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家里她也不是一次厚颜无耻了,也不在意这一次两次的。
俗话不是说,死猪不怕开水烫吗?
虽然这样形容自己有点不好,但是能够促成一些事情,倒是也无伤大雅。
万望川倒是有些诧异地看着扶桑,眼神里还带着几分酒意的迷离。
“祖母,我和二姐都是孟家的孙女儿,又都是皇上御赐的婚事。”扶桑盯着有些不悦的杜芝,继续说道:“还请祖母他日不要厚此薄彼,伤了孟家的体面,也伤了万将军的体面。”
尽管万望川很好奇,但是他始终是站在扶桑这一边的,那当然是和扶桑一样,把目光投向了一言不发的杜芝。
当然杜芝也很是奇怪。
按照孟扶桑的性子,向来是瞧不上府中的那些银子的,怎的今日会这么恬不知耻地当着外男的面,就还真向她张了要银子的口。
杜芝不明白扶桑的用意,她端端地坐在座椅上,有些含糊地说道:“等到你成亲的时候,定会给你准备好你该有的那份。”
也不再多问自家该得的是哪一份,那一份又是多少。这些事情杜芝会自己掂量。
扶桑意味不明地朝着杜芝说道:“那就还请祖母多多费心了。”
见她站在旁边不再开口,杜芝神色尴尬地点了一下头。
再细细一想万望川之前的警告和威胁,杜芝就头疼得厉害,心中更是不快。
杜芝在这世上活了几十年了,还从未有哪个晚辈,敢在她面前的面前这么放肆和无理。这府中有一个孟扶桑,杜芝就已经对付得有些吃力,还事事都讨不了好,现在又多了一个万望川。
这一刻杜芝都不知道,天天被他们这样气着,自己到底还能不能活到他们成亲的那日。
她得想个办法,得早日把孟扶桑弄出府去。
等孟扶桑嫁了人,孟家四房就只剩下些软骨头了,到时候那四房还不是熟透的软柿子,任杜芝怎么拿捏。
既然不能收拾了孟扶桑,收拾她的爹娘和哥哥们,也一样解气。
她还就不信了,这嫁出去的女儿,还能回了娘家来管娘家的事。
想了一会儿功夫,杜芝的脸色就好看多了,人也感觉清爽多了。
她开口说道:“依老身看,万将军似乎对我们家九姑娘很是在意。”
万望川也不知道,杜芝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但是他来就是为了给扶桑撑腰的,他笑着开口说道:“老夫人看到我如此在意九姑娘,应当感到更高兴才是。”
杜芝笑道:“老身当然高兴得很。这儿孙自有儿孙福,老身虽然舍不得姑娘们出嫁。但是这长大的姑娘始终是要嫁人的,这再舍不得也得舍得。”
从椅子里站起来,杜芝走到扶桑的身边,很“亲切”地拉起扶桑的手,满脸写满了“不舍”。
“小九啊,这将军每日都在将军府和孟府之间来回奔波,看得着实让祖母有些感动。”杜芝笑着,又侧过身看了看万望川,“要不然……祖母想着,反正你们已经定亲,要不然依着祖母的意思,你们再把亲事提前一些。”
扶桑瞬间僵在了原地。
这亲事都已经提前到了明年,这还要怎么提前?
自家的这个祖母,不得不说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主。
看着搅黄这门亲事不成,就想着要在其他的方面羞辱自己。知道内情的人就先不谈了,可是不知道内情的人,见着他们两府一再更改日期,可能还要以为扶桑是有多着急,去攀附万将军呢。
杜芝这心思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祖母这说的什么话,日子都是定好了的,怎么可能一再更改?”扶桑此时胸中也是有一股闷气。
万望川倒是琢磨开了,虽然杜芝这个提议是有些唐突,但是他可是一直觉得能够越早把扶桑娶过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杜老夫人这个人虽然心思坏了些,不过主意倒是提得正合他心意。
当然有扶桑在,他再心急也不可能直接说出来,也只能腹诽一番。
杜芝重重地拍了两下扶桑的手背,扯出极为热情的笑脸,“这有什么不好更改的。既然你和万将军两人情投意合,我们做长辈的也是看着高兴。
而且事在人为,这事你就交给祖母去办。这两日我就找个时间,去万府找找言老夫人商量商量这事。”
扶桑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万小将军,最近言老夫人可都在府中?”杜芝打断了她,赶紧把话题引到万望川的身上。
虽然斗不过这两个小东西,但是杜芝那双眼睛还是阅人无数的。
就万望川刚才听到杜芝的提议,眼里冒出的喜悦之情,那是收都收不住。
杜芝当然要趁热打铁,不可能再让孟扶桑那张巧言善辩的嘴,又把事情给糊弄过去了。
万望川有些错愕,但是依旧面不改色,“回老夫人,祖母最近都在府中并未外出。”
“不过……”偷偷瞄了一眼扶桑,万望川又说道:“不过这事老夫人去说,也不一定能成。”
杜芝笑道:“尽人事听天命,能不能办妥也要办了才知道。”
扶桑心头很不悦。
这句话是这样用的吗?
可是看到万望川眼底的喜色,扶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阻止了。她可以不顾及杜芝的心情,但是对万望川,她始终也不想伤害了他。
想了想,又觉得这事她也不用过于担心。
即使万望川着急,那万府肯定不会任由他胡来,毕竟礼节规矩这些还是要讲的。
总不能万府办喜事,就随便走个过场草草了事吧。
这事不是杜芝说了就算,那就由着她去折腾吧,反正扶桑敢肯定的是,言老夫人那么精明,是肯定不会被杜芝牵着鼻子走的。
想明白这点,扶桑也不再辩驳,反正最后事情肯定都是办不成的,何必这时候再说些话出来,伤了万望川的心。
“今日时辰也不早了。”扶桑朝着万望川使了个眼色,“要不就先散了吧,想必祖母费上这么些神也是很累的了。”
“那事情就要劳烦祖母多费心了,还有我的嫁妆祖母可不要拆借出去哦。”福身行礼,扶桑扯着万望川的衣袖就出了正厅。
她可没那个闲心,管杜芝是不是在后面气得七窍生烟。
带着万望川出了府,扶桑跟到了万府的马车前。
“将军,我祖母的话……”扶桑有些尴尬。琇書蛧
万望川笑道:“我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事情成不成那也要看我祖母的意思,虽然我还真是有些着急。”
他的表情很是期待,倒是让扶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怎么突然朝着你祖母提上银子的事了。”万望川不喜欢猜忌,索性就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扶桑本来也就没有要瞒着万望川的意思,也就把想要给李津设计圈套的事讲给了他。
万望川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地还对扶桑的决策细节做了一些补充。
“那你既然有心,要给我们的三皇子摆上鸿门宴。那不如我就让人放出风声去。”万望川表情严肃,语气也很认真。
“既然你都知道你二姐要回府拆借银子,那我们把要提前成亲的消息散布出去,说得煞有其事。你祖母自然是要考虑这个银子能不能按时收回来。”
扶桑有些意外。
万望川这也太为她考虑了。
“可这样一来,到时候别人怎么看将军?”扶桑思忖着,也有些为难,“要是让将军府跟着被人非议,我心里会很过意不去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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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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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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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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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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