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震天价的砸门声。
虽然没过去看。
可光听那动静,基本就可以肯定,来的一定不是善茬。
两口子互相使了个眼色。
孟杰‘嗖’的一声窜回屋子,把房门一关,一手抱着宋祖鹤,一手抱着钱箱子,藏进了衣服柜子里。
“鹤儿别怕,你爹是大将军......”
宋祖鹤真的有点害怕。
甚至有些抖。
这是唐朝!
不是法治社会。
没有防盗窗,没有妖妖灵。
顶根木头,就是防盗门;
一人高的墙,就是防盗网;
所谓的保安公司,就是家里养只狗,还都是栓着的。
会汪汪的,那叫负责任。
不汪汪的,完全就是摆设啊......
就这防御体系,真冲进人来......
自己这点小胳膊小腿,那是真齁不住。
宋华比较男人。
‘仓啷’一声大刀出鞘,疾步走到门口。
“谁?”
“本帅!”
一个粗矿的声音传了进来。
好耳熟啊!
宋祖鹤掏了掏耳朵眼。
卧槽!
真是强盗头子来了。
这声音分明是,程老妖精的呀!
难道,是焖过味来,找我讨饭钱来了。
赖皮!
说好的你请客的。
再说。
瞅了瞅孟杰紧张的脸。
银子已经被我娘拿走了啊!
正紧张的思索着,门外又传来了程咬金的吼叫声:
“宋家小子,开门!”
找鹤儿的?
孟杰脸色好了几分。
疑惑的瞅了瞅宋祖鹤。
这孩子,不大象害怕,倒似有点心虚啊!
莫非,又惹什么祸事了?
跨出衣柜,把宋祖鹤拽了出来。
“说,外面是谁?”
程咬金啥模样,宋华倒是认识。
可他官一直不大,没跟大干部交流过。
认的模样,却认不出声音。
见外面那位是来找自己儿子的,虽然依旧紧张,却放心了不少。
小孩子嘛!
淘气很正常。
大不了,打一顿就是了。
收起刀。
“来了来了!”
拿掉了顶门柱,开门一看。
程咬金虎着脸瞪着眼。
后面跟着个小屁孩。
手里还拎着只扒了皮的羊。
莫非,是鹤儿弄死程将军家的羊了?
没听说他们家养这玩意啊?
嘴上却不敢怠慢:
“程将军,您怎么来了?”
程咬金一点也没拿自己当外人。
土匪嘛!
都这性格。m.χIùmЬ.CǒM
踹开门,哪不是家啊!
一抬腿就进了门。
“你儿子呢?”
果然!
孟杰在屋里听的分明。
手指头举了举,又瞅了瞅宋祖鹤的耳朵。
仿佛在犹豫,该不该揪。
宋华急忙忙跟上程咬金:
“在屋里,您找他有事?”
程咬金把羊往上一提。
“也没大事,他走的急,忘了拿羊了,本帅顺道给他捎过来了。”
羊!
宋祖鹤心头一宽。
原来是这事啊!
看不出来,那老妖精挺讲信誉的嘛!
正想着,耳朵突然一凉。
扭头一看。
咦!
老妈你揪我耳朵干啥?
孟杰这会是一脑门子黑线!
败家子啊!
有两个钱烧的你啊!
买什么不好你买羊。
贼贵不说,膻味还那么大。
正想拽两下解解恨。
程咬金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宋华,你娃孝顺啊!怕你捞不着吃,那么大一盘子羊肉,愣是一点也没动,非要给你留着。我说你哪来的这么好的命啊!怎么生了这么个孝顺娃啊!”
嗯!
孟杰的手僵住了。
怪不得饿呢!
合着,是给大人留着呢。
这孩子,真傻!
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手离开了耳朵,转到了后脑勺上。
‘哐当!’
程咬金没李二那么好的涵养。
也没等着宋华让的觉悟。
直接推门闯进了屋子。
“哈哈!宋家小子,在这躲着呢!”
也不管孟杰害怕不害怕,宋祖鹤答应不答应。
揪住领子,‘嗖’的一声就提了起来。
“你说你跑那么快干嘛啊?害的本帅还得给你送来。”
‘咳咳咳!’
宋祖鹤憋的直咳嗽。
蹬着腿的一阵挣扎。
程处亮见了,连忙去拉程咬金。
“爹!你轻点!他不习惯。”
噢!
程咬金猛的醒悟了过来。
怪不得光蹬腿不说话呢。
手一松。
咚!
宋祖鹤应声掉在了地上。
“怪我了怪我了,咋又把这事给忘了。”
伸手拉起宋祖鹤,冲着哭笑不得的宋华一扭脸。
“宋都尉啊!你别在意哈!本帅越看他越顺眼,老觉得他是我儿子.....”
程处亮条件反射的把手往屁股上一捂。
孟杰红着面皮,咬着后槽牙,狠狠的剜了程咬金一眼。
怎么说话呢,臭不要脸的!
宋华这会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站在那里咧着嘴直发呆。
什么情况!
我儿子有这么好吗?
我怎么没感觉到啊?
噢!
羊!
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袁道长也请你了?
舍不得吃?
瞅了瞅宋祖鹤。
靠谱吗?
吃鸡的时候没这么孝顺啊!
再说了,这小子说的是,吃不下去生肉啊!
怎么到了程将军这,就成了舍不得吃给我留着了?
被他忽悠了吧!
只是,能说破吗?
不能!
那可是亲儿子啊!
还是独苗!
苦着脸随声附和道:
“程将军过讲了,过讲了。”
程咬金大手一挥:
“哎,好就是好,有什么过讲不过讲的。”
把手一撤,按在了宋祖鹤的肩膀上,推着他走到坐席前,大大咧咧的一坐:
“小子,问你点事?”
宋祖鹤吧嗒了吧嗒眼。
问我事?
啥事啊?
不是两清了吗?
十天的饭菜都不让你请了,你还想怎么着啊?
想不通,不管了,先装憨,反正我傻!
“啥事啊?”
程咬金呵呵一笑。
好似有些不好意思。
蒲扇大的手,挠了半天斗大的脑袋,才欲言又止的开了口:
“那个,那些菜,你会做吗?”
“那些菜?”
宋祖鹤一愣,转既明白了过来:
“那二百道?”
程咬金慌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对,就是那些,蒸羊羔蒸鹿尾......”
“不会!”
一听是这事,宋祖鹤果断的摇了摇脑袋。
二百多道,当我神仙啊!
爷上辈子就是个编辑。
苦命的编辑。
吃的最多的,是泡面。
喝的最多的,是拉面。
最奢侈的时候,也就是多磕俩鸡蛋。
炒菜!
不存在的。
就是想炒,也得有钱买啊!
咦!
他怎么不吭声了。
朝程咬金扫了一眼。
卧槽!
有没有搞错。
那么横的人物。
眼中居然闪烁着泪花。
嗯,很委屈很失望那种。
哎吆!
良心疼!
不要这么看我好伐!
伦家心很柔软的。
好吧!
看在那只羊的份上。
“不过,可以教你点别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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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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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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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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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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