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玉针,则全身染上了黑色。
“有作用了!是玄冥玉针渡出了毒素!”
连白云朔都惊喜道。
因为此时荣君奕的脸色几乎好转,乌青也已经褪去,脉搏也平稳了下来。
“好了,终于好了。”
拿下玉针,夏景颜刚要扶荣君奕起身,却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两日后。
夏景颜只觉得好似身处仙境一般,周围是漫天云端与绯红的晚霞。
“她还没醒,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她没事,最多是失了点血,再加上近日来的奔波,昏睡两天正常的。”
哎?
她好像听到了白云朔和荣君奕说话的声音。
荣君奕?
夏景颜惊醒过来,突然坐起身,倒把他们二人吓了一跳。
“小荣子,你怎么样!红藤毒彻底解了没?”
夏景颜连忙跳下床,用手抓住他查看的情况。
荣君奕捉住她上下乱摸的手。
“你放心,玄冥玉针已经把毒素全部渡出来了,我没事了。”
夏景颜闻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你都这样了还关心别人,真是的。你昏睡了两天,某人都快抓狂了!”
白云朔滔滔不绝的诉说着这两天荣君奕的紧张。
夏景颜听了,脸上不由得出现一丝红晕。m.xiumb.com
荣君奕此刻却是一脸严肃,他取出玄冥玉针,只见玉针已经断成了两半。
“相信我,今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再让你陷入这种危险之中了。”
他握住夏景颜的手,目光深情。
突如其来的话,让她心中一股暖流涌过。
曾几何时,这个男人已经落在自己心里了呢?
“嗯。”
“啧,真是没眼看你俩了,我回去可得好好洗洗眼睛。”
一旁的白云朔更是啧啧不停,还用手假装捂上了自己的眼。
“……”
夏景颜的嘴角抽了抽,她差点忘了还有个电灯泡在!
“咳咳,我们出来那么多天了,也得抓紧回京城了呢!”
夏景颜挣开荣君奕的手。
“我们收拾上路吧。”
确实,他们离开大启将近个把月了。三人不敢继续耽搁,启程返回。
数日后的傍晚,他们进入到邦州城。邦州离京城有几十里地,因为着急赶路比较疲惫,因此准备在此休整一晚再回京城。
可刚踏进去,看到的景象,却让他们大为震惊。
“老人家,这些被拷在路边的男子是怎么回事?”
夏景颜下了马车,指着坊市路边数十个拷着枷锁正跪倒在地的几名老年男子问道。
路边的老人连连摆手,痛惜的说道。
“你们一定是外地来的吧?这些人啊,都是交不起雨露捐赋的庄稼汉啊!”
“雨露捐赋?大启皇朝何曾定过这个税赋?”
荣君奕面色严肃,难道这城里的官员私下鱼肉百姓,胡乱收苛捐杂税?
“哎!就是半个月前啊!皇榜都贴出来了啊!”
老人家说着,忍不住痛哭起来。
“一个月前,皇上刚加征了两倍的盐茶税,结果后来又开始征集各处的男丁,说是要在城郊的湖上修建什么皇家别院,以便皇上和贵妃娘娘到此处游玩。我家三个男丁都被强行抓走,现在只剩我这一个连地都种不了的老汉啊!”
老人家抹了抹眼泪。
“前些日子,官兵们又贴了皇榜,说是要征收雨露捐赋,说赖以皇上恩德,这个月下了四场雨,每户要交五钱银子,交不上的,就拷起来当街示众!可皇上明明知道,这四场雨,几乎把我们的田地全泡了,根本就颗粒无收啊!”
这边,听老汉一通诉苦,其他的百姓也纷纷怒斥着。
“是啊,我家两个儿子也是被抓走的,而且赋税这么多,我连养老的银子全都被缴走了啊!”
“不止如此,各种吃穿用度的价钱涨了那么多,俺大郎家里一个月没吃到盐,身上都水肿了!”
“是啊,我都好几天没吃上一顿饱饭了……”
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控诉,荣君奕等人听的是心惊不已。
他这才离开多久?荣若南便如此胡作非为了?
此时,一位身着衙役服饰的男子过来驱赶他们。
“凑什么凑!赶紧滚回家去,否则也把你们都拷上!”
夏景颜听到百姓们怨声载道,本已经气急,正要与那衙差争辩,荣君奕却拉住了她,示意她仔细看衙役的举动。
只见那衙役虽然凶狠的吼着,私下却掏出几吊铜钱,私下一一分给诉苦的几个百姓,百姓刚要下跪道谢,就被他推搡着离开现场。
到了荣君奕他们面前,衙役也准备推人,荣君奕则取出他的令牌暗中给他看了一眼。
那衙役大惊。
“摄……”
荣君奕却制止了他,示意他找个无人的地方说话。
刚到巷子里,衙役就噗通一声跪下了。
“小的参见摄政王!摄政王您可算现身了!求您救救百姓吧!”
“你先起身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荣君奕深吸口气问他道。
“这一张张搜刮百姓的皇榜究竟怎么回事,你刚刚又为何如此?”
那衙役站起来,娓娓道来。
“当今皇上,他……哎!皇上与许贵妃奢靡无度,用空了内库银钱后,便要各州府加征税赋。不止如此,还要修建别院,仅仅上个月,征税、献纳、抽调劳力,皇上下了数道皇榜下到各个州府,逼着咱们完成,若有违反者,动辄打骂,有的甚至家破人亡。”
衙役一副哭腔。
“这段时间,商人赋税翻了五倍之多,农人赋税翻了三倍,盐价、茶价、米价纷纷上涨,百姓们已经无法负担。再加上壮男劳力被抓走,日子更是苦不堪言!连小的家里的哥哥,他们也不能放过。”
荣君奕的脸已经黑的像要滴出墨来。
“荒唐!税赋如此之高,百姓们还怎么活啊!”
夏景颜厉声道。
“荣若南这是要逼百姓去死么!”
“荣若南……很好!”
荣君奕已经怒到无语,他万万没想到短短数月来,荣若南竟如此荒唐,几乎把大启逼上了绝路。
原先他只是无能了些,倒不会做太出格的事,如今他是被鬼迷了心窍吗?
“摄政王,求您救救百姓们吧!”
那衙役还要跪拜,荣君奕便拦住他。
“放心,本王不会让大启就此亡了的!”
他的眼神中充满坚定。
他会让荣若南付出代价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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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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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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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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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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