感到生理不适,他淡色回道:“我是新上任的主簿杨元庆,皇上派我来教授制盐法。”
“那你该去教授众人制盐法,而不是在本少监这里指手画脚。”
制盐法并没有让男人高看杨元庆,反而斜睨着杨元庆,眼中颇具鄙夷。杨元庆纳了闷,他好像和眼前男人第一次见面,没仇吧?
此时的杨元庆还不知道在唐朝有一撮人不能轻易得罪,那便是五姓七望,而眼前男人卢正明,正是范阳卢氏一支。
“哦,少监?那就是管事的。”杨元庆理了理官服,道:“本官初来乍到,你将作监没一个能问路的,本官该说是你们忙,还是没教养?”
就算杨元庆知道卢正明是范阳卢氏,估计也会如此刻一样硬刚过去,他才不会惯着对方。
卢正明讥笑一声:“将作监人人都有自己事做,也就你一小小主簿太把自己当回事,制盐是吧?要是有多余人手,你就自己找他们去,别在这里妨碍本少监做事。”
从头到尾,卢正明就没拿正眼瞧过杨元庆,好似在他眼里,多看杨元庆一眼,都是对他的亵渎。
若是单单如此,杨元庆第一次来,也就忍了,偏偏卢正明作死的又补了句。
“什么人都往本少监这里塞,真是晦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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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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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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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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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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