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他们是讲道理的。
看李纲年纪大了,都没动手。
只是围着他,七嘴八舌的.....骂着讲道理。
李纲懵了。
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啥,竟然惹起了公愤。
明明是对他们好啊?
怎么骂起我来了。
宋祖鹤这会已在百姓的救助下,脱离了李纲的魔爪。
见他吃瘪,高兴的耳朵都不疼了。
仰面朝天,双目微闭,做悲天悯人状:
“大唐初建,万民凋零,李大人等不思为国出力,却在这里阻民生路,不知是何道理?”
李纲被百姓围着,七嘴八舌的质问不休,已然忙不过来。
此时的他只恨爹娘少生了两张嘴,哪有功夫跟宋祖鹤撕逼,只是在人群中奋力扬起胳膊,指着宋祖鹤骂竖子。
宋祖鹤见李老头在群殴之余,居然还有功夫还口,顽皮之心大起。
干脆学着李纲发怒的模样,咬牙瞪眼,捶胸顿足,痛心疾首的吼道:
“李大人!百姓苦啊!一年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日日劳作,方得半饱!好容易养点家禽,想卖几个银钱,补一补平日所需,你怎么忍心......”
百姓们听了。
更加来了精神,脸上,还多了几许委屈。
一年到头,天不亮就下地,出月亮才回家。
吃不饱穿不暖。
养点鸡鸭,到了集市,价钱还被砍来砍去.....就这,还未必能卖的出去。
好不容易,天上掉下来个宋公子。
愿意按市价收家畜,还能把肉还给自己。
高兴的,哭了一宿。
赶了几十里路......就为了把鸡卖给他.....
我们容易嘛!
尼玛到了地方,你个白胡子老头撵着他揍!
好吧,你年龄大,我们不说啥。
可你不让他买我们的家畜就不行。
一大家子人,等着数钱吃肉呢!
活了几十年,就摊上这么一次好事。
你还要挡着!
你是人吗?
袖子,不自觉的就捋了起来。
看那架势,只要李纲再敢说一句对宋公子不敬的话,立马就会被他们撕成碎片。
宋祖鹤见百姓如此汹涌,心里也是暗暗后悔。
真把李老头揍了,别说自己了,汉王估计也齁不住啊!
一扭头,正好看见李纲的俩奴仆,眼珠一转。
李老头年纪大了,揍不得,他俩好似挺年轻的哈!
手朝那俩倒霉催的一指:
“李大人年事已高,神志不清!有些昏聩,在所难免。你们年纪轻轻,难道也不知其中道理......”
百姓,是厚道的。
一听这位是老年痴呆。
顿时没了火气。
不过,看向奴仆的眼神......
嗯!
有些凶残!
宋祖鹤以手捶胸。
“恶奴,竟敢蛊惑老者,荼毒百姓!”
顺手,脱下一只鞋,对着其中一个,便丢了过去。
“我打死你们这些祸国殃民的东西。”
百姓们正一肚子火没地方发,见宋祖鹤动了手,立时找到了发泄的对象。
弃了李纲直奔奴仆。
俩奴仆见势不妙,还想跑路。
只是,他们养尊处优的身子骨,实在没法和庄稼汉比。
被百姓从后面赶上,掀翻在地,拳打脚踢......
一时间,皮锤触肉之声‘啪啪’乱响,哭救求饶之声弥漫大营。
听的李纲脸一个劲的抽抽,仿佛打在了他身上一般。
他真的怕了。
甚至,连过去劝劝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宋祖鹤穿上鞋子,晃着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道:
“恶奴,你们蛊惑李大人,祸害老百姓,今日落在他们手里,也算是天道好还。”m.χIùmЬ.CǒM
慕温颜一帮人,早就跟了过来。
不过他们被李纲骂的很惨。
见他吃瘪。
乐的不闻不问,站在一边看热闹。
时不时的,还评价一下。
柴哲威挂着一脸的郑重扯了扯李恪衣袖:
“嗯!汉王,看见没,这拳打的很有力道!”
程处默面对长孙冲,斜眼看人群,脸上满是阴险:
“长孙兄,我程处默打人就黑了,那些娘们怎么比我还狠,专挑下三路招呼....”
长孙浚好似有点害怕,一直躲在慕温颜身后,怯生生的露出小脑袋偷看:
“娘!躺着的那个,鼻子好像被跺塌了.......”
秦怀玉满脸都是幸灾乐祸,拉着李德謇在那咋呼:
“咦!李兄快看,那个白花花的东西,是银子还是牙啊!”
李德謇保持着乃父智将的风范,波澜不惊的瞄了一眼:
“嗯!看形状像门牙,不过,看色彩,好像是舍利!”
柴令武撇着嘴巴插言道:
“别瞎说,那玩意能揍出来啊!”
倒是侍卫们怕伤人太重,不好交代。
见那俩倒霉催的渐由哀嚎转为低吟,急忙过去劝解。
宋公子的人劝架,这个面子,必须给。
开玩笑。
东西还没给钱呢!
愤愤然的冲着那俩倒霉催的‘啐’了口吐沫,才意犹未尽的走到了一边。
眼中,兀自喷发着怒火。
一副没打够的模样。
让宋祖鹤想不到的是,自称诗书传家的白羽,竟然也在其中。
而且,打完人后,还颤颤巍巍的靠了过来。
“宋公子,这俩恶奴着实可恶,竟敢坏了您的兴致,您看,需不需要押到县衙,再打他们几十大板。”
头往下一压,把嘴巴贴在宋祖鹤耳边,神神秘秘的说道:
“本县县令和老夫有些交情,宋公子若是有意,尽管吩咐即可。”
宋祖鹤揉了揉鼻子,用手悄悄指了指李纲,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
“老白啊!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老头叫李纲。”
白羽轻蔑的扫了李纲一眼。
穿的倒是读书人的衣服。
只是材料,不是很昂贵呀!
再瞅瞅模样,目瞪口呆,一言不发。
嗯!肯定是个痴呆。
老夫,可是当过县令的人,和张御史也有点交情。
会怕他!
小题大做。
一扯嗓门,大声吼道:
“李纲咋了,李纲咋了!李纲就能祸害百姓了!若不是他年纪大,今天就连他一起打了。”
宋祖鹤做梦也没想到,白羽的脾气会这么大,看他还要继续喊,百姓也都蠢蠢欲动,连忙扯住他的衣角用力一拉:
“嘘,他是太子少保......”
白羽一愣。
“太子少保?”
猛的,反应了过来,脸‘唰’的一声,变的煞白。
“他是文纪先生!”
宋祖鹤很同情的看了白羽一眼。
默默的点了点头。
白羽哎吆一声,直接坐在了地上。
“额滴娘唉,可活不了了。怎么把他打了。”
宋祖鹤往前一凑,咬着耳朵小声道:
“别怕,别怕,辞官了,辞官了.....不是干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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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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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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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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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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