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
朝野震动了。
比玄武门出事都新鲜啊!
一千两银子拿来的东西,五百两就卖。
这简直也太简直了啊!
那地方,最少得值三千两呀!
若是别人这么做。
我们也就忍了。
可是程咬金。
向来是许进不许出的主!
他肯赔银子。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长孙无忌也懵逼了。
服输可不是老程的性格啊?
就他那脾气。
不管碰到啥对手,举斧子就上。
呔,兀那贼将,拿命来!
哪怕三招过后。
呸,要杀就杀,悉听尊便。
逼却是会一直装的。
今天,怎么主动倒架子了。
莫非,是真撑不住了。
捏着胡子闭目一算。
不对啊!
凭他的家底,应该还能撑上俩月啊!
难道,是个坑!
再一想。
不大象。
那厮明显不是耍心眼的人呀!
至于高人指点,倒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
就他那火爆脾气。
高人谁会指点他啊!
都巴不得他快点挂了呢。
匆匆忙回到家中,让账房准备好了银子。
也不急着去买。
反正满朝文武都知道老子想要。
就不信还有人敢抢。
随手唤过一个家人。
“孙四,你去汇贤居看看!”
孙四应了一声,急忙忙出了门。
过了足有一个时辰,才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老爷,汇贤居关门了!门口挂了个大牌子,要卖,合伙也行。我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开门,等了许久,都不曾有人去店里......”
沃日!
真要卖。
不能吧!
幸福来的有些突然呀!
昨天老子还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弄垮他呢。
今天,就成了?
不对!
我虽然有些运气,可也好不到心想事成的地步。
恐怕,有猫腻。
斜着眼看了看天色。
嗯!
眼看就要正午,孩子们应该回来了。
我儿子跟程咬金的儿子是同窗,要不,问问他们?
“去,把三位公子叫来。”
孙四连忙又跑了出去,不一时,引着长孙冲兄弟仨来到了屋中。
“父亲,您找我们?”
长孙冲年纪大,九岁,先开了口。
“嗯!”
长孙无忌捏着胡子点了点头。
“你们谁和程将军的公子熟识啊?”
长孙冲斜着眼看了看两个弟弟,上前答道。
“父亲,孩子在史学,同窗内没有程伯父的公子。二弟三弟年龄小,和程伯父的二公子处亮贤弟,同在蒙学。”
“噢!”
长孙无忌又点了点脑袋,手依旧捏着他那唑山羊胡子。
眼睛一斜,冲着长孙焕瞄了过去。
涣儿大些,应该比浚儿靠谱。
对!
就问他!
“涣儿,程处亮应该比你小吧!”
“嗯!”
长孙焕不暇思索的应道:
“处亮贤弟今年只五岁,孩儿长他两岁。”
五岁!
长孙无忌有些失望。
太小了。
这个年龄,就是家里有事,也会让他知道!
即便有意套话,也套不出什么。
长叹了口气,刚想挥挥手,让儿子们出去,长孙焕却又开了口。
“今日他没去读书。”
没去读书。
长孙无忌心里咯噔一下。
那边卖店,这边不去读书,这是?
“可知为何?”
长孙焕挠了挠脑袋:
“听说家里过去了人,说是明年再去秘书省,今年暂且不读书了,”
话到此处,猛地一顿。
“具体为何,没听见,不过郭先生自那人走后,就一直摇头,说什么一文钱难死英雄汉。面色,很是痛惜。”
卧槽!
穷的都供不起儿子读书了啊!ωωω.χΙυΜЬ.Cǒm
这也太夸张了吧!
莫非是老夫算错账了。
他们家连老大少加上奴仆,有三十六口子,一天得吃.......
不对啊!
明明还有银子啊!
怎么就撑不住了?
他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
在屋里来回踱了好几圈。
算了,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打发走了儿子,引着孙四便出了府,径直朝汇贤居走去。
宋祖鹤猜的没错。
汇贤居这点营生,长孙无忌确实没放在眼里。
只是,赚银子事,哪有嫌多的啊!
一大家子人呢!
再说了,汇贤居那地方,紧挨着西市,黄金地段啊!
即便现在萧条了些,也比其他地方好的多。
更何况,现如今战火已熄、天下太平,假以时日,必能恢复昔日的盛况。
到了那个时候,银子还不得跟流水一样往家淌呀!
再不济,也比干吃那点俸禄强一些吧!
至于名声。
啐!
你老程家有小舅子,我们长孙家就没老表了。
我看孙四就不错。
小伙子挺精神的。
到时候给他换身光鲜点的衣服。
那不就是个掌柜的嘛!
程咬金你个傻缺。
真当老子愿意和你抢啊?
告诉你吧!
爷是故意的。
这下好了。
赔了银子折了面子不说,欺压良善的罪名也背上了吧!
只要老子高兴,随时都能参你。
嘿嘿嘿嘿嘿!
一路想,一路美。
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自己睿智。
心情越来越好。
甚至连阳光,都比平日里绚烂了不少。
爷走的不是路,是发财致富的康庄大道啊!
‘嘭’
咋回事,撞到什么了。
抬头一看。
咦!
孙四怎么不走了。
前面有东西。
斜着脖子一翘脚。
咦!
那不是程咬金他儿子嘛?
他不去汇贤居,在对面做什么呢。
拍了拍孙四的肩膀。
主仆二人躲在了街角。
卧槽!
擦桌子!
在那个破屋门口?
正看着,一辆马车从旁经过。
扭头一看,一溜。
仔细一瞅,车栏上都写着一个斗大‘程’字。
车里,有案几,有被褥,还有床。
我勒个去!
这是倾家荡产了吗?
全家搬破屋里住去了。
那个傻缺,不会赔的连将军府都卖了吧!
至于吗?
有心拉住个人问问情况。
又怕他们认出自己。
唉!
程咬金,可是个好面子的人啊!
现在又卖门面又卖宅子的,脾气肯定好不了。
算了,不惹麻烦了。
拉了拉孙四的衣角,眼角朝后一瞟。
孙四会意,往外一站,把长孙无忌挡在了里面,主仆二人往回就走。
回去就派人来买!
长孙无忌恨恨的咬了咬牙!
这也太合适了。
五百两就把事办了。
这简直就是在捡钱啊!
走过拐角,脚步一停,掏出一块银子递到孙四手里,又使了个眼色。
“去问问,他们在干什么?”
孙四一溜小跑赶了过去,拽住一个押车的小厮,悄悄把银子一递,嘀嘀咕咕好一会,才欢天喜地的跑了回来。
“老爷,这会问着实信了,程将军和他的二公子,要搬过来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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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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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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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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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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