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祖鹤揉了揉鼻子,抢着替李纲回答了这个看起来很复杂的问题。
“现在咱们和罗艺,属于麻秸打狼两头怕。他不知道我们的底细,我们怕他们人多势众,谁都不敢贸然动手,这个时候,要想压制住对方,就得学会装逼。”
“装逼?咋装啊?”
程咬金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打战,向来都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跟装逼有个毛关系啊?
“是啊!装逼什么意思?”
尉迟敬德和宋祖鹤接触的少,对这些新名词一无所知。
听了这话,还以为是什么过人韬略,挠着脑袋伸脖子问道:
“是装进口袋阵,再逼吗?可咱们人没人家多,怎么装怎么逼啊?”
宋祖鹤挂着一脸的嫌弃,鄙夷的白了尉迟敬德一眼。
丫丫个呸的,这都不懂,还想不想进步了。
眼朝程处亮一扫:“老铁,你给解释解释。”xǐυmь.℃òm
程处亮得意的昂了昂头:“所谓装逼,就是利用自己的优势,虚张声势吓唬对方,让对方感到心虚感到绝望直至身心崩溃,不敢应战。”
‘嘶!’尉迟敬德倒吸了一口冷气。
要不说人家小小年纪就能百战百胜呢,闹了半天,人家真懂兵法啊!
而且,是很玄妙的那种。
登时,谦虚了很多。
“那如何装呢?”
“容易!”
宋祖鹤应声答道:
“那罗艺不就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吗?咱们人比他多就行了。通知矿上,停工!就说罗艺来捣乱,这矿没法挖了。”
眼朝葛林尔答一扫:“你一会也去矿上,跟几个工头见个面。就说罗艺是大唐的叛逆,极度仇视大唐。见他们给大唐挖矿,心里很不高兴。所以玩了命的打击报复,一连抢了好几个部落。
听说你帮大唐给他们部落送给养,勃然大怒,已经发兵来打霫部了。晋王人少,惹不起罗艺,只好遣散突厥的矿工以求自保。”
卧槽!这都能扯上关系。
葛林尔答嘴巴哆嗦了几下,却没有说话。
这理由,替罗艺想的太圆满了,驳都没法驳啊!
跺了跺脚,转身朝帐外走去。
见葛林尔答真要去,尉迟敬德连忙扯住了他:“那个,宋家小子,你这么做,不怕折了晋王的脸面吗?”
程咬金撇了撇嘴巴:“我说黑炭团,你就别瞎操心了,就这帮小子,什么时候要过脸啊?”冲帐外努了努嘴:“别拉着老葛了,李德奖早跑出去了。”
尉迟敬德:“........”行,我笨,你们能,爷不管了还不行。俺就在这呆着,看你们咋装逼。
..........
葛林尔答出去不久,整个矿区沸腾了。
四万多突厥矿工,老的少的王八操的,都疯了。
你大爷的罗艺。
大冬天你不趴窝,到这来捣的什么乱啊。
不知道草原的冬天是过关呀你?
老子为了混条活路,大老远的跑这来,容易嘛!
刚吃了几天饱饭,你特两的,不让干了,你还是人嘛?
什么什么?
给我们的可汗报仇雪恨?
滚你丫的。
我们的可汗挂了,我们都不着急,你操的哪门子闲心啊?
还抢我们部落。
是不是想死呀。
不到半个时辰,整个矿区的突厥矿工,就动了起来。
纷纷表态。
不走,罗艺敢来,就揍他丫的。
葛林尔答你个没良心的,自己混好了,就不管老少爷们了呀。
赶紧跟晋王说说去,这矿不能关,这工不能停。
葛林尔答吓的脸都绿了。
这尼玛的,是要造反啊!
连滚带爬的跑回军营:“晋王,不得了了,那帮东西........”
李恪听了,如遭雷劈。
一个罗艺就够头疼了,再来四五万突厥乱军,这还得了。
急的直搓手:“老铁,这可怎么整?”
尉迟敬德咧着嘴,一副想笑却又不敢笑的模样。
煞白的大牙呲在外面,被黑黢黢的面庞,衬托的尤为显眼。
虽然没说话,可那付尊容无时无刻不在诠释着‘幸灾乐祸’的真谛。
程咬金大大咧咧的捧着肚子,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
“能咋整,能咋整,敢闹事,砍了不就得了!我跟你们说啊,本帅当年占了瓦岗,也有好些不服气的......”
“你可拉倒吧你!”李纲气的,胡子都飘到了头顶上。两万人看着四万人不闹事容易,真打起来,可不少费劲呢。更何况,你那两万是老爷兵,人家这四万,是老兵,啊不,是老强盗啊。还是会骑马的那一种。
真逼急了,捋起袖子来,谁怕谁啊!
“晋王,那突厥矿工,年纪虽老,却都彪悍的很,咱们那兵”眼睛瞟了瞟尉迟敬德和程咬金,脸一苦:“唉!我就不多说了。一旦闹将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宋祖鹤苦笑了一声。
负能量就是负能量啊!
总是把事往坏里想。
晋王才多大,经得起你们吓唬嘛。
揉了揉鼻子:“我说各位,突厥的矿工只是不想失业而已,又没闹事,你们慌什么啊?照我看啊,这不光不是坏事,还是个好兆头呢。”
头朝李纲一扭:“李大人,你想想,他们不想停工,说明了什么?”
“啊!”
李纲愣了愣,不听命令,还有理了。
工匠不就该朝廷说什么就做什么嘛?
只是,被虐怕了,不敢说啊!
唯唯诺诺道:“说说明了什么?”
宋祖鹤脖子一梗:
“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已经有了一定的主人翁意识,已经把矿当成自己的饭碗了。”手一背,挂着满脸的痛惜,来回踱了几步:“你们说,这有什么可怕的啊!大不了,咱们领着他们,一起跟罗艺拼命就是。”
“对啊!”
李恪眼睛一亮。
那帮老强盗,无一不有着几十年砍人的经验,若是组成一支军马,虽然算不得精锐,可也厉害着呢。
起码,比那帮搬砖垒城的强啊!
只是......
“老铁,咱们刚杀了他们那么多亲人,他们会帮我们嘛?”
“会!”
对于这个问题,宋祖鹤回答的,相当的坚定。
“不过,我们得准备点东西!”
走到案几前,抬起笔,‘唰唰唰’一阵猛画,而后给李德奖递了过去。
“老铁,你火速回马鬃山,比着图纸,造一批出来。”
李德奖看了看。
没啥特别的,斧头、砍刀、锁链、长枪而已,只是旁边注明了尺寸。
应了一声,把图纸揣在怀里,自顾自的出了大帐,喊着护卫朝马鬃山而去。。
宋祖鹤走到葛林尔答身边,坏坏的笑了笑:“那个老葛啊!如果我让你告诉大家,团结起来,一起护矿,打赢之后,一颗首级一斗粮食一斤盐巴,你说他们会不会愿意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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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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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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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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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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