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伟说:“刚子,你还记得咱俩小时候,也总是在林子里醒来。”
我笑了笑,说了句是呀。
内个时候的我因为受不了爷爷和父亲每天都逼着我学习道法和蛊术,里面的东西对于一个八九岁的小孩来说,实在太过生僻了,很多东西不仅看不懂,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还要以身试法的去练。
小时候谁还没有个叛逆期了,而那个时候就是阿伟陪着我了,只要我一从家里“逃走”,一定会喊上阿伟,我们两个兜里比脸还干净的小孩,就敢漫无目的离家出走。
有的时候在野外实在是累了,饿了。就找路边的野果子吃,吃完就地躺倒就睡,直到夜里实在冷的两个个人抱团都无法感觉一丝温暖的时候,阿伟就会问我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然后两个不大点的小屁孩就灰溜溜的回到家里,等待大人的男女混合双打。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寿命和别人比起来要短上太多,所以每天都想赶紧长大,这样就可以不用去学那些什么法啊,术啊的了。
所以我和阿伟也算是共患难过的道友了,离开阿村这几年,虽然在帝市的生活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灯红酒绿,也知道了原来“夜生活”这三个字真的是丰富多彩,但偶尔也会想起小时候和阿伟一起“逃跑”的那段日子。
“刚子,从小我就觉得你和我们一样,不只是你知道的东西比我们多,你也比我们沉稳很多。”一丝阳光透过头顶的树叶照到我和阿伟的脸上,让我感觉暖暖的。阿伟说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离开阿村去了帝市。
但如果我不想说,他也不会多问,只要记着,在老家这个村里还有一个他,他还有个亲人。
“对了,我年底结婚的时候,你要是能回来就给我当个伴郎吧。”看着阿伟眼神里充满的期待,我也欣然的答应了下来。
“仙人,你们这么早就起来啦!”不知道什么时候阿民也出来了,随后另外三个没有中蛊的人也相继起了床,我问他们今天有什么安排。
他们说虽然山林里有可能还有像篾片蛊这样的东西,但生活还要继续,所以打算一会儿进林子里工作。我告诉他们程亮他们需要有个人留下来照顾,毕竟现在三个人还没有醒,醒了之后也会没什么力气。
阿民答应了一声回屋和其他人说了一声,决定让其中一个男的留下来照顾程亮他们,顺便等着村子里的人下午来给送饭。
阿民问我和阿伟要不要在这等着吃个饭再走,我说不用了,一会儿还是简单煮个面条,吃一口我们就要动身了。ωωω.χΙυΜЬ.Cǒm
简单的吃过早饭,我和阿伟就往齐村折返,不过在走之前,我想起了来的时候碰见的那处房子,便和阿民他们问了一下,他们说以前他们从村子里回到林场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过什么房子。
但他们也不总回村子,所以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新盖的房子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那间房子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也许只是不甘心在作祟吧。
很快我们按照原路返回再次遇见了那处房子。
但在还没走近的时候我就发现,房子那竟然出现了炊烟,看来房子的主人回来了。
我和阿伟走到房子的跟前,看着烟囱里升起的烟,上前敲了敲门,但是没有人开门,可是从屋子里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阿伟问我要不要开门看看,我推了推门,门确实被锁住的,但里面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像是有人吚吚呜呜的而想要说话,但是却说不出声音。
我让阿伟向后退了两步,闭上眼睛再次运转起了周天功的内视,随着精神力的击中,眼睛感觉有一股热流涌动,随后周遭的事物都浮现在了眼前。
正对着我的房屋,站在我身侧,有点兴奋看着我的阿伟,还有周遭的树林都尽收眼底。
“咦。”我怎么感觉这一次的内视,好像比之前的范围大了一些,以前只能看见几米视线范围内的事物,这一次居然延伸到了十几米。
看来最近驱除篾片蛊是我的精神注意力高度集中,不知不觉竟然提升了我的内视能力。
来不及细琢磨,一声低喝,我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房子,随着视线一点一点的推进,这一次我的精神力终于突破了房门,看到了里面。
“阿伟,撞门。”
快速收回周天功,我冲阿伟喊道,然后一个箭步就冲着房门撞去,阿伟反应比我慢一些,两个人合力连撞了大门几下,才将房门撞开。随着一股蛊香就铺面而来。
突然失去阻力,我微微趔趄,就稳住了身子,阿伟却整个人扑倒在房间里。
我顾不得喊着疼的阿伟,进了房子的里屋。
四方正的房子里只有四个房间,左手边是一个卧室,对面便是厨房。
从正门向里面走没几步就会看见一扇门,里面的墙壁都被巨大的塑料布头至尾的遮盖了起来,形成了一件无菌室,里面有一张医疗床,周围摆满了各种医用器具,居然还有刑具,在一张硕大的办公台上还有一些医疗检测的仪器。
而充斥了整个屋子的蛊香是从无菌室旁边传出的。
我急,是因为刚刚在内视的时候我发现在无菌室的床上被绑着一个人。
推开无菌室的门,撩开塑料布的帘子,我看清楚了那个被铁链绑在床上,嘴里塞着白布的男人。
男人被折磨的很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血液覆盖,看上去全部都是刀伤,一扎长的口子,深到可以看见白色的骨头,腹部伤口更是惨不忍睹,横竖交叉的伤口连里面泛着白色的脂肪都一览无余。
一根检测线连接着男子的食指和一台仪器。
血液从床上滴落到地上,形成了一滩血泊。
男人已经失去意识,应该是刚刚听见我和阿伟说话的声音,想要求救,所以剧烈的挣扎过,短暂的发出了声音之后,就疼晕了过去。
“他吗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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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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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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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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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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