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七星海棠给我。”符羽泱悠闲坐到凳子上,“如此,再与我谈别的事情。”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姑峨柳眉微皱。
“我有必要骗你么?我的目的从来都只有七星海棠。”符羽泱面色严肃。
“好,我可以给你。”姑峨从身上拿出一个翡翠盒子。
“但你若是没有将答应我的事情办好,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你杀了夺回七星海棠。”
“你放心,我说到做到。”符羽泱起身接过沉甸甸的盒子。
一打开,粉色的花瓣紧/贴枝干而生,花/蕊处七个小小的黄点娇/嫩欲滴。
花枝如铁,根部牢牢扎在沙土之中,
“这七星海棠需日日以白酒浇灌。”姑峨说道。
“好,如此珍贵之物,我定然会悉心照料。”符羽泱将盒子盖上,塞进袖口。
“还有……”姑峨扯/下腰间的香囊递给她,“这是我研制的香料,能遮盖住七星海棠的香味,你一并带在身上。”
“多谢。”符羽泱收下,“时候不早了,先歇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嗯。”姑峨送她出去,关上房门。
房顶上,戴着黑白脸谱的黑衣人放出隐蔽信号,旋即消失在黑夜之中……
符羽泱回到房间后,将翡翠盒子藏在床底下的角落里,用一个大箱子挡住。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真是个天才!
深夜。
一个黑色影子在门外一晃而过。
淮恩担心郡主的安危趴在床上一直没睡,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此时察觉到有人潜入客栈,挣扎着起身去开门。
“嘎吱”的开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黑衣人从窗户逃走,淮恩隐约看见那人戴着黑白脸谱。
他追了上去。
奇怪的是,那黑衣人似乎并不愿同他交手,只一直往前逃跑。
淮恩感觉有些不对劲,“糟了,郡主!”
他赶忙往客栈飞去……
符羽泱正数羊呢,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连忙屏住呼吸。
尼玛,乙醚都用上了。
不一会儿,门被推来,一个人影慢慢向床边靠近。
符羽泱:??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趁她昏迷赶紧找七星海棠吗?
怎么着还想先杀人灭口?
符羽泱还没来得及睁眼开口喊救命,猝不及防就被点了几个穴位。
她现在是动也不能动,喊也喊不了。
像极了待宰的羔羊。
那人将她扛在肩上,符羽泱只听到一阵风声。
好家伙,她又被带飞了。
完颜影如鬼魅般跟在那黑衣人身后,没有任何人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淮恩回到客栈。
郡主的房门开着,床上已经不见郡主身影。
他慌忙去敲完颜影的门,无人应答。
姑峨被剧烈的敲门声吵醒,打着哈欠开门。
见是那个少年,不解问道:“怎么?”
“郡主不见了。”淮恩焦急说道,“若我没看错,掳走郡主的黑衣人应该就是你说的戴脸谱之人。”
“哦……”姑峨半睡半醒说道,“放心,我给你们郡主算了一卦,她不会有性命危险。”
淮恩:“……”
你到底何时会算卦了?!!
树林深处一幢废弃阴森的古楼里。
符羽泱被解开穴道放在一张塌上。
一阵莫名的冷意从她的脚底板迅速蔓延开来。
她微微睁开眼睛,一张黑白脸谱正紧紧盯着她。
符羽泱小心脏一抽。
吓到她了,赔钱!
她强装镇定坐起。
月光下只能看到周围一堆黑白脸谱飘在空中,渗人的很。
“这是哪里?”符羽泱开口问道。
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古楼里还有回音。
没有人回答她。
她从榻上下来,伸出素白的小手往那黑白脸谱摸去。
“你干什么?”黑白脸谱沉声开口。
“会说话啊?”符羽泱悻悻收回小手,“我还以为你们被封印了呢。”
“封印?”黑白脸谱不屑道,“没事少看点画本子,不过是因为你的问题太无聊,所以才没有人愿意回答。”
符羽泱:“……”
花木兰打她一套她都没有这么沉默过。
“七星海棠呢?”黑白脸谱问。
符羽泱不搭理他。
黑白脸谱:“说话。”
“你的问题太无聊,我不想回答。”符羽泱说道。
黑白脸谱:“??”
你特么别学老子!
旁边另一个黑白脸谱出声,“乖乖交出七星海棠,否则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你们的头儿是谁?”符羽泱扫了一眼周围清一色的黑白脸谱,“叫他出来跟我谈。”
“还敢跟我们谈条件?”黑白脸谱冷笑道,“你是不是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我就这么跟你们说吧。”符羽泱环起手臂,“若你们头儿不来,七星海棠你们绝对拿不到!”xiumb.com
“那你就去死吧。”黑白脸谱扬起手中发着寒光的剑。
“你不敢。”符羽泱仰头对上他的眼睛,“我死了,七星海棠也没了,你们,也就没了。”
她在赌——
没拿到七星海棠,他们不敢动她!
沉默。
对峙。
恐惧。
“去禀报主上。”黑白脸谱将手中的剑放下。
符羽泱那口憋着的气总算吐了出来。
她的心脏疯狂跳动,因极度紧张而发热的脸颊分分钟能煎熟一个鸡蛋。
这种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真的要把她给压垮了…o(╥﹏╥)o
很快,一个全黑脸谱出现。
符羽泱完全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若不是借着那点惨白的月光,她是真看不到人啊!
“你说,要与我谈?”全黑脸谱森然开口。
符羽泱慌得一批,衣袖下手里的银针都差点没拿稳,“七星海棠这么珍贵的东西,我自然是不能随意对待。”
“嗯,有道理。”全黑脸谱将手中的长剑撑在地上,“如你所愿,我来了,你想与我谈什么呢?”
“七星海棠……也不是不能给你。”符羽泱说着,慢慢往他身边靠近。
“可万一你们拿到手后,杀人灭口怎么办?我上哪儿喊冤去?”
“哈哈哈,孤陋寡闻。”全黑脸谱笑着走向黑白脸谱堆里。
“我们‘谱’向来说到做到,既然答应放你走,就绝不会多留你一秒。”
符羽泱头皮发麻。
怎么会有人的笑声这么阴寒恐怖……
“七星海棠我没带在身上。”符羽泱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远,收起银针,硬着头皮说道,“你若是信我,就让我回去取。”
“你觉得我会信你么?”全黑脸谱讥讽道,“是你傻还是你当我傻?”
“我真没带,不信你搜。”符羽泱摊开双臂,“谁大晚上的睡觉搁个盒子在身上啊,不嫌硌得慌?”
“哼。”全黑脸谱一甩手,“将她关起来严加看守。”
他可没时间在这里跟一个小丫头耗。
“什么时候交出七星海棠,什么时候放她出来。”全黑脸谱阴郁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古楼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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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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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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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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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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