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大大咧咧的往凳子上一坐,两眼直勾勾的瞪着宋祖鹤。
心,扑腾扑腾乱跳。
有点担心。
丫的,不会是看生意好了,闲三成太少吧!
知足吧!
老子以前都是抢,啥时候跟人算过份子啊!
可他真提出来,本帅该咋办呢?
拒绝他?
还是直接操练他啊!
哎呀不行。
他若是不跟我干了,跑对面咋整啊!
爷的家当,可全在这了。
“是这样!”
宋祖鹤怯生生的看了程咬金一眼。
见他面色凝重,似有所思,双目闪烁,时怒时喜。
目光中,分明有股煞气。
气势不由的又弱了三分。
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娃啊!
这么痛快的交给了自己,这是多大的信任啊!
可自己呢!
却在这里想着怎么推脱责任。
惭愧啊!
哎吆。
良心疼。
但是不提不行呀!
你娃。真不是那块料啊!
万一考不好.....
“程伯父,小侄的意思是,既然伯父把处默兄交给了我,那我就有责任也有义务把他教好。可是,不逼恐怕......”
噢!
这事啊!
程咬金放心了。
小屁孩,也不早说。
不就是打娃嘛,多大点事,还以为你要抢羊肉串呢。
看把爷吓的。
右手一抬一落,‘啪’的一声拍在了膝盖上。
“没问题,反正也不是读书的料,你啊,死马权当活马医,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
虎躯一扭。
“程处默,你过来。”
程处默正在外面收拾东西。
心里,美滋滋。
笑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
可不用上学了。
那玩意太遭罪了。
一节课小半个时辰不让动不说,还得晃着脑袋背书,时不时的还得挨顿揍.......
在家看摊子多好。
随便转,还不累。
关键是,有肉吃啊!
听到爹喊自己,慌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一溜小跑进了屋。
“爹,啥事啊?”
程咬金也不废话,大手一挥,如同老母狗叼小狗一般,掐住程处默的后脖子往前一拽。
“小子,我跟你讲,这几天,你跟着宋贤侄读书,一定要用心!不然的话。”
眼睛四下一扫,却没找到趁手的家伙。
顺手抓起了把铁签子。
往宋祖鹤手里一递。
“你就拿这玩意扎他!”
卧槽!
这么狠?
宋祖鹤茫然的看着手中的铁签子。
凌墨制造,如假包换。
签子头磨的,那叫一个尖锐。
拇指一蹭,扎的手疼。
再看下面。
那羊油.......真特么脏啊!
看向程处默的眼神。
有些怜悯。
我宋祖鹤,可是极有爱心的人啊!
拿这玩意扎兄弟......
可是。
不打行吗?
想想程处默背诗时那副模样。
嗯!
显然不大行。
抽出一根,冲着程处默比划了比划。
又幻想了一下,羊肉签子扎进他屁股后,程处默扯着脖子哀嚎的惨样。
哎吆!
不行了!
良心又疼了!
我怎么这么善良啊!
程处默显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他还沉浸在不用去读书的快乐中。
态度极其的不端正。
宋祖鹤嘛!
老铁!
关系好这呢。
还能难为我啊!
无非就是忽悠爹。
挠着脑袋憨憨的笑着。
那笑容,很灿烂。
“成,爹说咋整就咋整!”
他竟然答应了。
还答应的那么随意。
宋祖鹤一脸震惊的看了看程处默,又低头看了眼签子。
难道这样,还不够残忍吗?
脑袋不自觉的朝程咬金看去。
“真扎啊?”
“扎啊!”
程咬金老脸一板。
一股霸气跃然脸上。
“不听就扎,交给你了。”
左手握住右手腕,炫耀般的抖了抖。
而后恶狠狠的瞪了程处默一眼。
“要是还不管用,告诉我,我修理他。”
程处默冲着宋祖鹤抛了个眼神。
脸上满满都是你懂的。
“成!”
宋祖鹤想摇头,想给程处默提个醒。
可是。
慢啊!
没赶上。
没办法了,只能.......
委屈老铁了。
再一想。
这小子那么壮。
个头也比我高。
要是......
不行,不能就这么走了。
来个下马威再说。
“那就随便背一首给我听听吧!”
背一首。
程处默的笑容瞬间僵硬在了脸上。
我特么从坐在那就睡觉,你没看见啊?
这会,你让我背!
扭头看了眼老爹。
瞪着眼张着嘴,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手指头,捏的‘叭叭’乱响。
好似,很期待啊!
汗,瞬间出了一身。
嘴唇抖动了许久,却一个字也背不出来。
程咬金等了许久,不见儿子有动静,终于醒悟了过来。
这是不会啊!
而后,怒了。
太丢人了。
袖子一捋:
“小兔崽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拎起程处默,‘扑’的一声按在了桌子上,把衣摆一掀,扬起手臂,对着屁股就要打。
自己的老爹多大的手劲,程处默心里是有数的很。
就那巴掌,劈砖打瓦,应手而碎。
屁股,是真齁不住啊!
巴掌还没落下,已然惨嚎了起来。
程咬金手落了一半,好似想到了什么,猛的一顿,停在了半空。
摁着程处默的肩膀,转到对面。
“宋家小子,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然明天,还不听话。”
真扎啊?
看着那露着寒芒极其尖锐的羊肉串签字,和那柔软的白花花。
宋祖鹤的心,很纠结。
扎!
良心过不去!
不扎!
就程咬金那脾气。
过几天丢了脸,一准会连自己一起打。
更重要的是。
考神的名声,不能就这么毁了呀。
咬了咬牙。
把那签字在衣服上蹭了蹭。
仿佛觉得还不够干净。
放在蜡烛的火芯上,烤了烤。
这才胆战心惊的凑了过去。
怯生生的看了眼程咬金。
“我扎了哈?”
程咬金是武将。
整日里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日子过的那是相当的彪悍。
啥玩意,疤瘌!
浑身都是。
三四寸以下的,都不好意思给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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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不起那人。
哪会在意一根铁签子。
把眼一瞪。
“该扎就扎啊!”
扎屁股多疼,程咬金不知道,宋祖鹤是太有数了。
上辈子没少被扎了针。
那么细,都疼的嗷嗷乱叫。
竖起签子看了看。
这么粗,那得多疼啊!
一丝不忍划过心头。
真下不去手啊!
“要不算了!还是你打吧!”
程处默急了。
扎一下能有多疼啊!
牙一咬就过去了。
你特么不扎,让我爹打。
那不是要我的命吗?
你小子也忒不仗义了吧。
急的拿手直拍屁股。
“不行,你必须扎,不然,就是看不起我,兄弟没得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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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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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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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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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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