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祖鹤不乐意了。
张口闭口要爷的小命。
害的爷提心吊胆了那么久。
弄完了,没事了,说过的话都忘了?m.χIùmЬ.CǒM
说好的,老大呢?
只是,他想走,自己也不敢拦啊。
那丫的,可不是个厚道人。
眼珠一转,冲着程处亮的屁股,就是一脚。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比你哥还不争气。”
程处亮乍受攻击,有点发蒙,捂着屁股,一脸委屈的瞅着宋祖鹤。
咋了这是?我怎么不争气了。
仔细一品。
声音倒是挺愤怒,只是,脸上透露出来的,为什么是兴奋呢。
接着,明白了过来。
老铁要装逼,自己得配合。
低头,挤眼,颤抖,尽量委屈点、恐惧点.......
见程处亮挺上道,宋祖鹤暗暗在心中给他点了大大的赞。
这老铁,真给力。
脸上却不露分毫,瞪眼攥拳,痛心疾首的继续喊道。
“你是将门之后,国公之子,骑过的马,比人家李安然见过的都多,怎么就没想起来,给马穿上鞋子呢?你这是麻木不仁,草芥马命,是严重的尸禄素餐.......若是细心一点,早早的让马穿上鞋子,那突厥还有的混吗?”
李绩都走出去四五步了,一听这话,猛的停了下来。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仔细一想。
你个小屁孩,这是本都督刚才骂你的......
脸,瞬间觉得,有点疼,想揍人。
咬了咬牙,忍住了。
谁让人家做成了呢。
算了,看在你挽救了无数匹战马的份上,本都督,忍了。
抬腿,刚想走,宋祖鹤痛心疾首的声音,又传进了耳朵里。
“马,是骑兵的朋友,大将的第二生命!不知有多少战马,为了保护主人,在关键的时刻,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凡是行伍之人,包括你的父辈,无不将其视若生命。
可是你呢?那么硬的路,连鞋都舍不得给它穿,如此丧心病狂的折腾它,你还是人吗?”
李绩腿在半空,还没落下,听了这话,当时就给闪了趔趄。
尼玛的,这是在教训程处亮吗?
他一个六岁的孩子,懂这个吗?
这分明,是在骂本都督啊.......
罪名扣的,还那么狠.......还尸禄素餐。
本都督哪知道,给马钉个安然靴,会这么好用啊!
想反驳,可是,没法说。
人家,骂程处亮呢,没提自己呀。
脸,憋的通红,手指捏的‘叭叭’乱响,磨着后槽牙,硬生生的咽了口吐沫。
小子,你能!本都督今天,没理,忍了.......
‘嘶~呼~’
深呼吸,我不生气。
‘嘶~呼~’
深呼吸,我不生气。
我离你远点行了吧!
闷着头,往前就走。
宋祖鹤冷冷一笑。
丫的,你要是走了,爷不白忙活了。
把脚用力一跺,指着程处亮的鼻子,把个嗓门提高了八倍,扯着脖子大声吼道。
“你号称爱马如命,天天和马打交道。却不肯动动脑筋,救救那些可怜的战马。愣是让人家李安然,一个书香门第,看出了端倪。
你抬抬手就能做的事,却不肯去做。
害的我拼了性命和人家赌斗,才能得到一个试一试的机会。你的良心,就不疼吗?就不觉得,羞愧吗?”
程处亮瞄了眼李绩的背影,很配合的点了点头,委委屈屈道。
“羞愧,羞愧,太羞愧了。”
李德奖往前一凑。
“老铁,这事也不能全怪处亮贤弟。”
宋祖鹤把手一挥。
“当然不能全怪他,我骂的也不是他自己”
弹出食指,转了一圈,重点戳了戳李绩的脊梁骨。
“是你们,是所有骑着马却不拿马当牲口的人。”
李绩听明白了。
要赌注呢!
也听不下去了。
尼玛的,老子那么大一都督,被你换着花样在那骂。
扭头,转身,双眼冒火的瞪了眼宋祖鹤。而后,把眼朝李纲看去。
“李大人,本都督,是不是忘了点事啊?”
李纲苦笑了一声。
这个,还用问吗?
点了点头。
“好似,忘了兑现赌注。”
搭眼看了看李绩。
怒气不小,头盔都高了三寸,典型的怒发冲冠,啊不,怒发冲盔啊!
捋须一想。
让一个并州都督,喊一个八岁孩子老大,确实有点丢人哈。
不过,话说回来,能给宋祖鹤当小弟,可比自己幸福多了。
老夫想当,还当不上呢。
嗯,得劝劝!
毕竟都姓李。
不能眼看着他,失去深造的机会。
信步走到李绩跟前,摇着白头低声劝道。
“英国公,宋公子乃是考神弟子、道家高功,绝非寻常孩童所能比拟。喊他声老大,吃不了亏的。”
李绩脸抽搐了几下。
你个死老头子,说的轻巧,感情不是让你叫呢。
我那么一个国公,喊他老大,传出去.....
哎吆,不行了,脸疼。
李纲见他不语,知道他心里还有疙瘩,忙又劝道。
“当初,老朽何尝不是跟你一样,看不起他是个娃娃,结果呢,想当小弟”
面色一悲,语气充满了凄凉和幽怨。
“都不可得啊!”
手一捶胸。
“目下,就是陋室门下狗,看门的。”
学着宋祖鹤的模样,把枯木般的手臂一抬,搭在了李绩的肩膀上。
“这么好的机会,要珍惜!”
李绩用看白痴的眼神,瞅了瞅李纲。
李纲,李文纪?陋室门下狗?
为了投到宋祖鹤,那个小屁孩的门下。
人都不当了。
好吧你乐意,本都督管不着。
可是,脸呢?
你不要,我得要啊!
宋祖鹤微微一笑,轻蔑的瞟了李绩一眼,而后,冲着李纲道。
“那个,纲啊!别劝他了,咱们飞车党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十五岁以上的,一律不要。”
撇了撇嘴巴。
“本来觉得他是个可塑之才,想破例收下,谁知道,人家还不乐意。”
手朝腰间一摸,捏着青羊宫高功的牌子搓了几下。
“想当初,袁天罡走了陛下的关系,才和我见了一面。六十多的人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我师兄,哭着闹着打着滚的求我给他当高功。
我看他态度诚恳,哭的可怜,才网开一面收了他。
现在倒好,打开门,不进。真当我们考神门下缺能人啊!”
李纲听了,眼睛一亮,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
“宋公子此言当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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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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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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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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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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