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的纸钱,随着一阵邪门的大风不停的从我脸颊两边刮过去。
我慌得不行,但想到这小阿三已经被何叔用邪器伤了,也倒是没有太害怕。
若是还是之前那个小阿三,我估计自己这一次可能会吓尿。
若是真的吓成这样,我估计自己可能就要臭名远扬了,大街上尿裤子,不是傻子也会当是白痴。
“死!”
小阿三在我后面用冰冷的声音不停的重复一个字,说了好一会,这个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逐渐的,纸钱也停了下来。
同时,我也感觉自己双腿上的枷锁消失不见。
我跑回了何叔的店内。
何叔脸色一沉,大概已经看出来了什么。
我慌了神,好一会后,才艰难的说道:“何叔,小阿三又来找我了,怎么办!”
何叔骂了一句:“不知好歹,找死!”
说完,何叔就拿了一个荷包出来,说让我放在身上,这可以保我一段时间。
我慌忙问何叔说的一段时间是多久,我整个人都是心神不宁,小阿三现在就算是弄不死,我估计自己最后也会因为被吓唬得了心脏病死掉。
并不是我胆子小,是小阿三似乎找到了会吓唬人的门路,关键是还会找我不留心的时候吓我。
知道小阿三能从光天化日之下出来,我更是惶恐不已。
我从老一辈那里听说过鬼魂是不能从大白天出来的,可是小阿三却是能来找我,我就知道小阿三绝对不是普通的鬼魂。
那么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只能是先让自己有一个心理准备了,不然,我估计自己肯定活不长。
何叔沉吟了一会,说能使用三次,他也不知道能用多久。
只有三次,那小阿三岂不是可以随时过来找我。
我再也不想看到小阿三了,我问何叔有没有什么能一次性解决的办法。
何叔摇摇头,看的出来心情也是挺沉重的。
我意识到自己问的这句话真的是白痴,要是有办法,何叔怎么可能会等这么长时间也不出手。
何叔又突然说:“办法倒是有,一个是你用邪器去找小阿三拼命,找到机会,先弄死小阿三,不过我不建议你用这个!”
我赶忙问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何叔摇了摇头,后又仿佛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说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我解决这件事。
说完,何叔没有告诉我是谁,就出了门,让我就在店内待着哪也不去。
我心中一喜,何叔做事雷厉风行,到哪个时候都一样,对小事的时候尚且如此,这种生死大事自然也是有一定的把握才会去找人。
也就是说,何叔要去找的那个人十之八九能帮我解决这件事。
下午的时候,来的客人不少,我就留在店内招待这些客人。
不过我也没什么心情去做买卖了,我问一些来店内的客人,问他们镇子上有没有什么算命先生。
客人想也没想说有,很多人都知道,就镇子上的算命馆。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我忍不住问道:“哪个算命馆!”
客人讶异的看了我一眼,说你一个本地人,你这都不知道。
我解释说我在我这十几年大多数时间都在店内生活。
客人将信将疑,跟我说镇子上只有一家算命馆,也只有一个算命先生,镇子上家里出事了都会去找这个算命先生。xǐυmь.℃òm
说着的时候,客人还一脸崇拜,说这个算命先生神乎其神,也是一个风水大师,同时更是一个大善人,免费帮很多穷人解决了不少事。
客人说起来,就是一阵滔滔不绝,我在一边听着一颗心已经是拔凉拔凉的了。
完了,我十之八九都可以确定,当时我骂的就是这个算命先生。
我一阵懊悔,要是当时我性子没有这么急,好好听几句话,可能我的事就能料理了。
现在一样是可以料理,只是这一次不同的是何叔会给我死后料理后事。
客人问我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说我要是真的遇到了,就让我去找那位算命先生,还说了大家都叫他谢师傅。
我没敢说是自己惹到了脏东西,就说我是帮一个朋友问的,我这样说也是怕自己多说一会就露馅了。
若是让他们知道他们所敬仰的这位德高望重的风水先生被我给骂的狗血淋头,我估计他会拆了何叔店内的店,从此我也会变成人人喊打。
想到何叔已经去找了谢师傅,我更是悔不当初,不断的暗骂自己嘴贱。
这下倒好了,连唯一的救命稻草也给一张嘴这么骂没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只能等死,何叔带着消息回来了,说让我放心,谢师傅已经答应帮我解决这件事。
说完,何叔还拿了一个香囊给我,说让我一直带在身上,叮嘱我连睡觉也要带在身上,千万不要摘下来。
我想把自己骂过谢师傅的事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我却是说不出口。
这谢师傅是一个大善人,我心里面也挺内疚的,自己怎么就不先弄清楚他是谁就这么下了定论。
我一晚上都在胡思乱想,想着自己要不要过去找这个谢师傅道歉,说不定这样还能得到原谅。
我想了一会之后,困意袭来,我沉沉睡去。
我梦到自己看到了小阿三在前面,我吓得大叫,可是我却是发现自己喉咙怎么也叫不出声音。
虽然我知道是在做梦,但是我还是心惊肉跳。
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还有一个红衣女人在后面不停的冲我笑,嘴角噙起一丝诡异的弧度,嘴咧到了后脑勺,一直在叫我相公。
我惊恐万分,我感觉自己浑身都被禁锢住了,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直到。
我感觉自己身体忽然获得了一股力量,我才挣脱了这种束缚。
同时,我也从床上醒了过来,我这才发现自己是做噩梦了,还呼吸困难,原来自己落枕了,脑袋在床边上,有一半是悬着的。
我身上出现了一层冷汗,我擦了擦之后,转头的时候,我愣住了,心想难道何叔起床了。
有一双腿站在门外,因为这种门在设计的时候回略高于地面,所以刚好可以从一道裂缝看到一双脚。
以为有什么事,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下床去开门。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赫然发现窗外皓月当空,正是晚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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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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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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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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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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