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般人都会有着八卦心理,会好奇我什么我和阿伟要寻找“喝油”的人,但邵村长明显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让我帮忙,我不拒绝,也会出力,但至于原因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
我和阿伟从村委会出来,直奔史乘家。
回想起邵村长对于史乘的评价,我对于整件事情更加的摸不着头脑了。总觉得离真相越来越近,却有无从下手的感觉。
史乘,男,43岁左右,外乡人,年轻的时候跟随表亲来到齐村,为的就是能在林场大赚上一笔,刚开始因为国家下发的改造农村建设,扩大农业基地,伐木倒是和表亲赚了不少。
但后来相关部门的政策又改成了退耕还林,所以齐村附近的很多林场都停止了砍伐树林的作业,让已经尝到甜头的史乘和他表亲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后来只能在齐村后面的专业林场里当个小头头,但很快他的表亲因为受不了又回到了穷苦的生活,便离开了齐村,留下史乘独自生活。我问了一下邵村长知不知道史乘的怪病,邵村长说他自然是知道的。
毕竟史乘在林场回来后没有工作,又没有钱买油,一直在超市赊账,最后实在没办法村委会也是介入过的。村里甚至还给他出钱看病,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史乘后来居然拿着村里给他补贴金去买油,实在没钱了就挨家的偷,当时也是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不过最近四五天,史乘已经没有什么动静了,邵村长也没多想,只当他离开了村子了。
....
史乘的家在村子的最西头,离村子外围的最后一户人家还有这一点距离,我和阿伟拎着几桶刚刚在超市买的桐油,三步并做两步的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没过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史乘家。
但这里已经不能称得上是人类的住所了,更像是一个垃圾场,周围堆放的满是垃圾,杂草重生,空气中也充满了酸臭味,就像是被放置了一个月左右的剩菜发酵了的味道,那种味道别提有多恶心了。m.χIùmЬ.CǒM
在“垃圾场”的中间,我看见了一堆用破烂砖头堆砌的所谓的房子。
房子也就一米五的高度,上面使用瓦楞纸板充当的房顶,瓦楞纸上布满了被雨水浸湿后才会出现的合楞。我一度怀疑,史乘还会不会在这里,因为看其里这里根本不符合人住的条件。
可听着,在那一堆破砖房里,明显有人声。
一会儿是哼哼唧唧的痛苦的声音,一会儿又是疯狂的咆哮声。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篾片蛊,我可能这辈子都想不到,有一天我会在这样的一个“垃圾场”待上整整一个晚上。
当我进入到所谓的房子里,整个屋子就是一个大开间,所有的家具,生活用品一览无余,但此时没有一件东西是完整,周围堆满了油瓶,地上满是屎尿。
透过满屋子的污会。我终于看清了那个名叫史乘的男人,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不成人形,整个人挺直的躺在一张简易的铁架床上,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根本就是几根碎布条随意的撘在已经凹陷下去的腹腔,整个人就像是一副医用的骷髅架子上面裹了一张人的皮肤而已。
已经骨瘦如柴的史乘,身体却被一根宛如手臂粗细的铁链绑在铁床上,让史乘动弹不得,铁链下面已经血肉模糊,看的出来是因为长期剧烈的挣扎所形成的伤口,没有及时的处理,已经和铁链融为一体。
铁链的两头是在床头处被一个大锁锁住的,而锁头的钥匙却被丢在了房间的另一端。看来史乘凭着自己最后的一点理智将自己绑了起来,不想让自己因为油变得更疯狂。
我来不及更仔细的查看,便听到阿伟咒骂了一声:“这蛊虫是真他吗害人不浅啊。”
当下之急救人要紧,史乘已经将自己绑好这倒省是为我省去了一些麻烦。
“阿伟,找能用的东西,烧火!”看着这样的史乘我于心不忍,决定立即清除史乘身上的蛊毒。
我也在满是污会的屋子里,找能用的东西,很快我和阿伟从破旧的墙体上拆下了几块砖,搭了一个简易的炉灶,将一口不知道谁丢弃在史乘家旁边的破铁锅搬了进来,开始煮油。
不一会儿热油的香气就让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史乘来了精神,侧过头,疯狂的朝着我们的方向大叫。声音如同厉鬼。
但蛊虫始终没有从史乘的嘴里吐出来,我内心十分着急,看来这只蛊虫已经进入到晚期的阶段了。
等待,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
我拉着阿伟来到房间外,仰望着已经布满繁星的夜空,内心有些无力,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要看史乘的造化了。
“阿伟,看着点。”我交代了一句,就往旁边走去,没走多远,我便拿出了在开口袋里的感知蛊,其实从刚进入的史乘家的时候,我就感觉口袋里的感知蛊开始不安分,好像要出来一样,甚至连我包在感知蛊外围的石片都让其撞散了。
将感知蛊托在手中,看着它肉肉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的向史乘所在的方向爬去很快就要脱离的我的掌心。
“好家伙!”我惊叹一声,感知蛊身上的触须,竟然有一根突然变长,弯曲。所指的方向正是史乘的家。
不过,很快,感知蛊就不再动了,而那个突然边长的触须也在慢慢的缩回到身体里。
直到那根触须完全消失,阿伟的声音也传来了。
“刚子,蛊虫出来了!”
我几步回到阿伟的身边,将蛊虫扔进火堆里,回头再看向床上的史乘,此时的史乘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打120。”我回头嘱咐阿伟,毕竟齐村我是第一次来,阿伟比我熟悉这里一些。
等到救护车将史乘拉走之后,我和阿伟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室外的空地上,虽然我身体上并不是很累,但是刚刚那种情况,精神上的高度紧绷,也让我有了些头疼的症状。
揉揉了眉头,史乘的情况不容乐观,虽然我在他大量的伤口上已经涂抹了一些我随身携带的药粉,但他的身体太过虚弱了。今晚便是他的危险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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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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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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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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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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